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書望在,所以我們從這個黑漆漆的密室里出去了。
離我們最遠的地方有一個門,我們仨順著門走了出去,解語花說要去找黑眼鏡,考慮到他的身手不錯,我沒攔著。
我讓秦書望帶我去找張啟聆。
從門洞出去,里面是個更大的墓室。
四周都由磚塊壘成的,墻壁上刻有精美的壁畫,但顏色隨著時間的原因變得越來越暗淡,我想,這上面應該記載了南陵墓的事跡。
地面鋪滿了石板,墓室的正中央放置著巨大的石棺,石棺上雕刻著復雜的紋飾。
解語花朝著另一個出口離開,我倆留在墓室。
棺材的周圍,擺放著八個箱子,箱子都是開著的,里面全部都是各種珠寶等陪葬品。
這里面亮堂堂的,一點也不像剛才那個墓室。
秦書望四處打量著,我順著我們出來的門洞一直往前走,結果就在一個箱子后面看見了張啟聆。
“瞎子!”
我急著去看張啟聆,沒管聲音的來源,解語花應該是找到黑眼鏡了,我猜可能黑眼鏡也出事了。
我跑向張啟聆,蹲在他身邊。
“哥。”
他半睜著眼,把手里的東西塞給我,我低頭一看,是把槍。
我冷下臉,秦書望他們居然還帶槍,看來是不想讓我們活著出去。
我把槍揣進兜里,打算扶他起來,結果卻被他按住,我低頭往他手擋的地方看,全是血。
他腹部的位置全部都是血,還有一個七八厘米的口子。
跟黑眼鏡一樣,估計也是掉下來的時候劃傷的。
但我卻把這個傷口賴到了秦書望的頭上。
我低頭看著張啟聆,聲音冰冷,“他們不會活著離開這里。”
我剛把他扶起來,解語花扶著黑眼鏡走了過來。
“墨繁。”
黑眼鏡的狀態還好,但張啟聆看起來很嚴重,我看了一眼黑眼鏡的傷口,已經被解語花包扎了。
我看向秦書望,他站在棺材邊上低頭看著。
“秦書望。”
他回頭看我,我在內心深吸了口氣,現在不能殺他,我們需要他幫忙。
“你帶路,找出口。”
秦書望看了一眼兩個傷員,點了點頭。
解語花扶著黑眼鏡,我把背包遞給秦書望,然后轉身背起張啟聆。
“小啞巴,撐住,我會帶你出去的。”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我們五個朝前走著。
正對著棺材的出口,我們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進去后,里面是個石洞,最里面是一個石頭門。
解語花看了一圈,還算安全,我和解語花商量了一下,打算把黑眼鏡和張啟聆留在這兒。
我扶著張啟聆坐了下來,從包里拿了瓶水喂他喝。
秦書望說自己能給他包扎,我走到一旁給他騰地方。
解語花在喂黑眼鏡吃東西,我站在出口處,眼神陰冷的盯著秦書望的背影。
我握緊了手里的水瓶,瓶子被我捏到變形。
我沒辦法想象,他帶著身上的傷,是怎么和秦書望的人打起來又活著離開的。
解語花擰了瓶水喂黑眼鏡。
黑眼鏡笑著看他,“花兒爺,我太感動了。”
“感動什么?”
解語花抬頭看了他一眼,黑眼鏡笑嘻嘻的,“感動花兒爺來救我啊,你要是不來找我,說不定我就因為失血過多死在那里了呢。”
“閉嘴吧你,受傷了話還那么多。”
解語花翻了個白眼,黑眼鏡笑到咳嗽,抽空看了我一眼。
“這個墨繁很厲害?我看她那身手也就半吊子啊。”
解語花看了我一眼,沒什么好語氣,“她打得過張啟聆。”
黑眼鏡震驚的看著解語花,“這么厲害?”又轉頭看了我一眼,“有意思啊。”
解語花擔心的看著黑眼鏡,“別去招惹她,她就是個瘋子,我根本查不到她的身份,你最好小心點。”
黑眼鏡聽話的點點頭。
要說打得過張啟聆這個事,那是個意外。
五年前,他非要走,我不讓他走,我說他要是打的贏我,我就讓他離開。
我那次下了黑手,用針扎了他,他體力跟不上,才輸給我的。
睡了兩天,他還是走了,我知道攔不住他,索性偷偷跟著他。
秦書望給張啟聆包扎好后,我就一直坐在他旁邊。
秦書望好奇的看著我,“他是你男朋友嗎?”
我盯著閉著眼睛的張啟聆,握緊了拳頭,“他是我哥。”
我讓他們在這兒待著,我出去看看,順便找找出口。
解語花沒說話,秦書望也只是點點頭。
臨走前,我看了他一眼。
我按照原路返回,走回了那個墓室,棺材被打開了,箱子里的東西空了。
我到的時候,還有兩個人在最后一個箱子里拿東西,我背著刀朝他們走了過去。
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是秦書望的人。
我勾了勾唇,送上門的,不殺白不殺,秦書望,對不起了。
那幾個人聽到動靜抬頭看我,紛紛站了起來,手里面拿著甩棍,警惕的看著我。
路過棺材,我看了一眼,尸體還在,看來他們是覺得箱子里的東西比棺材重要。
我笑著,裘德考的手下都這么蠢的嗎,在墓里貪財可不是好事。
我站到離他們五步遠的地方瞥見一個男人背上背著張啟聆的包。
我沖他一抬下巴,“包給我。”
那人看著我咽了下口水,“你,你和那個男的是一伙兒的。”
“我說,包給我。”
那人突然笑了,沖著其他人擺擺手,“那個男的都沒打過我們,就憑你一個娘們兒,兄弟們,上,我看她的刀不錯,搶來給老大。”
話音落下,幾個男人拿著甩棍朝我跑了過來,我站在原地勾唇一笑,眼里露出殺意。
“你們自找的。”
面前沖過來一個人,拿著甩棍奔著我的臉抽了過來,我側過身子躲開,伸手推了他一把。
他沒站穩,一個趔蹶朝著地面撲了過去。
又沖上來一個,沖我出拳,我伸手抓著他的拳頭用力一拽,將人拽了過來,抬腿踢向他身后的人。
我一個人打他們五個,我下了死手,甚至沒用青銅刀,我只拿了短刀。
拳拳到肉,我眼睛猩紅,來一個打一個。
此刻我的腦子里只有給張啟聆報仇。
我知道張啟聆的傷跟他們沒關系,但為了以絕后患,還是殺了最保險。
一把短刀割開了四個人的喉嚨,我站在他們中間,冷漠的看著其中一個人。
“真是不聽話,說了把包給我,給我不就不用死了。”
我歪了歪頭,蹲到活著的那個人面前。
我近乎瘋狂的狀態,嚇的他不敢動,我突然像情緒失控了一樣,眼里閃爍著癲狂的光芒,我看著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舉著短刀的手微微顫抖。
“你說,你想怎么死?”
他驚恐的看著我,“你...別殺我,求你,別殺我。”
我聽著他的話,放聲大笑,我笑的病態,笑聲在他耳邊縈繞,尖利而刺耳。
“哈哈哈...你得死啊,不死你怎么交差啊。”
他捂著耳朵,渾身發抖,“對不起,對不起...你放了我,求你放了我,我不想......”
話沒說完,我一刀割開他的喉嚨,他瞪大著眼睛盯著我。
我眼里恢復冷漠,語氣冰冷,“去地獄跟你的老大道歉吧。”
我拿過包站了起來,身后傳來解語花的聲音。
“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