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妗北這一輩子千般拼命,萬般折騰,該做的一切都做到了極致,唯獨(dú)差那最后一步,只要闖過魔靈窟的九道陣法便可以拿到魔靈戒,一統(tǒng)江湖成為萬人敬仰的魔尊,權(quán)傾天下,號令蒼生。
萬萬沒想到就在她即將拿到魔靈戒時,竟被人一掌拍下萬丈深淵,更沒想到自己死后竟因怨念太深,穿越千年借尸還魂到了一個病弱丫頭身上。
如今法力盡失,抬個手都費(fèi)勁,如同沾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爺爺,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她先招惹我的!”
葉妗北聽著身側(cè)傳來姑娘嬌滴滴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一聽就委屈極了,但對面的老頭貌似并不吃她這一套。
“哼,若是這丫頭死了,我便把你送去厲家!”
“爺爺,我錯了,我不想嫁給植物人啊!”
哐哐幾聲,葉清然跪在葉老頭面前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只可惜葉老爺子看都沒看一眼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屋子里又重新陷入寧靜。
按照原主的記憶她是葉家的長女,但因?yàn)槟赣H出軌自殺導(dǎo)致自己從小便不受葉家待見,一月前葉家公司瀕臨破產(chǎn),厲家突然出手公司起死回生,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要葉妗北嫁給厲塵淵沖喜,葉老爺子聞言二話沒說便簽字畫押同意了這門親事。
結(jié)果就在三天前原主與葉清然爭吵時被她推下樓梯當(dāng)場喪命,葉妗北的魂魄便鉆了個空子。
他爹的,葉妗北好恨,她堂堂魔尊竟然成了柔弱無能的廢物,老天不公!
大概是靈魂和肉身不太匹配,一連昏迷了三日,當(dāng)葉妗北徹底清醒過來時,連人帶魂都已經(jīng)被送到了厲家。
“醒了!”
葉妗北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身前的少年,估摸著也就十七八的模樣。
“醒了就趕緊從床上滾下來,給小爺我捏捏肩,累死了。”
少年語氣不善,傲慢無禮的模樣讓葉妗北瞧著心底生煩。
她隨手掐了個訣,本想將他從窗戶上丟下去,但少年卻像看白癡一樣盯著自己,葉妗北扶額忘記自己法力盡失,心中不爽也只能靠武力解決。
“啊!”
一聲哀嚎后少年捂著肩膀動都不敢動,葉妗北并未理他只是將目光轉(zhuǎn)到了床上正在昏睡的男人身上,方才有厲言礙事她并未看清男人的臉,如今她看清了手止不住的顫抖,喜極而泣。“師父……”
葉妗北擦干了眼淚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掀起被子為厲塵淵把脈,厲言見狀以為葉妗北要對厲塵淵做什么不軌之事,連忙大喊。
“你干什么,你有什么事沖我來別動我二叔!”
葉妗北翻了個白眼并未理他,只是抬手封了厲塵淵幾個穴位,下意識的向腰間探去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物,葉妗北將視線挪到厲言身上。
“你說他是二叔?”
厲言猶豫了一番點(diǎn)了點(diǎn)頭,葉妗北一改母夜叉的形象,抬手將厲言脫臼的手臂又給接了回去,嘴角上揚(yáng)語氣也柔和了不少。
“我與你打個商量如何?”
“什……什么?”
葉妗北抬手順了順厲言的短發(fā),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準(zhǔn)備一副銀針來。”
厲言轉(zhuǎn)著自己的手臂,看著葉妗北的眼神從恐懼變成了驚奇。
“要銀針做什么?”
“救人。”
厲言瞪大了眼,抬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厲塵淵。
“你要救我二叔?”
葉妗北點(diǎn)頭。
“別開玩笑了,二叔昏迷了三年了尋遍了名醫(yī)都束手無策,你一小丫頭片子能干什么。”
葉妗北嘴角上揚(yáng)繼續(xù)點(diǎn)頭,順勢握住了厲言的另一只手臂,剛要發(fā)力厲言便甩開她奪門而出,不到十分鐘便拿著副銀針回來。
“倒是挺快。”
“醫(yī)師房間里偷的。”
葉妗北將厲塵淵扶起來,一連按了身上的幾處穴道,手中用力對準(zhǔn)后背便是一掌,愣是給他拍出了一口血來,接著便給銀針消了毒正準(zhǔn)備扎下去,厲言突然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握住了她的手。
“不行不行,你要是給我二叔扎出個好歹來,爺爺非得剝了我的皮!”
“你再不放手我便先剝了你的皮。”
厲言猶豫再三,葉妗北終歸只是個小姑娘,若是動起手來指不定誰剝誰皮,但二叔的命可不能開玩笑。
他搖頭擺出了死也不放手的架勢,
“他的穴位還沒沖開,你若是想讓他死便繼續(xù)抓著我。”
厲言此時有些不知所措,一股子寒意從腳底升起,人都快碎了。
“小丫頭片子好大的口氣!”
葉妗北順著聲音向門口看去,只見一白胡子老頭提著藥箱走來,厲言像是看見救星一樣,手中用力將葉妗北扯到床邊。
老頭放下藥箱為厲塵淵把了把脈,下一瞬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厲塵淵的病情古怪,葉妗北將他的穴位封住暫且緩解一番,只是此刻脈象虛浮似無如瀕死之人。
“你這是做了什么!”
“封了他的穴道罷了,這都摸不出?”
那老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葉妗北,冷哼一聲將方才厲言偷走的針灸包拿起。
厲言上前將葉妗北拽走,確保她和床保持一米以上的安全距離。
“他可是我們家花重金從云山派請來的,比你靠譜。”
葉妗北沒想到師傅當(dāng)年創(chuàng)下的針法竟能流傳至今,只可惜此人學(xué)的不精第一針便扎偏了地方。
“你日后切莫與旁人說自己是云山派的傳人,云山派可丟不起這個人。”
那老頭聞言手一抖,葉妗北連忙上前穩(wěn)住他捏住針尾,緩緩的將銀針沒入皮膚。
庸醫(yī)臉色變得更是難看,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將她吞噬焚滅,他將葉妗北的手甩開,一臉兇狠的說到。
“這針法是我云山派祖祖代代傳下來的,這么多年我靠此針法救人無數(shù),你算什么東西在這跟我指手畫腳。”
葉妗北實(shí)在是沒想到這名震天下的九真術(shù),到了五百年后竟是如此境地。
“那你就繼續(xù),這么個扎法不出六針,他就能去找閻羅王喝茶了。”
庸醫(yī)老頭再下兩針,葉妗北本想忍忍,但看著厲塵淵與師父一樣的面容,著實(shí)沒忍住。
她上前取了針解開了穴脈,當(dāng)著那庸醫(yī)的面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氖┝耸O碌牧槨?/p>
“你究竟是誰!”
這針法自己師傅死前也只是教了自己六針,而這個小姑娘卻一連六針,穩(wěn)準(zhǔn)狠毫無遲疑。
“你只需知道九真術(shù)乃是云山派絕學(xué),學(xué)術(shù)不精便替人治病簡直荒唐!”
那庸醫(yī)也年過六旬,如今竟讓一小丫頭片子訓(xùn)斥的抬不起頭來。
厲言目睹全程,驚的合不攏嘴。
突然,床上的厲塵淵猛得睜開雙眼,吐出一口黑血來便沒了動靜。厲言顫抖的將手探到厲塵淵的鼻下,懸了許久確認(rèn)沒了氣息,兩眼一翻陪著他的好二叔一同暈死了過去。
厲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dāng)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瞧見了坐在床邊的厲爺爺,他頭皮發(fā)麻,背脊發(fā)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爺爺,都是我的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