侯白醞釀了一個東西,她行走在冥冥的路途上,或許是管道嗎?
含苞待放的形狀,里面非常豐富。那是侯白的偉大作品。
侯白投了許多簡歷,每次面試都用塑料夾放置彩印版本。她買了一沓塑料夾,直接寄存在打印店旁邊的店里。她也沒有想到,一袋架子都會發放完畢。
她把自己的設計“蒹葭”拆開,象征愛情的月光石和瑪瑙一起串成了“奶奶串”,那是戰國到漢代的設計風格。
黃水晶也是配合瑪瑙薄片,再加一點綠,構成了侯白最純的“事業”串。吸引金黃的財富。侯白覺得自己在等待中耗散,她已經到了逼仄的角落,人去不了,但可以把手串送去嘛。當有人去道觀的時候,侯白想讓對方帶過去的,但是個誤會,原來那人不是侯白等的人啊。只是自由就在眼前,卻與自己無關。
財法侶地,或許侯白還是應該先賺錢。純粹的事情總是在揣測中令人遺憾。
她又拖著自己出發了。只是下下單,很珍惜的。沒有比這個,更好的選擇了。
她也很驚訝自己的盤感,竟然會在一分鐘級別打出有意思的東西。戰略配上戰術,侯白自己終于看到了一點點成果。不過,她只是小白,覺得自己在市場上異常渺小,混口飯不錯了。很多次了,侯白也到了不得不妥協的地步,大方向上沒有問題,侯白依舊想走在未來里。
只是,她看著置換的暗示,依舊會暴風哭泣,于是懇求自己:“我沒有求過人,但我求求你不要走。”“我該怎么拯救你。”
她哭了2個小時,最后內心告訴她:“你任性一點吧。你很久沒有允許自己任性了。”
她本來要去C城,過渡期囊中羞澀,終于能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于是侯白一個人踏上了去XZ的火車。
「我沒有帶著問題來,但卻想要什么答案。」
會有嗎?侯白不敢起心動念,會有什么答案。
布達拉宮對面廣場的夜色很好,她躺在地上,感受這里千年的文化積淀。紅色的毯子她有兩條,一條落在了學校宿舍,一條跟著她走了很多工作場合,她帶著那條毯子披肩,去找點什么。去找點什么的。
如何去面對這紛繁的勾線,這是東邊的江湖啊。侯白想要在恐懼中,把那些東西撥開。岌岌可危中,她用什么撥開呢?
「穿越千年的我,請給我力量吧。請用你的成熟與積累,給我手段與勇氣。」
侯白就這樣,在崩潰與沖擊中穩定自己,而后踏上了回Z城的車。面對,妥協,也要處理。
她繼續回去下單。但每次遇到令人不解的事情,她都會站在未來的角度,選擇一種沒有壁壘的心態。不論別人如何傷害,她還是要堅持在一層又一層的黑色中站在上面一層,接近自由的那種狀態,沒有人做,她就做。
許多事情,只要往好處想,沒有不能體諒的。
只是背后與她對弈的那雙手,她只是感受到了一下,她必須要和那個東西作戰。一張網早已接近她,就在她附近。
侯白不打算在Z城過冬,如果無法好好工作,那她要不要再“堅守云月”,不要再做沙漠里的一滴水了,她需要別的滋養她。
XZ的扎基拉姆廟里,她把纏上紫紅手編的黃水晶交給別人開光,不過她很少戴這個手持,因為有點大。常戴的是奶奶串。離職的那一天,奶奶串又斷了。
侯白在修理奶奶串時,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她開始聽歌,歌曲突然停留在鼓勵她的話上,她問,“你是誰?”
等停留在:“家人和朋友。”時,侯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勇氣,一如她在回Z城火車上鼓起勇氣替未來自己問的那一句,“你要結婚了嗎?”
原本落地的一絲深藏,竟然又因為一句詞提了起來。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嗎?
侯白應該去BJ才最安全,但是因為一句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你,去了S城。其實期待是兩分的,又不接近他,所有城市對侯白來講都一樣,只是在他附近找個工作下下單,一個人簡單生活也挺好的。等待或許也是某種她的意義。那個時候全部的意義。
侯白在S城發現了許多許多自己沒有聽過的傳言。她經歷了本不應該經歷的事情,最后,她的靈魂被道教注入在幾件飾品當中,水晶手持,草莓晶,平安扣,耳飾。當侯白的等待、素養與愛心褪色時,當某種期待突然消失時,她覺得,她與她期待的金宰也只剩一來一往了。
生命的盡頭,侯白有什么愿望呢?背叛過自己的朋友,她也希望她被好好照顧。沒有情誼可言,也希望她能被暖流承托。
侯白病逝在一家精神病院,遺體在回家后被切割成兩半,另一半被送到了金宰那里
金宰再見尸體時,已經認不出來了,他取走了水晶手持,送與了他的侯玉,從此侯玉成為侯白。
剩下的一半尸體埋在沙里,四散
侯白醞釀的那個東西,最終沒有她的署名。她在一次又一次的瀕死中,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侯白”還活著嗎?
或許她的氣息活著,叫侯白,也不叫侯白。
叫侯白,也不叫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