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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恕臣女失禮。”
“哦?那我若不寬恕呢?沈小姐,你又如何?”裴昭揚著眉,冷淡地看著沈蓉,“沈小姐,你可知道謀殺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知道啊,但那又怎樣?”少女隨意地說道。
“沈小姐還當真是有恃無恐啊!不過裴某很好奇,你究竟為什么這般隨意,是仗著你父親沈學士,還是汐月公主?”
“我的靠山就是我自己啊。”少女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自己?沈小姐,你是不是對你自己過于自信?”
“裴少將軍這是瞧不起我一介女子?”
“不是,只是覺得沈小姐與別人很不一樣。”裴昭看向沈蓉。
“我當然不似那些人,天天被所謂的女德約束,困在那宅院中,麻木腐朽。”
少女的眼眸中是諷刺,是同情,但更多的卻是不甘。
“這世上,是男子做主,他們自詡身份高貴,便輕視女子,寫了那么多無用的書來束縛女子,讓她們都卑躬屈膝服侍其左右,可那又憑什么?憑什么女子就注定低人一等,我沈蓉偏不信這個理。裴少將軍,若我剛才是真的想要了你的命,你未必還能站在這里。”
少女似是在漫不經心地說笑,但字字句句都是那么的鄭重有力,恍若那幽黑的夜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照亮了整個世界。身側的少年面露驚異的目光,望著少女逐漸遠去的背影,怔了片刻,但很快,又淡淡地微微一笑,“你是很厲害,但僅憑你一個人,又能改變的了什么呢?既然有這樣的想法,那就證明給我看吧,江邵,我們走。”
……
“爹,娘,云生。”沈蓉朝沈世承這邊走來。
“蓉兒,剛才同你說話的人可是裴少將軍?”沈世承問。
“是。”
“那他可有為難你?”沈世承焦急地詢問著沈蓉。
“放心吧爹,就算他為難我了,我沈蓉也不是那種甘心吃虧的人。”
“那就好。”沈世承頓時松了一口氣。
“爹為何如此擔心我會被那裴少將軍為難?”雖然平日里沈世承對沈蓉也是極具關心,但今日卻緊張的緊。
“唉,蓉兒,你可知那裴昭雖然年輕,但是卻危險得很。這次與匈奴的戰斗中,因上級遲遲未撥糧草,他就先斬后奏,把那些人都給殺了,血流成河二十余里,偏偏陛下還拿他沒辦法。只得升了他的官。”
“這么說來,這位裴少將軍的行事風格倒是挺獨特的。”沈蓉點了點頭。
“那可不是,毫無顧忌,隨性張揚。”
“蓉兒,你若下次再遇著他,就離得遠遠的,別去招惹他。”沈世承這時的樣子,活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那裴昭不論是那冷傲的面龐還是殘酷的手段,也難免不讓人心驚膽戰。
“放心吧,不過一介愚蠢之人,我沈蓉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人。就算他是當今天子,于我而言,與旁人,又有何區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