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喻婉清每次入宮遇到韻安郡主,都見韻安郡主看著謝鶴宣的背影悄悄紅了臉,約莫也芳心暗許了。
“日后,太子殿下可要納韻安郡主為側妃?”
既然太后娘娘有這個心思為韻安郡主物色夫婿,想必太子殿下是著急的。
“有此意,但不知父皇能否恩準。”
謝鶴宣不料喻婉清會問他,卻也如實回答,他對喻婉清有愧,于是便更不會隱瞞。
“太子殿下迎回側妃前,可要同婉清知會一聲,婉清好早作打算。”
“那就多勞煩婉清了。”
她想的很簡單,謝鶴宣已然成親,若是她遲遲不誕下皇長孫,怕是皇室得有怨言,但讓她生個孩子眼下是不可能的,只能將希望放在謝鶴宣能順利將韻安郡主娶回來,由韻安郡主生下這個孩子,大不了屆時抱到她膝下養著,冠上嫡子之名,左不過她也不會虧待一個孩子。
與謝鶴宣達成共識后,謝鶴宣便主動宿在了偏殿,并割破手指,血滴落在帕子上,偽造了女子初承歡時的樣子,省的明日一早查驗嬤嬤問起,也不好解釋。
喻婉清本想這血自己流,但見謝鶴宣已經做好了,她也不強求。
躺在塌上,喻婉清仍未適應自己剛及笄不久就成親的事實,親還成了個寂寞,實在有些虧了,太子妃也不好做.....
燈滅,喻婉清陷入了夢鄉。
次日。
被春未叫醒的喻婉清還半懵半醒,昏昏欲睡,
強行開機真難受啊。
迷迷糊糊的喻婉清任由春未服侍她更衣。
而春未對于自家娘娘口中的“強行開機”一詞雖不理解,卻也不多問。
喻婉清胎穿到此,雖說從小就長在這里,但為了防止有人察覺她與常人的不同,她很少向別人提起現代的詞,本也沒空提及,穿到大家族,各種繁文縟節,還有琴棋書畫等,樣樣都得學,夠她喝好幾壺了。不過她也慶幸是胎穿,從頭學了遍古人的東西,不然她要是半途穿過來,早就露餡了。
等喻婉清一切都收拾好了,春未推開房門,扶著喻婉清出來,只見太子謝鶴宣已經等在門口,見喻婉清出來了,便上前且伸出一只手,
喻婉清明白,今日是靠演技的一天,她搭上謝鶴宣的手,
“愛妃,隨本宮來。”
溫柔的嗓音令喻婉清有一瞬的愣神。
裝的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太子殿下親自攜太子妃細致入微,如捧在手心的一朵嬌花。
喻婉清坐上轎攆,望著高高的宮墻,一陣恍惚,宮道上的宮女太監見之行禮,圍墻外偶有鳥兒飛過,喻婉清覺著自己倒有些像那井底之蛙了。
東宮到慈寧宮并不算遠,乘轎攆一會兒變到了,因著太子轎攆在太子妃前頭,謝鶴宣先行下了轎攆,轉身便朝喻婉清走來,一如剛出東宮時,謝鶴宣親自將喻婉清牽下了轎攆,宮女們恐怕都在暗自感嘆太子對太子妃的情意之深重。
太子與太子妃二人齊肩并行,尚未踏入慈寧宮,太后娘娘身邊的春嬤嬤早早地便候在了殿門外,好迎接太子與太子妃。
春嬤嬤自幼便侍奉太后娘娘,與太后娘娘感情更是不用說,情同姐妹,此時見著太子與太子妃,笑瞇瞇地行禮。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請隨老奴來,太后娘娘念叨許久了。”
“有勞春嬤嬤帶路。”
謝鶴宣牽著喻婉清隨春嬤嬤進入前殿。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今日來的可巧,韻安郡主也剛來給太后娘娘請安,現下還未離去。”
喻婉清偷瞄了謝鶴宣一眼,但謝鶴宣面上并無因聽見韻安郡主之名號而有失儀。
想來也是,太子從小便被當做儲君培養,為君者不可將喜怒哀樂等情緒浮于面上。
今日韻安郡主必是要傷心了。喻婉清想著,韻安郡主她還是頗有好感的,改天和韻安郡主交流一番,就當給謝鶴宣助攻了。
一會兒,便見著太后娘娘坐在主位上,韻安郡主正朝著太后娘娘撒嬌,太后見到太子與太子妃,輕輕拍了拍韻安郡主,韻安郡主起身轉頭,見著謝鶴宣時目光一頓,很快又裝作若無其事。
“韻安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瞧瞧,連太子哥哥都不喊了,她可是記得韻安郡主以前可愛叫謝鶴宣太子哥哥了。喻婉清內心腹誹。
喻婉清不動聲色地將韻安郡主的細微神色收入眼中。不語。
太子示意韻安免禮。
“韻安,怎得如今喚太子如此生分了?哀家記得往日里不是喚太子哥哥的?”不等太子開口說些什么,太后便出聲提了這個事,但面上仍是慈愛的很。
太后娘娘好歹也是從豆蔻年華過來的,活了這么大歲數,小姑娘家的心思怕是瞞不過她的火眼金睛。
但見韻安郡主笑嘻嘻地回到了太后的下位。
“太子哥哥娶妻都不曾跟韻安提起,害得韻安直到太子哥哥臨近大婚才知曉,而且嫂嫂花容月貌,怕不是太子哥哥藏著掖著不讓韻安瞧?這么大的事韻安確是最后一個知道的,當然生太子哥哥一肚子氣!”
“好了,你這丫頭,古靈精怪。”太后聞言,心情又好了幾分。膝下有著韻安郡主,倒是解了深宮寂寞。
見韻安郡主回到了太后身側。謝鶴宣也帶著喻婉清行禮。
“兒臣見過皇祖母。”
“兒臣見過皇祖母。”
既已入了東宮,喻婉清便隨了太子一道喚了太后娘娘為皇祖母。
“好,好,免禮,賜座。”
“哀家如今見了婉清這孩子,尤為歡喜,哀家盼著太早日抱皇孫呢。”
喻婉清覺著有些尷尬,她和謝鶴宣可是假夫妻,咋可能有孩子,何況韻安郡主還在這里,謝鶴宣真正的心上人,她只能維持著面上微笑,不出聲。
謝鶴宣笑笑,“皇祖母,清清臉皮薄,莫要打趣她了。”
“皇祖母,太子妃嫂嫂都害羞了。哪有人一成親就催生的。”
韻安郡主也插話。
“好啊,太子他護著他媳婦,連你這丫頭也為你皇嫂說話,哀家又沒逼太子妃,哀家又不會欺負了太子妃去。”
喻婉清對于韻安郡主的出聲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