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和長風見來人是南宮夕顏的故人,心里松了口氣,便緩緩將攔著的手放下了,只是仍帶著幾分警惕,暗暗打量著這位突然出現的年輕公子。
李成舟見狀,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張開雙臂,一把將南宮夕顏緊緊抱在了懷里,聲音里都透著濃濃的喜悅與思念:“顏兒,我終于見到你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可把長樂和長風嚇得不輕,兩人直接愣在了當場,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愕,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東方月白在一旁看著,心里莫名地感覺酸溜溜的,一股沖動瞬間涌上心頭,想也沒想,抬腳就想上前把緊緊相擁的二人拉開。
可剛走上前沒幾步,成舟身旁的侍衛阿鋒反應極快,手中長劍一揮,帶起一陣凜冽的劍氣,直接就把毫無防備的東方月白掀翻在地,東方月白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悶哼了一聲。
南宮夕顏見狀看著東方月白,道:“月白,沒事吧?”
還沒等東方月白開口說話,成舟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著東方月白,語氣里帶著幾分好奇地問南宮夕顏:“顏兒,這是誰啊?”
南宮夕顏忙回道:“他是我徒弟,月白。”
長樂也趕緊湊了過來,伸手將東方月白扶起來,一邊扶一邊焦急地問道:“月白,沒事吧?傷著沒?”
東方月白搖了搖頭,站穩身子后,抬眸看向成舟,眼神里帶著一絲不甘和詢問,問道:“這人到底是誰啊?怎么這般……”
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那神情明顯透著不滿。
長樂也跟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并不清楚這人的來歷,同樣一臉疑惑地看著成舟。
這時候,成舟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不妥,趕忙拉著南宮夕顏的手,一臉歉意地說道:“顏兒,對不住啊,阿鋒出手太快了,我都沒來得及阻攔,沒傷著這位小兄弟吧?”
南宮夕顏沒接他這話茬,只是看著他,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成舟聽了,道:“今日我在府中,聽聞有人在長安街狠狠教訓了那陳霸王,心里就覺得好奇,細細打聽之下,才發現原來是你,我這心里就惦記上了,趕忙派人四處打聽你的下落,這不,問了一路,才好不容易在這里找到你呢。”
說到這兒,成舟又裝作不滿地撇了撇嘴,略帶委屈地說道:“不過啊,你到了京城,寧愿在這山里湊合著,也不愿意到我府上去嗎?”
南宮夕顏沒解釋自己為何不來,只是看著成舟,問道:“那現在去你府上,可方便嗎?”
成舟一聽,連忙點頭,滿臉笑意地說道:“自然自然,方便得很呢。顏兒,你就跟我坐一輛車吧,咱們也好一路上敘敘舊。”
說著,他又看了東方月白等人一眼,轉頭對身旁的阿鋒吩咐道:“阿鋒,去牽幾匹馬過來,給這三位英雄騎,咱們這就回府。”
東方月白騎著馬,一路跟著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大宅子面前。
只見這宅子朱紅的大門高高聳立,門上的銅釘在月光下泛著古樸的光澤,兩側的石獅子威風凜凜,仿佛忠誠的衛士一般鎮守著府邸。
門楣之上,一塊燙金的匾額高懸,上面赫然寫著:永安王府。
“這人是王爺?怪不得出行有這般大排場呢。”東方月白心里暗自思忖著,嘴上輕輕嘀咕了一句,隨后又撇了撇嘴,暗自想道,“哼,不過,誰還不是個王爺了,我要不是身處人族,在妖界那也是個呼風喚雨的王孫呢。”
來到王府以后,或許是因為天色確實已晚,這永安王倒也沒安排什么宴席,只是吩咐下人,直接引領眾人去歇下了。
東方月白等人被安排到了幾間相鄰的客房之中,房間布置得頗為雅致舒適,一應物件也都齊全。
而南宮夕顏則被單獨安排到了一處上房之中。
東方月白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心里卻一直惦記著南宮夕顏那邊的情況。他時不時地看向南宮夕顏房間的方向,只見那燈光一直亮著,直到子時,才終于熄滅了下去。
可就在這時,他瞧見那小王爺李成舟竟滿臉興高采烈的模樣,從南宮夕顏的房間那邊走了出來。
東方月白見狀,心里頓時像堵了塊大石頭似的,別提多憋悶了,坐在那兒生起了悶氣。
他心里不停地琢磨著,這南宮夕顏和這小王爺到底是什么關系呀,為何舉止如此親昵呢?難道,這二人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可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卻一個勁兒地往腦袋里鉆,怎么趕都趕不走。
就這么翻來覆去地想著,東方月白這一夜竟是未曾合眼,眼睜睜地看著窗外的天色一點點亮了起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有侍女輕手輕腳地來到東方月白的房間侍候。
那侍女恭敬地站在一旁,輕聲細語地問道:“公子,您醒了,可有什么需要奴婢幫忙的?”
東方月白心里正憋著事兒呢,當下便看著那侍女,開口問道:“我看你們王府是永安王府,那昨日帶我們回來的,可就是你們的王爺永安王?”
這是自然呀,昨日正是王爺親自將公子您幾位迎回府中的呢。”
“那你們王爺可是叫李成舟?”
侍女一聽,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趕忙低下頭,輕聲說道:“奴婢不敢直呼殿下大名呀,還望公子恕罪。”
東方月白心里越發急切了,也顧不上那么多禮儀規矩,又接著問道:“那你們王爺,可曾與什么人結親呀?”
侍女一聽這話,頓時臉“唰”地一下就紅了,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說道:“殿下的正妃之位如今尚空缺著呢,不過……府里已經有兩位側妃,還有幾名侍妾了。”
東方月白聽了這話,心里莫名地開心起來,暗自想到:雖是側妃,但好歹已然結親了,憑我師父的氣節,肯定斷不會和這已經有了家室的小王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關系呀。
這么一想,他心里那股子悶氣仿佛一下子消散了不少,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了。
這時候生命之書系統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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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來京城的目的可不是和陳氏一較高下的,切記找機會和南宮夫人搭上線,借南宮夫人之手除掉南宮夕顏。]
聽見這系統傳來的話語,東方月白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烏云密布,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他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糾結,有猶豫,更多的卻是不情愿。
見東方月白沉默著不說話,那生命之書系統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繼續循循善誘般說道:
[殿下,你忘了今天在京城所見所聞,你忘了這些人類是如何殘害我們妖族的?]
東方月白咬了咬牙,從牙縫里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語氣里帶著一絲倔強與辯駁:“可我師父從未殘害妖族啊,她與那些人不一樣!”
[縱然南宮夕顏沒有殘害妖族,可她是人,是人就是妖的對立面。殺了南宮夕顏,才能成就殿下的霸業,殿下,你該不會是對人類產生惻隱之心了吧?]
“我沒有!”東方月白像是被觸到了逆鱗一般,猛地提高了音量,大聲反駁道,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掙扎,“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