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阿定失蹤已經過去6小時。
還是在那個裝修典雅的房間里,廣永江此刻正坐在沙發中間,只不過不同于往日的情形,此刻他正一臉嚴肅地看著面前電腦中的監控視頻,眉頭緊皺,他渾身上下散發的威懾力,讓一旁的保姆張媽瑟瑟發抖。
監控視頻中,阿定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背后有一個大大的粉色愛心,那是廣永江不久前親自給阿定選的。視頻中阿定還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一雙黑色的運動鞋,小小的他正從扶梯上往下滑,咧著嘴笑著。周邊還有兩個同齡的小女生,圍在一起玩著洋娃娃。她們身邊的大人,離阿定大概有20米的樣子,正熱火朝天地聊著天。
保姆張媽此時站在廣永江面前,不由得跪了下來。
“廣老板,阿定說口渴了,讓我去給他拿水。誰知,我一回來,阿定就不見了。”
監控視頻中,阿定滑下扶梯后,確實對張媽說了什么,說完張媽便走出了監控畫面的拍攝范圍了。
兩三分鐘之后,一個頭戴黑色漁夫帽的中年女子逐漸靠近阿定,她環顧四周了一會,見幾個大人沒有將目光放在她身上,便從背著的棕色書包中拿出了一個五彩棒糖果,在阿定的目光范圍里晃了晃。阿定看了看中年女人,遲疑了一會,便沒有再理會了,繼續自顧自的玩著。這時周圍的幾個大人眼見眼前的中年女人有些奇怪,看向了阿定這邊。
突然,一個將頭發盤成一個包髻的中年女人走了過來,來到頭戴漁夫帽的中年女子的旁邊怒視著她,儼然一副孩子家長的模樣,周圍的幾個大人也以為這應當是阿定的家人,便又自顧自的聊起了天。
頭戴漁夫帽女子走了之后,只見盤著包髻的中年女子蹲下身,低聲和阿定說了什么,阿定點了點頭,中年女子便抱起阿定,一同從監控的拍攝范圍中不見了。
張媽還在顫顫巍巍地說著,“就五分鐘,我就去了五分鐘。阿定不見后,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阿定,我就趕緊告訴了廣太太。”張媽哭了出來,“我真不是故意的。”
監控視頻還在重復播放著,張媽的哭聲還在耳邊,擾得廣永江有些頭疼。
廣永江揉了揉眼睛,將視頻定格在盤著包髻的中年女子的畫面,又反復看了起來。
盤著包髻的中年女子穿著干凈,一身白色連衣裙,點綴著點點珠子。包髻用比較粗的發圈扎著,挎著一個大大的單肩包。視頻中她微笑著彎腰在阿定耳邊說著什么,沒想到阿定聽完后,就伸開手主動讓中年女子抱起了他。
阿城和阿漢此時走了進來,阿城說道:“老板,周圍的人都問了,都說沒見過阿定。我們留了人在原地繼續盤問。東南西北方向派了人去找,火車站汽車站也都安排了人,只要一有消息就會告知我們。”
張媽還在小聲啜泣,廣永江開口說,“張媽,你先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見張媽出去后,阿城繼續說:“張媽那邊我們調查過了,和阿定的失蹤沒有關系。之前的關系我和阿漢反復盤查了,也不是仇人綁架的阿定。”此刻也沒有收到任何綁架勒索的信息。
“調查了旁邊的監控,抱著阿定的女人走到了監控死角,就不見了。”明顯這個中年女人對周邊的環境十分了解。
“把之前附近的監控也調出來。”廣永江良久說道。“查查這個女人是否出現過。”
“好的。”阿城和阿漢收到,但是停在原處,“太太那邊。”阿城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溫惠什么時候到。”仲溫惠此時并不在海城,聽到阿定失蹤的消息后她立刻定了最近的班機趕了回來。
“半小時后。”
“準備出發。”廣永江準備起身,手碰到了鼠標,鼠標停在了畫面中盤著包髻的女人的斜挎包上。廣永江低頭一看,發覺了什么,將畫面一直調大,直至他看見盤著包髻的女人的斜挎包上,微微拉開的一角里面模糊的色彩。
是五彩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