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之后,裴萱一改往日知性溫柔的穿著,服裝越發花紅柳綠,設計感極強,吸人眼球。組里的小年輕許明看呆了,算是深刻明白了什么叫“時尚的完成度是靠臉”,忍不住問,“裴姐,近日有喜事啊?”
裴萱也不敷衍,反而很詫異,“哈?很明顯嗎?”她想了想說,“近期在攻略一位先生。”
上次裴萱約孫總出來,裴萱這突然釋放天性的熱辣樣子,讓孫總措手不及。孫宇川本以為裴萱是安靜溫婉的知性女強人,同自己安靜內斂的性格很適配,才鼓起勇氣約了好幾次。誰想見面卻是個珠光閃閃、熱烈奔放的。那天下午裴萱的話匣子打開,什么天文地理、琴棋書畫、金融歷史,面面俱到、信手拈來,聊得他一愣一愣的,根本沒說上幾句話。i人汗流浹背了,回去后孫宇川告訴裴萱,打擾打擾,我們再了解了解。
裴萱看出他想打退堂鼓,心想,哪有那么容易。美人的斗志已昂揚,她心里籌劃著,進攻的號角已吹響,就等對方繳械投降。
這時過來營銷部拿資料的司晨剛好聽到兩人的對話,看到大美人裴萱耀眼的笑容。不由得感慨,這真是男男女女都會喜歡的一張臉。隨即想應該很快就能攻略下她的“那位先生”吧,司晨腦海中浮現出丁煜的樣子。她立刻清理出去,聽許明和她說,“營銷部的招標工作按集團規章應該由我們部門自己完成的,但上次開會丁總讓地產成本部也幫忙審核一下。那就麻煩司主管了。”
“嗯,知道了。鄭經理和我說過了。”鄭明鑒是成本部門經理,司晨大小事務和他匯報請示。這一年多來,可沒少為難司晨。
第二天上午,營銷部門在會議室匯報工作,突然傳來丁煜的訓罵聲。丁煜大發雷霆,資料被他扔到地上,他怒罵:“這幾家公司的報價你們到底看過沒有!”
站在會議室的是許明和他老大裴萱。
裴萱身經百戰,憑著敏銳的直覺看明白事情的根源是踩中了丁煜的紅線。丁煜懷疑營銷部受賄。
許明不知死活地辯白,“成本部審核過的。”
丁煜繼續問,語氣沒有絲毫減弱,“誰審核的?”
許明如實說:“司晨。”
“把她叫過來。鄭明鑒也一起叫過來。”
人到齊了,丁煜開始質問眾人。
“這個標的控制價多少?”
“100萬。”許明回答。
“為什么四家投標單位的報價都和標底價所差無幾?”丁煜提高了聲音,“而且這不是第一次了!”
“鄭明鑒,你做成本多少年了,這樣的情況合理嗎!”
鄭明鑒佝僂著身子,“丁總,不合理。司晨沒什么經驗,沒看出來。我們下次改正。”
矛頭又再一次指向司晨。丁煜累積的怒火一點即著。
“司晨,到底能不能做好成本工作!是不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我說了要成本部參與營銷招標審核。這就是你給我的成果!”
司晨承受著丁煜的怒火,一言不發,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丁煜。不解并且不服。她是真的沒有get到丁煜的怒火在哪里,自己錯在哪里,要怎么改。
丁煜的怒火被司晨挑釁的目光刺激得越燒越旺。劈頭蓋臉又是一頓怒罵。“司晨,營銷的會議你參加沒有,對這個報價有什么看法,里面有什么問題。嗯?怎么不說話,營銷的會議你是不是也這樣裝聾子啞巴!”
司晨終于低頭抿著嘴唇不再直勾勾盯著丁煜看。他就繼續罵鄭明鑒。“你不做事的嗎?交給你的事你就讓司晨一個人去做?你告訴她要怎么做了嗎?”
罵完又覺得鄭明鑒只會附和,罵著沒勁,又轉過身接著罵司晨。“下次再裝聾子啞巴,把你耳朵扯下來!能不能做好,不能做明天就走人!”
見司晨低著頭沒反應,丁煜突然就不罵了。語氣也緩和下來,對他們說,“好了,你們回去吧。”
裴萱在旁邊也被嚇到,他很少見丁煜這么兇地罵一個人。她有點詫異,想起一開始丁煜的眼里確實只有燃燒的怒火,可看向司晨的眼神始終熾熱滾燙,到最后眉頭微皺,眼里只剩擔心。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她問許明,“聽說去年年底裁員,有個小姑娘被丁總保下來了,是誰來著。”
“啊,你說司主管啊?嗯,是有這么一回事。”許明好奇裴萱怎么突然問這個,繼續說,“不過裴姐,你說丁總是不是不太喜歡司主管啊,今天罵她這么久。”
裴萱沒有說話,這小姑娘旺盛的生命力倒有兩分像當年的自己。剩下的幾分,全是和丁煜一樣骨子里的狠勁。她想起剛才丁煜絲毫拿捏不了司晨,還為她蹙眉的樣子,忍不住捂嘴笑出聲。
“裴姐,您笑什么?”許明疑惑地問。
“我笑,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哈哈哈。”裴萱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