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聆把我從地上撈了起來,看向解語花搖搖頭,“這個不是。”
“你是說這個不是南陵王?”
張啟聆嗯了一聲,秦書望走過來撓撓頭,滿臉迷茫,“那現(xiàn)在怎么辦啊,你們都受傷了。”
“找。”
“啊?還找啊?這位小哥,我看她要撐不住了啊,要不先找出口把她送醫(yī)院呢?”
解語花也有點(diǎn)喪氣,“這個南陵王搞這么多棺材干嘛?展示他多有錢嗎?”
“古時候,那些帝王為了不讓別人挖掘自己的墓,都會做很多防備。”黑眼鏡解釋著,“尤其像他這種的一國之君,機(jī)關(guān)什么的少不了,現(xiàn)在給我們看的都是迷惑選擇,就連陪葬品都不值錢。”
解語花看了一眼不知道死了還是活著的我,皺了下眉,“那墨繁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蛇不攻擊我們?”
張起靈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解釋著,“她的血吸引了蛇,走吧。”
五個人里就秦書望一個正常人,秦書望背著我,張啟聆在前面帶路。
再往前走,又是一條長廊,這回跟之前不一樣,兩邊不是石墻,是石板。
解語花去探路,從兜里拿了個東西,朝著前方黑暗處擲了出去。
東西不知道落在了哪里,頭頂突然嘩嘩的滴下了看不清顏色的液體。
解語花一臉警惕的看著頭頂,秦書望問是什么東西。
我迷迷糊糊的,下意識開口,“綠鞏油。”
張啟聆急忙湊過去看我,我咳嗽兩聲,睜開了眼睛,指著地上的東西,“綠鞏油。”
秦書望低頭看,“綠鞏油??那不是硫酸嗎?”
黑眼鏡冷笑了聲,“這南陵王手筆夠大的,是真不想讓人活著出去啊,還是加了東西的硫酸。”
秦書望一臉不解,黑眼鏡把短刀扔了出去。
短刀瞬間被溶解,黑眼鏡瞪著眼睛,“什么東西?我這短刀可是黑金的啊,就這么沒了?”
解語花翻了個白眼,“誰讓你嘚瑟了。”
秦書望抿著唇笑著,“黑爺,節(jié)哀。”
不知道綠鞏油里摻了什么東西,腐蝕力度極強(qiáng),一般的硫酸溶解的話,雖然也是瞬間的事兒,但多少能看出來是在腐蝕,但面前的這個不同,一把黑金短刀扔進(jìn)去瞬間就沒了。
前面已經(jīng)不能走了,只能原路返回,再回來時,地上的清水已經(jīng)沒了。
“棺材下面。”
解語花聽著我的話,跟黑眼鏡對視一眼,兩個人走過去把鐵鏈砸開,把棺材蓋推開。
推開的瞬間,尸體風(fēng)化,變成了渣。
“放我下來。”
我聲音虛得很,秦書望見狀立馬把我放了下來,我靠在棺材處。
張起靈蹲到我身邊,擰了瓶水喂我喝,剛咽下去就吐了出來,連同血一塊兒,吐了滿身。
我的手上,身上,張起靈的手上全部都是黑色的血。
“你...”
我撐著笑拍了拍他的手,張啟聆眼神復(fù)雜的看著我。
我看向解語花,聲音很輕,“花兒爺,棺材下面有路。”
解語花應(yīng)了一聲,立馬去拆棺材,棺材底部是木質(zhì)板,可拆卸。
我剛才想通了一件事,那蛇兩次都把我甩向棺材,那棺材里一定有東西。
秦書望爬上了棺材,掀開板子,里面是一條烏黑的通道,秦書望亮著眼睛,“這有路。”
解語花踩著棺材蓋上了棺材,看了黑眼鏡一眼說自己先去探路。
他打開手電筒,往里面照了照,然后跳了下去。
沒多久,解語花喊著,“安全,下來吧。”
秦書望先跳了下去,然后在底下準(zhǔn)備接我。
張啟聆擔(dān)心的看了我一眼,我搖著頭,“還撐得住。”
我感覺我身體里的血都流干了,傷口疼的我有點(diǎn)神志不清。
黑眼鏡和張啟聆扶著我上了棺材,我半靠著喘著氣,這也太疼了。
以前受傷都是小傷,第一次要別人來照顧我,還有點(diǎn)不習(xí)慣。
我本想撐著棺材邊跳下去,但是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讓我恍惚了一下,腳下沒踩穩(wěn),直直的摔了下去。
摔下去之前,我撐著眼皮看了一眼張啟聆,摔下去的那一瞬間,我就沒了意識。
秦書望在下面一臉緊張,見我摔下來,連忙撲到我下面給我當(dāng)墊背。
張啟聆和黑眼鏡見狀立馬跟著跳了下來。
幾個人跑過來扶我和秦書望。
張啟聆伸手把我抱到懷里,看著閉著眼睛一臉安詳?shù)奈遥瑤讉€人都察覺到不對勁。
黑眼鏡湊近探了探我的鼻息,已經(jīng)沒了呼吸。
黑眼鏡抬頭看著張啟聆,“啞巴,她...”
張啟聆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把秦書望叫過來,讓他陪著我。
秦書望連忙答應(yīng),張啟聆起身去看棺材。
這底下的構(gòu)造和上面一模一樣,只是多了很多用來放陪葬品的棺材,但也只有陪葬品。
黑眼鏡和張啟聆把所有棺材都推開了,只有陪葬品,沒有南陵王。
張啟聆盯著某一處,“假的嗎。”
黑眼鏡沒聽清,又問了一遍,“說什么?”黑眼鏡回頭看了一眼我的尸體,“啞巴,要不找地方把她埋了?”
“她沒死。”
黑眼鏡掏了掏耳朵,感覺自己出現(xiàn)幻聽了,看著張啟聆一臉擔(dān)心,“啞巴,我知道你倆關(guān)系很好,她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人死了就是死了,她已經(jīng)沒呼吸了,而且,她受了那么重的傷,我們又在這里面耽誤這么久,她流血也會流死的。”黑眼鏡說著,拍了下張啟聆肩膀,“啞巴,墨繁肚子被蛹尸捅穿了,她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張啟聆不理他,只重復(fù)著,“她沒死。”
“行行行,她沒死,那現(xiàn)在要干嘛啊?你不會還要找南陵王吧?”
張啟聆看了一眼黑眼鏡,點(diǎn)了下頭。
張啟聆走到最里面的墻壁處,上面溝溝壑壑的,像是一副圖案,張啟聆想著,把沾了我血的手放了上去。
神奇的是,那血剛沾到墻壁,就源源不斷的順著紋路流向滿墻。
霎時間,墻壁上的紋路變成了金色,從張啟聆的面前,打開了一個門。
三個人都走了過來。
“啞巴,你這血厲害啊。”
“是她的血。”
黑眼鏡一愣,摸了摸鼻子不再開口,解語花看著張啟聆問,“所以到底要找什么?”
“血生砂。”
此話一出,幾個人都驚了,解語花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啟聆,“那不就是個傳說嗎?怎么可能有人起死回生啊?”
張啟聆指著遠(yuǎn)處躺著的我,緩緩開口,“她,血生砂能把她復(fù)活。”
本來張啟聆要血生砂是要復(fù)活阿寧的,他知道吳諧很喜歡這個朋友,所以他想找到血生砂來復(fù)活阿寧。
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他要復(fù)活我,所以阿寧只能等一等了,等我真的能復(fù)活,然后我再去復(fù)活阿寧。
秦書望站在一旁目瞪口呆,“裘德考這是想要我的命啊,沒墨繁,這地方我根本就進(jìn)不來啊。”
張啟聆不再說話,走進(jìn)門里,里面只有一口棺材,黑眼鏡一挑眉,“呦呵,南陵王。”
解語花也上去幫忙,四個人開了南陵王的棺。
打開的時候,尸體和剛下葬時一模一樣,胸前放著的金飾項鏈,亮著金光。
張啟聆伸手扯下項鏈,尸體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成干尸。
“還真有這東西?”解語花盯著尸體看,有些驚訝,黑眼鏡往旁邊一靠,“我以為墨繁說的是逗我玩的,畢竟她這個人嘴里沒一句實(shí)話,沒想到啊,居然真的有血生砂。”
張啟聆轉(zhuǎn)過頭,滿臉認(rèn)真,“她不撒謊。”
黑眼睛一頓,擺了擺手,滿臉無奈,“行行行,她說的都是對的,真是受不了你,搞得她像你親妹妹一樣,這么擔(dān)心她,你喜歡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