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dāng)初年輕不懂事,愛上網(wǎng),網(wǎng)戀了一個小主播。
小主播人帥嘴甜,眼睛一眨可會說話了。
我一時上頭,狂刷幾萬塊錢禮物。
私下加了小主播的聯(lián)系方式。
小主播說自己有心里疾病。
我憐愛他,怒發(fā)五萬紅包讓他去治病。
我和小主播的日常就是他的各種茶言茶語。
小主播:姐姐怎不回消息,是在外面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嗎?
小主播:這錢是只有我有的,還是別的弟弟都有的,倘若是他們都有的,那我也不要了。
……
不過半年時間,小主播失去了消息。
我的第一段戀愛草率的結(jié)束了。
沒想到,一年之后,我回國繼承家產(chǎn)。
參加聚合,怎么對家的繼承人長得這么像小主播啊……
1
我剛上完課回家,沒來的躺下,收到了邢至的短信。
XING:姐姐在干嘛呀?
我躺在床上,實在沒力氣做白人飯了,點開他的直播間。
沒過一會,邢至的直播間出現(xiàn)了炫酷的禮物特效。
聽見邢至驚喜的聲音和感謝,我無奈笑笑。
我抽著時間看完一個小時的直播。
邢至直播結(jié)束后,飛快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聲音清潤,帶著點低沉的意味,我很喜歡他的聲音。
我慢悠悠接通電話,“怎么了?”
邢至的聲音傳來,略帶嬌羞,“姐姐,你沒有什么要求對我嗎,我都可以滿足你的?!?/p>
邢至的直播不露臉,只露出半截下巴,和鍛煉良好的白皙肩頸。
我算是第一個知道他長什么樣子的大姐了。
他暗示成這個樣子,我還有什么不明白了。
但我揣著明白裝糊涂。
“沒有。”
邢至聲音失落,“真的嗎?姐姐我什么都可以做的?!?/p>
我沒聽他多說什么,獨自掛斷電話。
2
認(rèn)識邢至還是我在國外的生活實在無聊,朋友給我推薦了幾個國內(nèi)的主播。
其中就包括邢至,我甚至一開始沒當(dāng)回事。
只是在某一天,我實在無聊,打開手機,湊巧點開了邢至的直播間。
他當(dāng)時直播間沒幾個人,我頂著高級的頭銜進(jìn)入直播間,一下被他逮住了。
聲音低低叫我姐姐。
就為了這聲姐姐,我魔怔地給他刷了幾萬塊的禮物。
在他的再三堅持下,加了聯(lián)系方式。
我和邢至正式成了網(wǎng)友。
他話簡直不是一把的多,我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回答邢至的問題。
看在他聲音如此對我胃口的份上,我包容了他話多的缺點。
他總是說自己很孤單。
我沒事的時候就當(dāng)陪小朋友,跟他分享一些國外的生活。
時間久了邢至漸漸不怎么直播了。
在大概兩個月左右,邢至向我發(fā)來了喜歡我的消息。
我當(dāng)時正在上課,和國內(nèi)有十幾個小時的時差。
他那個時候應(yīng)該是還是深夜。
我不理解他什么意思,沒有回復(fù)。
邢至那邊先急了。
“姐姐,我這么一個黃花小子,你要對我負(fù)責(zé)啊?!?/p>
他說的話莫名其妙。
我內(nèi)心奇怪,剛想問他受了刺激。
“你知道的,做你們這行的最忌諱愛上客人了?!?/p>
邢至的聲音頓住,“什么客人?”
我沉默不語,實在是沒有條件講話。
不知過了多久。
邢至崩潰的聲音傳來,“我才不是嘎嘎!”
我抿唇,沒說什么。
邢至氣沖沖掛斷了電話。
我以為就這樣了,下課回家的路上。
邢至的電話再次打來,“姐姐,我很純的,我不是嘎嘎,我是真的喜歡你的?!?/p>
我拿著手機,頂著頭頂?shù)难┗ㄍ依镖s。
路上行人不多,只有昏黃的路燈露出燈光。
路邊的枯黃的樹葉打著旋落下。
我胡亂點頭敷衍他的話。
邢至:“那你呢,姐姐你喜歡我嗎?”
我依舊沉默,甚至都沒聽清他再說什么,心里只想著趕快回家。
邢至等不到回應(yīng),再次關(guān)斷了電話。
我回到家,才回過味來,邢至在跟我表白欸。
我打開手機想看看他說了什么,這時邢至的電話再次打來。
他開門見山,“姐姐,我求求你吧,跟我在一起吧?!?/p>
我看著電話那頭邢至白皙的皮膚,和紅潤的嘴唇,瞇著眼睛答應(yīng)了。
這死小子,聲音聽著這么對,長得還這么帶勁。
3
邢至的話多是字面意思的。
我在國外沒多少朋友,無聊期間幾乎都在和邢至分享生活。
拍的街景湊巧拍到幾個男人。
邢至那邊立馬不服氣,發(fā)來自己鍛煉良好的胸肌腹肌。
他臉長得純,唇紅齒白的樣子,身材確實一頂一的好。
我被饞的流口水,但打視頻還是譴責(zé)邢至的孔雀開屏。
“你是不是也給其他大姐發(fā)過?”
我開玩笑似的問他。
邢至一下急了,放下撩在胸前的衣服,臉都湊到鏡頭前面。
眼睛水潤潤的,“沒有的,我沒有大姐,我只喜歡你的,我只給你一個人看?!?/p>
我抱著室友的狗,抓著小狗的爪子,對著邢至搖搖,“看看,這是姐夫。”
邢至眼睛微微瞪大看著我,臉騰得紅了,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我第一次明確的給他名分。
4
時間過的很快,我數(shù)著時間還有幾個月回國。
只是我沒想到,在一個難得天氣晴朗的午后。
邢至失去了聯(lián)系,開始我沒有當(dāng)回事,邢至現(xiàn)實有工作不扣你隨時隨地在線。
但連續(xù)兩天收不到邢至的消息。
我打過去電話,被拉黑了,發(fā)vx也被拉黑了。
酒量我最初相識的直播軟件上的賬號也被注銷了。
我拿著手機一下愣住了。
邢至對于我的態(tài)度一向非常的熱絡(luò)。
我都快忘了他是吃互聯(lián)網(wǎng)這碗飯的。
我甚至不甘心找過之前的那個朋友。
朋友尷尬地說她也不知道。
5
等到我回國那天,朋友來接我。
我剛從機場出來,映入眼簾是兩年沒見的A市。
朋友原錦接過我的行李箱,感慨道:“也是回來了?!?/p>
我撩起耳邊的頭發(fā),望向遠(yuǎn)處,思緒萬千。
兩年前,我媽去世,作為鳳凰男的我把連夜把我送出國,生怕我搶他的錢。
公司在沒了我媽,僅僅兩年我爸爸公式搞得烏煙瘴氣。
我遠(yuǎn)在意大利的外公終于反應(yīng)過來,讓我回國繼承公司。
至于那個沒用的爹。
我眸色深了些。
我當(dāng)然不會讓他好過。
我徑直回來外公的老宅。
外公在意大利休養(yǎng)身體,老宅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還有一個留下來的老管家。
當(dāng)天晚上,以前相識的朋友給我組織了一場聚會。
這么久沒見了,我好歹需要去露個臉的。
聚會定在一家酒吧。
現(xiàn)場很多熟悉的面孔。
我舉著酒杯和他們慶祝。
“恭喜我們方女士這次回國奪回屬于她的一切!!”
原錦豪邁的站在沙發(fā)上,一腳踩在桌上,高舉手里的酒杯,嘴里喊著。
我仰頭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好歹還有這么一群好朋友,我的人生不至于那么無趣了。
6
我回國第二天,我爸迫不及待開始搞小動作了。
我受了外公的熏陶,他的小動作在我眼里絲毫不值一提了。
我?guī)缀鯖]花什么力氣。
我爸在外面養(yǎng)了不上不上臺面的小三小四,私生子一大堆,但不成氣候。
我毫不費力進(jìn)了公司。
我媽的威信在,再加上我爸卻是沒什么才能,把公司搞得烏煙瘴氣,員工早就對他怨聲載道了。
我不過打了幾個官司的功夫,拿回屬于我的,我媽留給我的股份。
我正式坐上了執(zhí)行董事的位置。
當(dāng)然有人不服我,但礙于外公和我媽的威信在,我這個位置暫時還能夠坐穩(wěn)。
7
管理一個偌大的公司很難,更何況這么一個千瘡百孔的公司。
接連一個星期,我?guī)缀醪幻卟恍莶虐压镜囊恍┗A(chǔ)東西搞好。
累了一星期,再加上朋友的邀約。
我欣然踏上了一場飯局。
飯局里我沉默吃飯,那邊聊的熱火朝天。
我恍然間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我趕緊豎起耳朵聽,果然是邢至。
女孩手里握著一個水杯,正對著幾個聚精會神聽她講話的女生,嘴巴大張,興奮說些什么。
“就是那個邢家新公布的那個繼承人,長得老帥了,身材還好,穿著西裝簡直絕了,我他媽都想上去舔一口他的腿?!?/p>
“你別這樣,我聽說他還是私生子了勒,能不能繼承還是個未知數(shù)勒,他不是上頭有一個大哥嗎?”
女孩神秘地?fù)u搖頭,舉起一根手指在眼睛前面搖晃,“不,我聽說,他那個大哥好像出車禍了,躺在醫(yī)院生死不明的,他家里肯定會再找一個繼承人的?!?/p>
“欸,小源你干嘛?”
我被逮住,摸摸桌上的杯子,強裝鎮(zhèn)定,咧開嘴巴笑。
“你們再說誰啊,有照片嗎?”
女孩瞇起眼睛,認(rèn)真打量一番,隨即光速變臉,笑瞇瞇從兜里掏出手機,很自豪翻照片給我來看。
“噥,這個黑西裝的?!?/p>
我拿過她的手機,仔細(xì)一看,格外熟悉,這分明就是邢至!
“他是邢家的?”
女孩點點頭,腦袋湊過來,“聽說之前還當(dāng)過男主播?!?/p>
我沉默了。
我現(xiàn)在一百個肯定這就是拿過嘴巴沒把門的邢至了。
邢家繼承人,每一個字都砸在我的神經(jīng)上。
邢家和我家是從我外公就接下了梁子,兩家斗了四五十年,沒斗出個勝負(fù),導(dǎo)致現(xiàn)在我外公想起來都要臭罵邢家老爺子一頓的程度。
原來我的網(wǎng)戀對象是對家。
好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的一行字。
8
幸好兩家是對家,平常沒有必要見面是肯定會見面的,這倒是讓我松了一口氣。
只是我沒想到,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晚上九點我下班回家,開車隔著老遠(yuǎn)看見老宅門口站著個筆直的身影。
我微瞇起眼睛,莫名眼熟。
開車進(jìn)了出庫,出來一看。
那何止是眼熟啊。
邢至穿著白襯衫,黑褲子,格外干練,一點不像網(wǎng)上的那個老愛穿點緊身小背心的樣子。
他眼神殷切望著我,想說些什么。
我后退一步,嘴巴張開,質(zhì)問道:“你來干嘛?”
我聲音很冷,邢至神色明顯是失落。
他低下頭,睫毛垂下,眼皮很薄,可以看見上面極細(xì)的青紫色血管。
“我來道歉的。”
我昂起腦袋,想要繞過他,掏出鑰匙開門。
“不需要哈,反正各取所需的。”
“不是的,我是有苦衷的?!?/p>
“你有苦衷,那為什么不一開始就告訴我,你覺得作為對象悄無聲息搞失蹤是什么很有禮貌的事嗎?”
邢至猛然抬起頭,眼眶微紅,“是我的錯,我會補償你的?!?/p>
我揮開他伸過來的手掌,“不用,我不需要?!?/p>
說實話,我有些心軟,但又想著我寂寞的半年,心又硬起來了。
我咧開嘴巴,雙手抱著胸,“你都是邢家新繼承人了,現(xiàn)在在我家堵我,明天新聞不好說吧。”
“沒關(guān)系的?!?/p>
邢至默默讓開一條道,咬著嘴巴,一臉委屈樣。
我搖著腦袋開門進(jìn)屋了。
要不是我在那些朋友嘴里聽到邢至的真面目,我還真就信了他那委屈樣。
邢至在十八歲被帶回邢家,他生母是邢家家主年輕時一個意外,懷了孕,不愿意打掉,想用孩子要錢。
但邢家不是吃素的,邢至十八歲之前的日子并不好過。
貪財?shù)膵?,沒拿到錢,對邢至非打即罵。
邢至被認(rèn)回邢家,還是他那個吸血鬼媽再一次意外去世,考上重點大學(xué)的邢至才回到邢家。
正所謂一個人是怎么樣的,看他的童年就知道。
邢至童年不幸福,他考上大學(xué),媽就出意外了,甚至回邢家不到一年時間,邢家家主對他日漸信任,在他大哥出車禍,毅然決然把邢至列為了下一代繼承人。
邢至并不是表面看來的那么簡單的。
9
邢至比我想象中難纏。
第二天,我從秘書口中得知了今天預(yù)約見面的人中有邢至陷入了沉思。
沒辦法,在生意場上,我不能趕走他。
我特意挑了個臨近下班的時間見了邢至。
他還是昨天的裝扮,但不同的是左耳多了一枚鉆石耳釘。
他一看我就站起身,臉上揚起笑容。
“小源,又見面了。”
現(xiàn)在成了有錢人,連姐姐都不叫了。
我瞇起眼睛,右手揣在兜里,過去坐下,“說把,你有啥計劃?!?/p>
邢至大概沒想到我就這么說開了,愣住了。
“我喜歡你?!?/p>
“你喜歡我的錢。”
“不是,是你?!?/p>
“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
好像我一遇到邢至,莫名脾氣就變大了。
邢至著急轉(zhuǎn)圈,“我就是喜歡你。”
“你喜歡我的錢?!?/p>
“你錢沒有我多?!?/p>
“……”
“你啰嗦了?!?/p>
我無語癟嘴,眼眉耷拉下來,“你到底要干嘛?”
邢至低頭嬌羞地扯衣角,聲若蚊蠅,“提親?!?/p>
我皮笑肉不笑。
真恨我身邊怎么不隨身帶一個秘書。
我現(xiàn)在連想罵他都沒地方罵。
“你神經(jīng)病啊?!?/p>
“我沒有哇?!?/p>
懶得噴。
眼見快到下班時間了,我看了一眼腕表。
“走,吃飯去?!?/p>
邢至眼睛亮了起來,尾音上揚,“好。”
叫地真勾人。
我在心里吐槽道。
10
我隨便選了一家餐廳。
是我之前上學(xué)最愛吃的那家。
現(xiàn)在是深秋了,邢至身上還是只有一件白襯衫,我實在看不下去他做作的顫抖了。
從后備箱掏出見我塵封很久的衣裳丟到他懷里。
邢至手上抓著衣服,滿臉驚喜。
好險啊,但凡我心大點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是個裝貨。
深秋的天氣,穿個透著膚色的白襯衫,不就是勾引我嗎。
進(jìn)了餐館,邢至拿著菜單點了不少菜。
這回人正多著,為了不被拍到,我特意選的包廂。
不知道邢至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看著我瞇著眼睛笑。
我之前說過我最喜歡他的笑容了。
邢至點的菜都是我愛吃的。
我微喜,百分之四十吧。
“你是不是查我?”
邢至羞澀微微一笑,“我專門學(xué)了,你要是想的花,我可以給你做的?!?/p>
好大方的承認(rèn),我沒話說了。
在外當(dāng)了兩年的留子,我就差吃SHI不是香的了。
我低著頭往嘴里塞東西,一個沒注意碗里多了很多東西,堆成山了。
我一眼瞪向邢至,他正撐著手,一臉慈祥看著我。
這個眼神我只在我青春期食欲大漲,吃很多時我媽看我的眼神。
“你閑著干嘛,給我剝蝦啊?!?/p>
邢至如夢初醒,嘴角噙著笑乖乖剝蝦。
一頓飯吃的我肚皮溜圓。
我拍著肚子,艱難起身。
邢至連忙上前扶我。
看在他幫我剝了一盤蝦的份上上,我沒揮開他的手。
就因為我這么一個疏忽。
被好事的網(wǎng)友拍下,發(fā)到網(wǎng)上。
11
“哇,許爺爺不會氣死吧?!?/p>
原錦手里舉著照片,在我眼前晃悠,一臉調(diào)笑。
我閉上眼睛,不愿面對這個世界。
【方家集團(tuán)董事和邢家繼承人疑似好事接近,扶孕肚甜蜜出行!!】
“你說這么寫能行嗎?我能不能告他們造謠我的名譽啊?!?/p>
“我怎么就懷孕了,我一個黃花大丫頭?!?/p>
原錦看似安慰我,實則補刀,“沒事的,至少邢家那位小妮四歲,你還老牛吃嫩草了,你賺了?!?/p>
我有氣無力趕走原錦,抱著殺人的心開始辛苦的工作。
好累啊,殺人也要等我把工作做完了才能去。
不知過了多久,邢至打來電話。
那頭聲音嬌羞,“沒事的,小源,我會負(fù)責(zé)的?!?/p>
“誰要你負(fù)責(zé)?!?/p>
“肚子的孩子。”
“你說肘子和小龍蝦?”
“我可以當(dāng)干爹?!?/p>
有的人看起來還在努力工作,實則早就死了。
12
在挨了外公一頓臭罵一頓后,我感慨萬千。
到底是誰說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
在我言辭激烈的抵觸下,邢至總算沒那么勤快往我公司跑了。
但莫迷你鬼泣秒,我的辦公室總有一個腦袋缺根筋的家伙往這里送花。
誰不知道我花粉過敏來著。
我堵著鼻子安穩(wěn)工作了一個星期,期間雖然邢至對我多次騷擾。
但被機智的我擋回去了。
“小源,晚上有空嗎?”
“沒有?!?/p>
“可是我問了秘書,秘書說你沒有工作安排?!?/p>
“我是工作嗎,工作沒有安排,難道我也沒有。”
好有道理的一句話,邢至垂頭喪氣走了。
“算了,其實我想去城東的酒吧聚餐,如果你想來可以來?!?/p>
我真是個心軟的女人,果然我賺大錢是應(yīng)該的。
13
邢至到場我的朋友聚會,原本嘈雜的聚會安靜了幾秒,隨即掀起更大的音浪。
“我去,極品小狗?!?/p>
“姐,這不是無人區(qū)?!?/p>
我身后跟著邢至,他眼眉垂著,遮住眼里的情緒。
我咧開嘴,示意他們噤聲。
“我朋友。”
說完,我走向給我留的位置。
邢至聞言,抬起頭,看我一眼,委屈的瞪大了眼睛。
見我沒反應(yīng),又跟著我走到我身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聚會里都是些相熟的朋友,眼里帶著調(diào)侃。
原錦更是舉著酒吧走到我身邊,沒骨頭似的往我肩上靠,酒杯貼著我臉頰。
很冰。
“不介紹一下?”
我抬起眼皮看她,看清她眼里的揶揄。
嘴角噙著笑意。
我只好招手讓邢至過來,自我介紹。
在場的人差不多是認(rèn)識邢至,但抱著不讓我好過的念頭,起哄讓他自我介紹。
邢至看我一眼,咬著下唇,一整個純情樣。
“邢至?!?/p>
他丟下兩個字,湊到我面前,想給我倒酒。
原錦的手在我臉上滑動。
邢至看在眼里,但面上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乖乖站在一旁,雙手抱在小腹。
原錦湊到我耳邊小聲調(diào)笑:“你看聽到眼神,他不會想弄我吧?!?/p>
我回頭看向邢至。
他立馬掛起微笑。
“應(yīng)該吧?!?/p>
“咦……”
14
好歹也是有地位的人,再怎么樣都不會讓他站在一邊的。
我叫服務(wù)員搬來一套新座椅,放在我身邊。
邢至臉上掛著笑意就過來了。
抬起眼一看,原錦磕cp的笑意已經(jīng)溢出了眼眶。
邢至如果不繼承家業(yè)的話,一定是一個成熟的服務(wù)員的。
朋友聚會少不了玩點小游戲。
期間,吃飽喝足嗎,原錦提議來個真心話大冒險。
很明顯,對著我來的。
現(xiàn)場的朋友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選擇贊同。
我扶額,我要不是看不出來他們是故意的,我就算是瞎子了。
“你要玩嗎?”
耳邊傳來邢至的聲音。
我瞥他一眼,“當(dāng)然?!?/p>
“哦,我也要玩嗎?”
“廢話。”
我皺著眉看向他。
原錦就地取材,選了個喝完的紅酒瓶,橫在桌上旋轉(zhuǎn)。
轉(zhuǎn)到誰就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我身邊坐著邢至,他看看桌上的紅酒瓶,眼里閃著我看不懂的狂熱。
很快游戲開始。
還好,幾輪下來沒到我。
邢至看我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以阿布抓出我的手。
我想往回縮,沒成功,我瞪了他一眼。
邢至癟著嘴收回了手。
“哎呀我操,終于到你方女士??!”
耳邊是原錦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
我眼神轉(zhuǎn)回來,紅酒瓶的瓶口對著我。
“現(xiàn)在立刻,選身邊一個人舌吻一分鐘?。 ?/p>
“哇哦,這么刺激!親一個親一個?。 ?/p>
包廂快被起哄聲掀翻頂了。
我目光一轉(zhuǎn),邢至帶著期待的眼神看向我。
我微微抿唇,手指伸向我包里摸東西。
包正好放在我腿上,隨著我動作移動著,眼看要掉下去了。
一只大手伸過來,抓出了要掉下的包。
我猛然抬起眼睛看,邢至臉上帶著羞澀的笑意。
“快選吧?!?/p>
眼看計劃不成功,沒辦法,我只能將計就計。
手指在邢至面前停留,轉(zhuǎn)了個彎指向原錦。
沒料想到我的選擇。
包廂一下安靜下來。
原錦焦急的聲音響起,“不能選擇掌控著。”
“你沒說?!?/p>
“我現(xiàn)在說了?!?/p>
“那不行。”
“我是掌控者,我說了算。”
看來是非親不可了。
我咧開嘴巴,看向眨巴著大眼睛的邢至。
嘴唇接觸的一瞬間,我還覺得挺神奇的感覺。
下一秒,下唇被含進(jìn)一個溫?zé)岬目臻g,輕柔的吮吸。
我眼睛緩緩瞪大,眼前是邢至閉上的雙眼,垂下的睫毛很長,很密。
一分鐘過的很快。
原錦喊出結(jié)束,我一把推開邢至,側(cè)過來擦拭著紅腫的下唇。
“可以了嗎?”
原錦點頭。
這下那些看呆的朋友才回過神來,長大嘴巴緩緩開始點頭。
“好刺激啊,想再看。”
“沒事,看片一樣的?!?/p>
“片沒感情,這個有感情啊?!?/p>
“那你還挺挑?!?/p>
15
這場聚會結(jié)束,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參見任何聚會了。
邢至第二天就找上了門,扭扭捏捏站在家門口要名分。
“你先分手的?!?/p>
“那不是我愿意的嘛?!?/p>
“那你是不是消失了?!?/p>
“不是我愿意?!?/p>
邢至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聽不見。
沒辦法,我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
我一個人住,平時會有阿姨來打掃衛(wèi)生。
但現(xiàn)在衛(wèi)生條件依舊堪憂。
邢至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手撐著下巴,開始反思自己。
我穿著睡衣雙手抱著胸,從餐桌拖來一個椅子坐在一邊。
邢至身上還穿著白襯衫,黑褲子。
頭發(fā)打理過,梳在腦后。
不像是在坦白的,像是來談判的。
不知道說了多久。
邢至停止了反思。
我仔細(xì)聽完全程,歪嘴摸著下巴。
“你真喜歡我?”
邢至抬起腦袋,期待看向我,眼里好似閃著星光。
他眼型偏圓,眼尾下垂,睫毛很長,直視著我很可憐的樣子。
“你沒有一點表示嗎?”
我誠心發(fā)出疑問。
電視劇里男女主復(fù)合還需要拿著個花束單膝跪地呢。
我順手從茶幾上花瓶里插著的玫瑰花,抵在邢至的下巴。
“那你嫁個我吧?!?/p>
邢至的眼睛緩緩睜大,漆黑的瞳仁似乎在思考。
我的手舉花,舉累了,搖了一下,要垂下來。
邢至一下反應(yīng)過來,小心拿走我手里的一只玫瑰花。
抬起眼睛看我,“真的嗎?”
他帶著哭腔。
我微微扭過頭,看著他,把手放在膝蓋上,點頭。
“對啊,你不相信我嗎?”
我沒反應(yīng)過來,邢至眼淚滴下來,像珠子一樣。
砸在地面上。
我一時懵了,下意識伸手去接住。
溫?zé)岬难蹨I砸在手心,明明很正常的溫度,我卻覺得有些燙手。
16
完事后,邢至難得提出想帶我去個地方。
我看在他通紅的眼眶,心軟答應(yīng)了推掉接下來的會議。
邢至開車到了一個郊外的墓地院。
守墓人是個瞎子,坐在一個亭子中,聽見汽車的聲音,立馬站起身。
看向邢至的方向。
邢至給我開了車門,自己先跳下去了。
他走到守墓人身邊,很熟練在一邊拿上幾株香。
“叔,我來看看我媽?!?/p>
守墓人點點頭,彎腰坐下,擺擺手。
“帶人來了?”
邢至看我一眼,又看向守墓人。
“對啊,讓我媽看看?!?/p>
“喏,給你,好好拿著哈?!?/p>
我手里抓著邢至遞來的香。
右手被牽著往深處走。
我回頭看了眼守墓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邢至的步子總算停下來了。
他挺直脊背,站在一塊墓碑前,彎腰放下手里的百合花。
“媽,我又來了?!?/p>
我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貼著了照片。
邢至長得很像媽媽,連眼尾笑起來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我擦了根火柴點燃手里的香插在土里。
邢至眼神看著我,瞇著眼睛。
“阿姨,我來看看您?!?/p>
說完,我的手被牽起,十指相扣。
“媽,這是我對象,叫方余。”
我看著眼前的照片,心里騰起奇怪的感覺。
邢至媽媽是生病去世的。
那時邢至還不知道自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為了給媽媽治病,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選擇了自媒體。
沒啥才藝,只能吊點大姐賺錢,很不幸我是唯一一個被吊的怨種。
我給邢至花的錢大部分花在治病上了。
邢至說他是在這過程中愛上了我的。
后來邢至媽媽去世,邢至被認(rèn)回邢家,因為邢家家主的專制,和我失去了聯(lián)系。
邢至被丟到國外一個封閉學(xué)校專門提升自我。
在我回國前幾天才回國的。
17
看完邢至媽媽,我商量著去約會。
邢至紅著臉問我想去哪里。
我抬起腦袋望向人群熙攘的街道,想不出什么思緒,沒辦法只能隨便開口。
“隨便。”
邢至耳尖紅的快滴血,他眼睛看向我,又飛速移開,聲音很小。
“要不去我家吧?!?/p>
我回頭看向他,微微皺起眉毛。
“你會做飯嗎?”
邢至看著我,眼神莫名灼熱。
“我會啊,我會的很多的。”
我看著他認(rèn)真的樣子,勉強相信了。
邢至的家在一個高檔小區(qū)里,對于他的身份來說算是低級的了。
我微微挑眉,跟著他的步子進(jìn)入了小區(qū)。
邢至的房子布置的很少女,很多粉色的元素。
我坐在淺色沙發(fā)上,看邢至圍著圍裙的在廚房忙碌。
手下捻著手下的布料,很柔軟舒服的觸感。
不像他這種人會用的。
我掃視一圈房子的布局,感慨,原來邢至還是個精致的小男孩。
哦,男主播是這樣的。
邢至的廚藝不錯,雖然我吃不出區(qū)別,但是比干巴面包好吃。
我嘴里塞著一塊肉,話語含糊不清。
“你怎么不吃?”
邢至身上圍裙都沒摘,雙手撐著下巴,嘴角噙著笑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我。
我沒給他眼神,他也看的起勁。
我噎住了,連忙灌了口牛奶順下來。
剛抬起眼皮,邢至笑瞇瞇的表情映入眼簾,我擦嘴的動作一頓。
小心發(fā)問:“我嘴角飯不打算晚上吃?!?/p>
邢至眨巴一下眼睛,“你喜歡嗎?”
我不明所以,看向桌上還剩一些的飯菜,語噎。
“挺喜歡的?!?/p>
“我說房子。”
我頓時有些驚訝,“手筆這么大,第一天就送房子?”
邢至還是笑著,睫毛垂在臥蠶。
“這是我等了很久的房子。”
“這是我和你的,我想和你住在一起的房子?!?/p>
我側(cè)過頭,微瞇起眼睛,語重心長:“丫兜,有些事是不能一蹴而就的,要用時間來沉淀的。”
“這個房子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p>
“那倒還行。”
反正時間還長嘛。
18
我在很久之前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我對任何東西提不起興趣。
我想我會一直孤獨。
邢至小時候沒享過什么福,消失的父親那個,時好時壞的母親。
他和我很像。
我們天生絕配。
我們的生意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