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崎宗四郎,今天是我來惡狼游戲中的第七日,我抽到狼卡了。
這一點我早已預料到了,在這個游戲里幾乎每個人都肯定會輪到一次抽到狼卡的機會,這沒什么好意外的。
我裝作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頭頂上方的角落,雖然那個隱蔽的地方沒有發出紅光的監控,但我明白主辦方一直通過那雙眼睛在那里暗中監視我們的行動。
而他們一定知道我抽取的卡片是狼卡,它在等待我爆發之后的殺人行為,然后理順成章地端上來為我準備的處刑。
抱歉,我是不會如你所愿的。
什么處刑,什么死亡游戲,這是把生命當作什么了?
如果一定要是以這樣為最后的解決辦法的話,我將退出這場游戲,自愿被主辦方以違反規則的原因處刑,順便也可以證明一下不殺人為前提的狼是不是真的不會死。
但是,如果一定要我去殺人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等等,小鹽剛剛的表情為什么有那么一點不自然?難道是……
【選擇正確的選項!】
【A、她知道我是狼了。】
【B、她抽的也是狼卡?!?/p>
【C、她害怕自己死掉?!?/p>
以前小鹽如果猜到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一定會告訴我的,而這次……難道說小鹽也抽到狼卡了嗎?
【GoodChoice!】
看來有很大可能是這樣的!
小鹽年紀還小,曾經又受到過組織極為嚴奇的訓練。雖然她如今看起來對別人絲毫不存在威脅,但我依舊很難把握她是否會殺人這件事情。
還是先帶走她吧。
「小鹽,走了?!股衿樽谒睦衫∷畼潲}的手,「我們去廚房找些汽水吧?!?/p>
不用再想那么多了,只要我被選為狼,小鹽就可以活下來了……在此之前,還是多與她相處一會吧。
廚房。
「好多波子汽水啊!」水樹鹽笑著,很高興地取下來一瓶話梅味的汽水扭開,「好好聞?!?/p>
神崎宗四郎伸手,也從冰箱里取出一瓶草莓味的汽水,卻在一瞬間看見水樹鹽正不動聲色地往汽水裡放了什么東西。
看起來……是毒藥嗎?
這么說,她是在準備殺人嗎?
「欸?!!剛剛有草莓味的汽水嗎?」
「有啊,就一直擺在這里哦?!?/p>
「剛剛沒有看到耶……??!沒有草莓味道的了......」
那瓶汽水之前明明就在你眼前呢,小鹽。
怎上會看不到呢?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與你換吧。
「欸?!!可、可以嗎?」
神崎宗四郎拿過波子汽水,里面的東西還沒有完全融化開。
如是它真的是毒藥的,還是寫封遺書才比較保險的啊,否則小鹽作為距我最近的人一定會第一個受到眾人懷疑的,那樣我依舊是白白地死掉了。
小鹽,我想讓你活下去。
你還很年輕,人生也才剛剛開始,比我更應該活下去。
而且,我也不想再看見我熟悉的人死在我面前了。
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離開從而避免處刑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吶,小鹽,不如我們去找一下美保小姐吧~現在存活人數變少了不少呢,我們被選中殺掉的幾率也加大了?!?/p>
水樹鹽答應得很痛快,在那里也拿著筆鋪開紙工工整整地埋頭寫著遺書。
「小鹽寫下來的是什么呢?」
「不告訴你?!古⒆由焓謸趿藫踹z書,沖他吐了一下舌頭,「而且我也很不想知道你寫的是什么?!?/p>
「那好吧,不過小鹽可以來監獄室一下嗎,我有句話想說。」
「好啊~」
嗒嗒嗒......
。
監獄。
「裕也」的人偶還在那里,像是感應到有人進來之后就又發出來桀桀桀的恐怖笑聲。神崎宗四郎攥著水樹鹽的手,在確定四周沒有人之后上了門鎖。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地坐在了監獄室的休息床上。
神崎宗四郎看著水樹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頭講才好。
不過,像這種話,真的是可以很直白地講出來的嗎?
自己難道是要對小鹽說諸如我知道你是狼要殺人才能活下來但是我不能讓你殺人所以決定自己去死……這種話嗎?
如果、如果剛剛自己對於這一切的猜測都是不成立的話,我這樣對她講話勢必會讓她傷心難過,這又是我不想做的。
何況,就算她是狼,那樣講話也顯得過于武斷過于強勢了一點。
神崎宗四郎望著水樹鹽,被懷疑是狼的那個人同樣對視過來,藍色的眼睛裡依舊是神崎宗四郎熟悉的漂亮光澤。
不過……
神崎宗四郎摘下了帽子,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開口,「小鹽,我其實是狼?!?/p>
「小宗?」水樹鹽像是被神崎宗四郎突然的自曝嚇到一樣怔了一下,在確認周圍真的沒有人后小聲開口,「你說這些出來做什么???」
「小鹽,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而且……在我死了之后希望你不要去殺人。」
「小宗……」
「這瓶飲料里面放什么了呢?」神崎宗四郎坐在水樹鹽旁邊,用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說出來吧,沒關系的?!?/p>
面前水樹鹽望著他,眼睛里的淚水正在止不住地向下淌,順著眼角一直流到下巴。
「是......毒藥?!?/p>
神崎宗四郎笑了笑,仰過頭將汽水一飲而盡,而不久后在大腦一片眩暈出現睡意時,男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地方的不自然。
這似乎……似乎并不是……
神崎宗四郎不可置信地微微睜大了眼睛,想要伸手夠到水樹鹽的胳膊卻軟綿綿地使不上什么力氣。肌肉在大腦神經的帶動下只是抖動了一下,沒有任何做出什么反應的打算,就像是一只被突然挑斷聯通著主機電線的機器一樣。
男人動了動嘴唇,就像是放藥的人似乎是怕他對自己說出什么失望的話來所以下了比較大的劑量一樣,他的舌頭已經被藥物麻痹得只能吐出一點破碎的音節。
在意識朦朦朧朧中,他聽到了那人的說出來的話——
「晚安,小宗?!?/p>
「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你的?!?/p>
「……」
「但你這樣誤會我,我是真的會很難過的?!?/p>
神崎宗四郎努力打起精神想要坐起來,抓住她的胳膊,然后告訴她這樣做太危險了勸說她放棄這個計劃換自己來……只是目前的他連維持清醒都做不到,只能被動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一點地安靜下去。
。
「但你這樣誤會我,我真的會很難過的?!?/p>
.......抱歉小鹽,以后不會。
【狼視角I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