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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重慶雙刃

第十九章

譚復川開車經過一條街道,發現對面經過的車正是站長潘之讓的車。譚復川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

潘之讓在這條街上一家酒館的二樓,老板親自端著酒進門,放在桌上。

老板:潘老板,您來了。

潘之讓:去忙吧。

老板:有事您叫我。

老板出了包間。潘之讓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車流,行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酒壺里足有一斤酒的樣子,潘之讓把所有酒都喝光了,起身。這一起身,便有些晃。

潘之讓停了一下,伸手使勁兒抹了一把臉,眼睛頓時紅了。火車站接著十年離家的女兒蘇沈回來的那一刻,眼睛紅過一次,這一天,是第二次紅了眼睛。

潘之讓的內心充滿矛盾和悲傷。

譚復川回到望龍門,在院子里停好車,抬頭發現一個辦公室的窗口里有人在看著他,發現譚復川抬頭,迅速收回了腦袋。譚復川進了樓里,上樓進了辦公室。

譚復川剛進辦公室,就看見桌上放著自己的錢包,他頓時一愣,迅速走過去拿起錢包。

譚復川自語:媽的,怎么把錢包落在桌上了。

譚復川坐回座位,重新打開錢包,緊張的坐直了身體,錢包被打開過,他迅速看了一眼那張蘇沈的照片,想了一下把照片放了回去。他起身走到門口,正看到湯立峰要下樓。

譚復川:老湯。

湯立峰回身:譚副站長,你回來了?

譚復川:你來過我辦公室?

湯立峰:沒有啊。站長找你,好像挺急的。

譚復川:知道了。

潘之讓去了照成旅館,坐在旅館的房間里,窗簾關著,屋里有些昏暗。潘之讓點著一根煙,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桌上,放著兩個紙袋。

有人敲門。

潘之讓:進來。

男人進來,坐到潘之讓的對面。男人叫劉順,四十多歲,光頭瘦高,穿著看似普通,其實極為講究,看得出來是上海精良制衣店里的成衣。潘之讓盯著劉順看著。劉順被潘之讓盯得有些緊張。

劉順:老板,我有問題?

潘之讓笑了:看來最近日子過得不錯。

劉順也跟著笑:承蒙老板照顧。

潘之讓:我可是一直養著你,沒讓你累著呢。

劉順:老板,我知道有生意來了,就等著這一天為您效勞呢。

潘之讓:是有個事兒要交給你辦。

劉順:您吩咐。

潘之讓:你當年在上海做賭場的小開多少年?

劉順:兩年多。

潘之讓:你后來跟著上海黑幫的二老板做過和洋人的生意?

劉順:一單生意還沒做完,我老母親身體不好,就回了重慶,要不是跟著您混口飯吃,日子也過不下去。

潘之讓:是個孝子。不過這回你要離開你老母親幾天了。

劉順:您吩咐。

潘之讓把一個紙口袋放在劉順的面前。

劉順:老板,您平日里給的錢夠用。

潘之讓:先點點再說。

劉順打開口袋,看見里面錢的數量,嚇了一跳,迅速合上紙袋。

劉順小心的:老板,這次的生意有這么大?這是要命的生意啊。

潘之讓沒回答他,把另一個紙袋交給他。

劉順打開紙袋:我認識他,這不是您手底下的那個譚先生嗎?

潘之讓:看來這些年你腦袋還沒銹上,是他。

劉順:要花這么多錢查他?

潘之讓:口袋里的錢,一半是你的賺頭,一半是你的閉嘴費,要找最可靠的途徑,把所有情報拿到手,有用沒用我來判斷,你不可以替我作主。

劉順:放心吧老板。

潘之讓:今天你就走。

離開旅館之后劉順回了,劉順媽坐在院里曬著海椒。劉順進了院子,坐在母親身邊。

劉順媽:順啊,你從上海回來多長時間了?

劉順:媽,快四年了。

劉順媽:你這次離開,要走幾天啊?

劉順: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劉順媽:我是你媽,你又是個心里藏不住事兒的人,我怎么能不知道我自己的兒子心里想什么?你剛才進院子的時候,腳步比平時要快,兩只眼睛賊亮。順兒啊,咱們手里的錢夠花,千萬別為了點兒錢,把命搭上,不值得。

劉順:媽,我是要離開幾天,就幾天,等我回來,給您買塊好料子,做件好衣服。

劉順媽:媽攔不住你,早去早回。

此時的儲備街上,劉文診進了這條街道,對面過來一個騎自行車的人,巷子里無人,騎自行車的人撞到了劉文診。

劉文診埋怨的:慢著點兒,撞壞了。

騎車的人回頭沖他笑了一下,更快的騎車離開。

劉文診沿著十八梯朝石階上面走去,兩邊的店鋪沒有多少客人,多少有些冷清,住戶的衣服掛在外面的竹桿上,上下十八梯石階的人,都要躲著這些衣服。文診和嚴妻擦身而過,兩個人的手撞了一下。嚴妻進了旁邊的糕點店。

嚴妻進來看著,跟伙計招呼著:幫我來一斤蛋糕。

伙計稱著蛋糕,包在油紙里扎好交給嚴妻。嚴妻從隨身的包里拿錢的時候,一個紙團落進了包里。嚴妻拎著油紙包好的蛋糕出了糕點店,沿十八梯往下走去。

嚴妻進了家門,把蛋糕放在桌上。嚴韋伯遞給嚴妻一塊濕毛巾:擦擦臉。

嚴妻擦著臉。

嚴韋伯:有消息嗎?

嚴妻從包里拿出紙團交給嚴韋伯:劉文診交給我的。嚴韋伯打開紙團看著,之后把紙團丟進爐火里。

嚴妻:什么消息?

嚴韋伯:蔡漢庭沒動靜,那批物資一直沒轉到碼頭的倉庫里,估計是換了地方(焦急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找到物資的儲備地點。

潘之讓家,夏展瑛把自己收拾得漂亮,打算出門。

夏展瑛:適同啊,你今天不出去吧?

李適同:媽,我今天沒事,在家里。

夏展瑛放心的:這就好,那你在家好好陪小西,我要出去一下。

蘇沈跟出來:媽,你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夏展瑛不好意思的:哎呀,是她們三缺一,我去打一會兒牌。

蘇沈笑:媽,你是應該和她們多聚聚。

夏展瑛:我打幾圈就回來,不耽誤給你們坐飯。

夏展瑛離開。

蘇沈和李適同坐在沙發上。

蘇沈:我有個想法,你找唐中能不能買到譚復川的情報?

李適同:不行。

蘇沈:為什么?

李適同:我見過唐中和盧美,和譚復川在一起,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關系到什么地步,一旦讓他查譚復川,容易暴露我們。

蘇沈:那找個別的挑擔的。

李適同:如果譚復川已經叛變,他一定會做好所有的準備,不會留一絲漏洞,一般的人不會查到他的歷史。

蘇沈:那你有什么辦法?

李適同:先利用他對你沒滅的舊情,激怒他,我想他肯定會露出漏洞。

一聲汽笛傳進潘家。李適同站在客廳的窗外,望著不遠處的碼頭。

蘇沈:想問你一件事。

李適同:說。

蘇沈:既然那批貨不可能在碼頭倉庫,會不會在南山?

李適同贊許的看著蘇沈:你越來越像個特工了。

蘇沈:真的?

李適同:我也想過,是因為許小川身上的那些草屑。但是如果真在南山,我們根本不可能靠近,那兒根本就不是個散步的地方,只要我們出現,就會暴露。

蘇沈:那怎么辦?

李適同:你可以和路長娟聯系一下,我記得你說過,小時候你們去南山玩兒過。

蘇沈:我明白了。一會兒我就去找她。

李適同:打個電話就行了。

這會兒的望龍門軍需科,陳虎不在,只有路長娟一個人,她無聊的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電話響。路長娟接起電話,懶洋洋的聲音:軍需科。

蘇沈:是我。

路長娟頓時精神:蘇沈,是你啊。

蘇沈:忙什么呢?

路長娟:正閑得無聊,你來看我?

蘇沈:我才不天天往你們那兒跑呢,滿樓都不清靜,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路長娟:那你說哪兒是說話的地方?

蘇沈:我也是呆得無聊,忽然想起咱倆小時候常去南山玩兒,你還記得嗎?那兒有一種果實,你偷吃,第二天拉肚子住進醫院。

路長娟在電話大聲的笑著:記得,當然記得。

蘇沈:現在這重慶真沒什么好玩兒的地方,要不哪天咱倆再去南山轉轉。

路長娟收了笑看了一眼門口,門關著。

路長娟小聲的:現在的南山可不能去玩兒了。

蘇沈:怎么了?荒了?

路長娟:你沒聽你爸說嗎?南山上有望龍門的生意,現在這城里沒人能上得去了。

蘇沈:啊?真的啊?我這次回來,我爸忙得厲害,我都沒好好跟他回憶一下當年的那些地方呢。

路長娟:你也別回憶了,那個地方我們也不可能再去了。

蘇沈:那兒一座破山,你們能在那兒做什么生意啊?

路長娟:我也不知道,就是知道那兒被李豐順手底下的人看著呢。不說這個了,我們哪天換個地方逛吧?

蘇沈:好啊,那我掛了啊,再想起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我再給你打電話。

蘇沈掛斷電話,看著李適同。

蘇沈:聽見了?

李適同:李豐順手底下的人看著?沒辦法確定是物資,但肯定是望龍門在那兒有秘密。

蘇沈;那怎么辦?

李適同:千萬別再問路長娟關于這南山的任何事了,否則會引起懷疑。

蘇沈:知道了。

當天傍晚,劉順上了一艘渡輪,離開了重慶。碼頭上,湯立峰手底下的人,觀察著碼頭上所有的人。

潘之讓家,此會兒一家人在吃晚飯。蘇沈給李適同夾著菜。

夏展瑛:之讓,這兩天看著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站里有事啊?

潘之讓:沒事,人老了,不像適同他們這個年紀,累一點兒就明顯的力不從心了。

李適同:爸,要不吃完飯,我陪您下盤棋吧。

潘之讓:好啊,這棋可是多少年沒下了。

夏展瑛:你爸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去聽戲,這棋可是自從小西去了上海就沒動了。

潘之讓不經意的:你們在上海不下棋嗎?

蘇沈剛要說話,被李適同搶了先。

李適同:下的。可是蘇沈沒我下得好,是吧?

蘇沈笑:那是我讓著你。

潘之讓:你倆下了多少年棋了?

蘇沈:經常下,誰還記得下多少年啊。爸,我的棋還是您教的呢。

潘之讓:小西,你覺得譚復川這個人怎么樣?

蘇沈:我覺得?他是您手底下的人啊。

潘之讓:他是老板派過來的人,我一直看不透他,總覺得他是個深藏著秘密的人,想聽聽你對他的看法。

蘇沈:你們站里,我最煩的就是這個人。

潘之讓:為什么?

蘇沈:所有人都對我很好,只有他,連個笑都沒有。

潘之讓:你們以前見過?

蘇沈愣了一下:他在重慶我在上海,怎么可能見過他?

潘之讓盯著蘇沈:他倒是對你很有好感。

蘇沈有點兒激動的:爸,您什么意思?

潘之讓:我是說,不管怎么樣,他畢竟是上面派到我身邊的,今后見著人家,也別總沉著臉,給爸爸個面子,對人家態度好一點兒。

蘇沈:我知道了。

潘之讓放下筷子:我累了,先去歇一歇,你們收拾吧。

夏展瑛:我收拾,小西你們去休息吧。

蘇沈和李適同回了臥室,李適同想了一下,跟蘇沈說著:你爸在懷疑你和譚復川的關系。

蘇沈:真的嗎?

李適同:剛才你們聊天的時候,你明顯的緊張,飯掉到桌上你都沒看見。蘇沈,早晚有一天,你和譚復川的關系要暴露在你爸爸面前,可是不管發生什么事,我們都必須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看似輕松的面對。

蘇沈:我爸他……會不會發現什么了?

李適同:蘇沈,我們必須要把你和譚復川的事想清楚,如果有一天這件事在你爸面前暴露了,你可以這樣……

劉順次日到了上海,一副混混的模樣進了順鑫賭場,剛進門就被穿著制服守在門口的兩個人攔住。劉順滿臉不在乎的看著兩個人:知道我是誰嗎?叫你們順鑫的二少爺出來見我。

守衛伸手攔住,一副看不起劉順的樣子。

守衛:二老板今天不在。

劉順推開他的手,想直接闖進來,再一次被攔回來。

守衛橫在他面前,一句話沒說,但不容置疑的神情明顯。

劉順自然沒把這些守衛放在眼里,他抬著眼,混不吝的看著守衛。

劉順:進去告訴二少爺穆少前,說我劉順到上海了,讓他出來見我,(點了一下守衛的肩)快去說吧,有你的好處。

守衛對另一個人:你在這兒等著,我去通知老板。

守衛離開。劉順在他身后喊:是二老板!

另一個守衛死死的盯著劉順,劉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便瞄著賭場里熱鬧的人群。

穆少前從里面出來,看見劉順頓時興奮的叫起來。

穆少前:哎呦喂,順爺!

穆少前訓斥著兩個守衛:這是我兄弟,今后他隨時來隨時進,都給我恭敬著點兒,不許攔著。

守衛們緊張的:是。

劉順給了兩個守衛小費:賞你們的,我就說找你們二少爺有好處吧?

兩個守衛訕笑著:多謝順爺。

穆少前哈哈大笑著帶劉順進了賭場。

穆少前:順爺,沒想到你還活著,也沒個信兒,在重慶活得好嗎?

劉順:當然沒有咱倆混在一起好啊,半個上海城都咱們的吧?可是我有老母親,不能不回去啊。

穆少前:這次回來,還回去嗎?

劉順:留幾天,馬上回。

穆少前:這次來,有什么活計?兄弟幫你。

劉順:辦點事。

穆少前:不一樣了啊,我是你兄弟,有事還瞞著我?

劉順:告訴你就是給你惹麻煩,兄弟,你不知道我在重慶看著活得體面,(俯在穆少前耳邊)可是我是活在墓地旁邊的人,一不小心一腳就踏進坑里被人埋了。(拍拍穆少前)兄弟,我這次來上海辦的事,沒準兒還能求著你呢,到時候再跟你說什么事兒。

穆少前:在上海沒我辦不成的事。

穆少前把劉順帶到一張牌桌前,囑咐旁邊的侍應。

穆少前:給順爺拿些籌碼,替我照顧好順爺。

侍應:是,二少爺!

穆少前:你先玩兒著,我去忙點事。

劉順:我一會兒走就不和你打招呼了。

穆少前:你住這兒吧?樓上有房。

劉順:我有住的地方,住你這兒不方便辦事。

穆少前離開,劉順進入了喧囂放縱的賭場。

幾個小時之后,劉順離開賭場。

門口守衛:順爺走好!

晚上,劉順進了昌海旅館,旅館的伙計坐在柜臺里快要睡著了。劉順站在柜臺前敲了敲柜臺,伙計被驚醒。伙計迅速站起來:老板,住店?

劉順:來一間上房。

伙計頓時高興的:沒問題,跟我來。

伙計帶著劉順上了樓。

次日,上午的梅西耶路有些安靜,有人在院子里洗衣服,有人力車帶著人穿過這條路離開。劉順進了梅西耶路,四下觀察著,旁邊一個煙攤在賣華成香煙,劉順買了一包煙,打開抽出一支,點燃了使勁兒抽了一口。

劉順到了蘇沈家附近,站在那里靠著墻邊抽煙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劉順躲在暗處拍下了多張照片,一個女孩兒走過來看關劉順。

女孩兒:你是誰呀?

劉順笑看著女孩兒,指著蘇沈家:小姑娘,這家怎么沒有人呢?

女孩兒:我不認識你,不能告訴你。

劉順笑:我是那家的朋友,來看他們的。

女孩兒轉身跑開。

劉順走到蘇沈家門口,正巧有鄰居出來。

劉順:打聽一下,他們家怎么沒人啊?

鄰居:你是誰呀?

劉順:我是他們的朋友,剛從外地回來,很久沒見,過來看看他們。

鄰居:兩口子去重慶了,走了一段時間了。

劉順:去重慶?

鄰居:聽說是重慶有人請他們過去的。

劉順:這家男人是不是姓譚?

鄰居:姓譚?可不是,人家先生是教書的,姓李。這兒沒住過姓譚的人家啊。

劉順把譚復川的照片給鄰居看。

鄰居看了一下:沒見過。

在劉順看不見的地方,有個人不停的在給劉順拍照。

劉順哼著小曲兒,看見叮當車進站,他隨著其他人上了叮當車。他晃晃蕩蕩的到了地兒下車,進了韋菲斯香煙店,老板起身看著劉順。

老板:買煙?

劉順:老板,這整個上海,有幾家賣這種外國香煙啊?

老板:就我這一家,你有什么事?

劉順從包里拿出譚復川的照片,遞給煙店老板。

老板:找人啊?

老板看著劉順,一副生面孔:到我這家店買韋菲斯的都是老客人,客人的事,我不好告訴你的,說了這些,我這家店可就不好開了。

劉順取出一摞錢放到老板的桌上:這些夠嗎?

老板為難的:先生,你這是為難我,這全上海,只要是抽韋菲斯的,沒有不知道我的。

劉順又放上一摞:老板,再不行,我也只好用別的法子了,我就是問問這個人的情況,問完就走,不影響你生意。

老板為難的:這……這怎么說呢。這個男人只來過兩次,之后都是他太太來幫他買煙,他太太姓蘇,在書局里做事,不過最近倒是不來買煙了。

劉順:說說這個男的。

老板:我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看著像個有地位的人,穿的很講究,對韋菲斯煙是少有的談得出門道的人,不過有好幾年沒見過這個男人了。

此時的煙店外面,上海地下黨聯絡員鄭峰則打扮成人力車夫,正在等著接頭。鄭峰則一直盯著進了香煙店的劉順,又看著劉順從香煙店出來,招了輛出租車離開。鄭峰則看到老板站在門口若有所思,他用毛巾擦了把汗,走到老板身邊,遞上一根煙,老板擺擺手。

鄭峰則:老板,怎么了?來生意了怎么還臉色不好啊?

煙店老板:哎呀你們天天只顧著拉車,知道什么,不說了。

老板進了店里。

鄭峰則想了一下,回到人力車旁邊,接頭的人過來。

鄭峰則:先生去哪兒?我拉你。

接頭的人:泰安路。

鄭峰則:上來,走啦。

鄭峰則拉著接頭的人離開煙店外。

鄭峰則:老孫在閣樓等你,你見了老孫告訴他,有人來上海,在查韋菲斯香煙店,看起來不像上海人,身高有一米七四左右,右手手指有傷。

接頭的人:好。

孫大偉在接頭地點閣樓正在接電話:……什么時候出現的?……好,馬上送過來……已經在路上了,我等他。

有人敲門,孫大偉開門,一個女人,蘇沈家的鄰居進來。女人從包里拿出照片交給孫大偉,孫大偉看著照片。

女人:就是這個人,今天早上出現在院子外面,打聽一個姓譚的人。

孫大偉:好,你抓緊回去,照片放在我這兒。

女人:是。

女人離開之后,孫大偉盯著照片,皺著眉頭。幾分鐘后,接頭人敲門進來。

孫大偉:情報拿到了嗎?

接頭人:拿到了。

接頭人遞給孫大偉一只鋼筆:在這里面。老鄭讓我通知你一件事,剛才有一個男人,不像上海人,去了韋菲斯香煙店,不像買煙,倒像在找什么人。

孫大偉:我知道了。

這會兒的順鑫賭場,下午時,在二樓,穆少前辦公室。穆少前遞給劉順一根雪茄:來,試試這個。劉順抽了一口,嗆得拼命咳嗽。

穆少前哈哈大笑:這雪茄啊,不能這么抽,他跟你手里那華成煙可不一樣。

劉順:還不都是煙,一個粗一個細嘛。

穆少前:雪茄不能使勁兒抽,得悶在嘴里,抽一口要歇一下。

劉順不屑的說著:麻煩!少前,我有個事兒得找你幫忙。

穆少前:說!

劉順把譚復川的照片遞給穆少前:幫我打聽這個人,知道得越多越好。

穆少前看著照片:有點兒面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劉順:你見過?

穆少前使勁兒看著照片,之后放在桌上:想不起來了,交給我吧,肯定能幫你打聽出來。這上海灘,只要我穆少前搭上過一眼的人,還沒有我穆少前聞不出味兒的來。

劉順把照片收回自己包里。

劉順:照片不能留你這兒。

穆少前:那我怎么幫你打聽?你先放這兒,我你還不相信?晚上你來我這兒,一起吃飯,我給你消息。

劉順又把照片放到穆少前桌上。

穆少前:這個人很值錢吧?

劉順:不是值不值錢的事兒,是老板的事兒,我定當赴湯蹈火。

穆少前:扯蛋!我不知道你小子?沒錢放你眼前當羅卜,你還真能赴湯蹈火?

劉順笑:我是為你著想,這事兒事關咱倆的小命兒,真不是錢的事兒。

穆少前:放心吧你就。

穆少前去了上海光明大戲院,臺上,唐瑛正喝著《王寶釧》,臺下叫好聲一陣掀過一陣。臺下,穆少前盯著唐瑛聽了良久,后上二樓,辦公室里見到一男人,是大戲院老板方成輝。

穆少前:表叔,你怎么不下去聽唐瑛唱啊?

方成輝:我下去聽戲,你來了倒去哪兒找我?

穆少前:那唐瑛還真是風騷。

方成輝:那也是別人的女人,你少惦記。快說,找我什么事?

穆少前:有件重要的事找表叔幫忙。

穆少前把譚復川的照片遞給方成輝。

穆少前:想跟您打聽一下這個人,你在大上海見多識廣,看認識不認識?

方成輝看了一眼照片:你找這個人干什么?

穆少前:替我兄弟幫的忙,必須得幫。我琢磨了一天,總覺得這個人在哪兒見過,沒準兒跟表叔您有關,就來您這兒打聽了。

方成輝笑:打聽對了,你小子這腦袋還算管用。跟我來吧。

上海光明大戲院方成輝辦公室里,方成輝從書架上拿起一個相框,遞給穆少前,穆少前又把劉順給他的譚復川的照片和相框放在一起。

穆少前:表叔你還真認識他?太好了。

方成輝:這個人叫許梁。

穆少前:不對啊,這個人姓譚。

方成輝奇怪的:姓譚?不應該啊?我們認識有七年多,他喜歡滬劇,倒是不聽唐瑛偏聽石筱英,每個禮拜都來,一來二去的,我們也就成了朋友,他是個戲迷,偶爾也自己唱上一段,倒是有一副好嗓子。

穆少前:那現在這個人呢?

方成輝:民國三十年,聽說他離開上海,直以現在我再也沒見過他,倒是后來見過他太太幾面,兩個人當年看起來很是恩愛。

穆少前:表叔,你這張照片能借我用一下嗎?

方面輝把相框拆開,取出相片交給穆少前:記得還我啊,我倒是很珍惜這個朋友。

穆少前:用完就給你送回來。

穆少前的車駛過街道,去了賭場。

進賭場的大門,穆少前的車停下來,立馬兒有服務生過來,穆少前把鑰匙丟給服務生,進了賭場。穆少前進了賭場,正好遇見一侍應,穆少前忽然想起什么來。

穆少前叫過侍應:小方,你看一下這個人。

穆少前把譚復川的照片遞給他看: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來過我們賭場?

侍應:這不是許先生嗎?來過,二少爺您忘了?

穆少前:我說看著這么眼熟呢。

侍應:那位順爺來了,在您辦公室等您呢。

穆少前:知道了。

穆少前上樓,進了辦公室,劉順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劉順:怎么樣?有消息嗎?

穆少前:兄弟你交待的事,我肯定幫忙啊。

穆少前把方成輝交給他的那張照片和劉順的照片一起拿出來,放在劉順的眼前。

劉順:哎?這照片上就是譚復川啊?

穆少前:此人不叫譚復川,叫許梁。

劉順:許梁?不對啊。

穆少前:這個人什么來頭?連名字都換了?

劉順若有所思,沒應穆少前的話。

在接頭地點閣樓上,孫大偉正在打電話:老嚴,上海進來人了,在查蘇沈和李適同。

嚴韋伯:什么時候進去的?

孫大偉:應該是今天,時間還不確定,此人不像軍統的人。

嚴韋伯:有什么行動?

孫大偉:上午去了蘇沈家外面,被我安排在那兒的同志偷偷拍了下來,后來去了泰安路的韋菲斯香煙店和順鑫賭場。

嚴韋伯:如果能確定這個人在上海的任務就是調查蘇沈和李適同,老孫你抓緊請示上級,迅速除掉此人,這個人要是回重慶,我們的行動就徹底失敗了,云下光和草上露兩個同志,將會有生命危險。

孫大偉:好,這個人交給我,他們在重慶的安全交給你。

孫大偉離開,開著一輛黑色的車經過電影院,有人貼在孫大偉車身,孫大偉將一個紙條交給那個人,那個人離開,孫大偉開車離開。

電影院外熱鬧的人群,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之后,孫大偉回到閣樓,幾名同志隨后上了閣樓。孫大偉在桌上打工一張地圖:大家都到齊了,現在有一個緊急任務。

孫大偉用筆在地圖上幾個地點劃了圈兒。

孫大偉:小盧你帶個人到這兒,大戲院。老陳,你帶人守在梅西耶路,吳建國,你去順鑫賭場,守在外面,看到這個人出來,馬上打電話給大戲院的老高,他會安排人跟上,這個人叫劉順。

孫大偉拿出劉順的照片放在地圖上:就是他。找到這個人,除掉他,把他手里所有東西都拿到手,馬上行動。

幾個人:是!

左呀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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