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突然就有點想動手寫一寫了,可能是回憶總是把我拉進去,生活又快速的將我拽出來,來不及去好好感受,來不及抒發內心很多情感,就匆匆轉頭去忙起來了。
想寫一寫記憶中那個小院子,寫一寫那個院子里的那個老人,也就是我的外婆。外婆六歲喪母,后來就有了后媽,姐妹兩個繼而就被送了人,媽總說外婆沒有眼色,不會說話,不會辦事,感覺好像是一無是處的人,但這個老人去世后我卻沒有一天不思念,卻是小輩們最愛的老太太,外婆走后,我再也沒有踏進那個小院子里。
去年10月的某天,媽打電話給我,說“你奶奶好像不行了”,我有點懵懵的,還在微笑著說“媽,你說誰啊,怎么了”,當再一次重復后,我就明白過來了。第二天我出現在重癥監護室門外,一起的還有弟弟妹妹表妹,我們輪流進去看老人家
,我不太喜歡捂的那么厚厚的,戴著口罩的樣子,那樣,我怕我的外婆她認不出來我。
進去之后,老人家眼睛晃來晃去,也不能說話,身上各種儀器,戴著呼吸口罩,一邊身子被固定在床上,這種場面眼淚一下子就要流出來了,我不能接受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僅僅半年而已!我再不能聽她親親熱熱的喊我的名字了。三天后,外婆被送回了家,當天夜里終于與世長辭,再也沒有醒來。我既欣慰外婆再也不用受病痛的折磨,又悲傷自己終于失去了那個原生家庭唯一一個像親人的親人了。
原生家庭這個詞是近些年由心理學派中衍生出來的詞語,外婆的原生家庭可以說非常糟糕,沒有得到過什么愛,但這個老太太卻知道怎么去真正的愛一個人,這個大概是一個我覺得她身上最為閃光的點了。
人生大事,非生老病死莫屬。我總說眾生皆苦,任誰終其一生人生再怎么平順,無一例外平等的都要受這四大苦。這個世界究竟有沒有輪回,將信將疑了30年,最后在外婆走的這一年我卻開始相信冥冥之中是有的。無論愿不愿意,每個人都要處理完自己該處理的課題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