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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逾越那寸星光

第三章等我回來

沈文晝同樂沁時走在校園里,從前的記憶隨情緒涌了上來。

“記得當時我和秦愿每逢花開正盛時,都會掛祈福條。”樂沁時看到了曾經那棵櫻花樹,它仍舊矗立在哪里,沈文晝的視線也被其捕捉,他頓住腳步。

四年前

高三的課業主調都在復習高一高二的知識點。

“晝哥,現在去國外,你什么時候回來?”秦愿挽著樂沁時的胳膊,三人站在天臺上,微弱月光嘗試著努力照亮他們,低頭望去,校園里的燈光映照著通往幸福的道路,倘若要與其相比,自然此刻卻顯得略微憔悴。

“嗯,有點事。”沈文晝靠在欄桿上,他看著張望的樂沁時,眼眶抹上淡淡紅暈,他低聲輕笑,緩緩說道。

“我剛才和樂姐姐去掛了祈福條。”秦愿察覺氣氛有些許微妙,便岔開話題,正當她還欲說些什么時,突然想到,因此她接著開口。“樂姐姐,你是不是也該去集訓營呢?”

“是啊。”樂沁時的目光被遠方景色所吸引,她聽到秦愿的話,便偏過頭,笑臉盈盈的開口。

聽到這話,秦愿撇撇嘴。“你們都走了,到時候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要不是他倆知道秦愿的情況真要被她這遺憾的語氣所蒙騙了。

“是嗎?”

樂沁時開口,隨后給沈文晝使了個眼色,秦愿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隨后開口。

“我和徐矜安還不熟呢……”

“是嗎?我們還什么都沒說呢。”

“樂姐姐。”

她撒嬌的語氣袒露出絲絲生氣的意味,隨后三人的笑聲環在天臺。

……

“姐。”回家路上,沈文晝跟在樂沁時后面,他看著樂沁時近在眼前的身影突然頓住腳步,淡然開口,可是想說的話卻如何也講不出來。

“等我回來……”千萬種話語最終凝聚成四個字,說完之后,被頭發遮掩住的眼睛此刻晦暗不明,唯留幾抹紅暈點綴著眼周。

“好。”

聽到少女的回答,他露出輕快的笑。

樂沁時回首,暖光調的街燈偏愛似的照著她的臉,她的杏眼彎彎,沈文晝看著眼前一幕,連眼睛也舍不得眨,極力的迫使自己永久記住這一刻,少女的校服雖然寬大,卻突出了她的嬌小,尤其這嬌小身軀遇到這張精雕玉鐲的臉,二者結合驚人的適配。

“沈文晝,快點走。”

燈光下,他努力朝她走去,小心翼翼卻又無比迫切,他真想靠近此刻逆著光的身軀。

少女的身影蹦蹦跳跳向前邁近,他跟著她,逆在光里。

第二天凌晨,沈文晝拉著行李離開,夏季的風帶著溫熱,那個驕傲的少年此刻背影里染上了孤寂。

……

“姐,我走了。”

看到這條消息時,已經是中午,樂沁時坐在床上,突然不知道該回些什么,后來發出一句。

“怎么不讓我和小愿送送你。”

后來那邊一直顯示在輸入,可是遲遲沒有消息發過來,過了會兒,終于傳來消息提示音。

“與其悲傷的分開,不如快樂的團聚……等我回來。”

樂沁時看著簡短的文字,突然噗呲一笑,這么半天竟然就憋出這么一句,她這個弟弟確實別扭的可愛呢。

“小時,今天該去看奶奶了。”

門外突然傳來聲音,樂沁時應了聲好便起床洗漱了。

今天樂沁時穿了條青綠色的裙子,腰身的蝴蝶結將她姣好的身形恰好的勾勒出,側麻花辮中摻雜著青綠色的絲綢,她單涂了唇膏便已經美的不可方物。

樂夫人看著自己嬌養的女兒,微微一笑,眼中的慈愛似要溺出來。

“我們小時真漂亮。”

她上前拿出手機,對著樂沁時開始拍照,樂沁時還特別配合的擺起了動作。

不得不說的是樂夫人的拍照技術,不愧是曾經有名的攝影師。

“媽,沈家出事了嗎?”

樂沁時在看照片時開口。

“怎么了?”

樂夫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身旁的樂沁時開口。“有人給你說什么了嗎?”

“沈文晝走了,他說有事。”

說完這句話,樂沁時微垂下頭,大致她本人并沒察覺到那一絲流露出的傷感,旁邊的樂夫人見狀沒有對其行為談論。

“桃嫣去世了。”

“沈阿姨去世了?”

“嗯。”

樂沁時似是不敢相信,那個記憶里明媚的大美人,怎會這么早離開,樂夫人談起,眼眶不禁濕潤,那可是同她一起長大的摯友。

“媽,那你去國外嗎?”

“我明天走,今天先回老宅看你奶奶。”

樂夫人茗了口茶,開口。“你明天應該要去集訓營了吧。”

“嗯。”樂沁時口頭上在交談,實際心已經游離到不知道哪個維界了,她似乎明白沈文晝為何悶悶不樂了,可是為什么他不告訴我呢?樂沁時想不明白,她干脆不想再去思考了,于是打開手機,她想問清楚,為什么不告訴她,可是最后發出去的確是“我等你回來。”她和沈文晝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既然他不講自是有他的道理,而這所謂的“道理”大抵是怕打亂樂沁時的安排,她怎會不明白呢。

等樂沁時回到家時已是傍晚,由于在老宅吃過飯,所以她回到家直沖房間,洗過澡后,她趴在床上,給沈文晝撥了個視頻過去,剛按出去那邊就接通了。

“姐。”

樂沁時看著屏幕中少年的臉眼中不禁泛起了淚光,那個明媚的少年,此刻耷拉著眼睛,眼角紅暈輕微的腫脹看的樂沁時心中一抽。

“小晝,照顧好自己。”

她對著屏幕微微一笑,那頭的少年緊盯著屏幕里少女動人的臉,濕漉漉的發絲此刻呆在她的額上,讓人看起來像是個“易碎品”。

“好……”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心照不宣,沒人提及那位夫人的故去。

夜深時,樂沁時睡了過去,屏幕中的少年卻溫柔的給她講著故事,分明他才是需要被安撫的那個人,可是他就愛慣著她。

不知何時,手機斷了電,他的眼淚斷了線。

“樂沁時,我喜歡你。”

他壓低的聲音在末了還是透過了手機,可是她無從知曉,因為只有面對睡熟的她,他才敢袒露自己卑劣的內心。

……

夜是漫長的,也是美好的,因為夢里她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夢里桃嫣輕撫她的臉,為她拭去眼角的淚……

清七讞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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