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無底線地遷就
不得不承認(rèn),老爺爺對老太太的感情很深厚,不管老太太對他多么地不講道理,他從來都不會頂撞——只是前一次我要離開他們家,他才對老太太說了幾句抱怨的話。
老太太每一次對我說話毫不客氣的時候,老爺爺總是勸說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不要計較她,因為她是一個快80歲的老太太了!
還記得剛剛來到他們家的時候,他還要我刻意地去迎合她,拍她的馬屁,討她的歡心……
這一次在飯桌上,老太太對我說出如此不合情理的話,過后,老爺爺還是沒有任何原則地勸說我:“小李——,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女兒生病,她心情不好,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這一次,我沒有點頭,也沒有笑容,只是嘴角抽了抽。我生不生氣都無所謂了,等到疫情稍微緩下來,我就會離開你們家——不管她是怎么樣對待我,我都不會計較,因為離開是遲早的事!
但是,我也長了記性,老太太在家的時候,我盡量不和老爺爺說話,盡量不和老爺爺哪怕說一句話!
雖然我知道,老太太不是老年癡呆,但是,她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人,絕對不是!
老太太喜怒無常,她可以平白無故地不開心,仿佛老爺爺和我都欠著她的;她也可以平白無故地很開心,一個人自顧自地在家里唱歌……
只有一點,她是絕對不會讓我“閑”下來,每天下午午睡過后,總會千方百計地“沒事找事”地要我搞衛(wèi)生……
天天這樣搞衛(wèi)生,哪有那么多的衛(wèi)生要搞呢?
實在沒事可做了,有一天下午,老太太又要我擦那一扇鐵門——那扇從外面回家進(jìn)入客廳的門!
這一扇門我已經(jīng)擦過好幾次了。
我對她說:“這扇門我前兩天才擦過,又要擦了嗎?”
她倒是沒有對我發(fā)脾氣,但是她已經(jīng)感覺到我不想擦,所以又和爺爺說起“悄悄話”……
老爺爺一向把她的話當(dāng)做“圣旨”!
聽了奶奶的“悄悄話”后,爺爺毫不客氣地叫喚我:“小李——,我知道這個鐵門你已經(jīng)擦過好幾遍了,但是鐵門上有好幾塊斑斑點點,實在太難看了,你把它們擦干凈吧。”
他們住的房子有幾十年了,這個鐵門也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再加上老太太本來就不講衛(wèi)生,門上到處都有一塊塊的黑斑,現(xiàn)在他們要我把這些黑斑擦掉。
我為難地說:“這些黑斑年份太久了,用抹布實在擦不掉!”
老爺爺說:“那就用鋼絲球擦吧。”
我說:“這樣會把鐵門上的油漆擦掉。”
他說:“沒關(guān)系,你就按照我說的擦吧。”
我回道:“這樣擦的話,到時候比現(xiàn)在更加難看,因為用鋼絲球把油漆擦掉了,會出現(xiàn)更大的斑塊,整個門看起來更加不協(xié)調(diào)!”
誰知道?老爺爺居然這樣回答我:“那么,你就干脆把這個鐵門上的油漆全部擦掉。”
天哪,他居然要我把鐵門上的油漆全部擦掉?這個鐵門有兩面,把所有的油漆全部擦掉,多費勁啊!我擦到天黑也擦不完啊!
我當(dāng)然拒絕了:“這樣的話,您不如重新刷一層油漆,這樣更美觀。”
他說:“誰來刷這個油漆?”
我回道:“我來幫你刷。”
他說:“沒有油漆!”
我說:“我去幫你買。”
他居然不可理喻地說:“不刷油漆,我就是要你擦掉!”
“你這個鐵門幾十年了,幾十年的油漆,你要我把它全部擦掉,我擦到天黑也擦不完,我擦到明天也擦不完。”
我真正感到無語啦!
我第一次拒絕了他們這種實在太過無理的要求!
我真想對他們大聲說:“你們?nèi)フ垊e人吧,你們另請高明吧,我實在擦不了!”
可是,想到現(xiàn)在還是疫情的非常時期,我還不能離開他們的家,我只有拼命地咬著牙齒不吭聲!
但是,我也不會動手去擦,因為這樣擦的話,即使擦到天黑也無法將鐵門上的油漆全部擦掉!
見我還是沒有動手,老爺爺忽然間生氣了,而且非常非常地生氣:“好,你不擦,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擦!”
說著,他真的從輪椅上站起來,用鋼絲球顫顫巍巍地擦鐵門……
如此,我徹底無語了!
他把老太太的話當(dāng)成圣旨,她說一,他不敢二;她說東,他不敢西!如此毫無原則地聽老婆的話,他們夫妻真是情深意重啊!
我想,如果老太太要他去殺人放火——老爺爺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如此情況之下,我當(dāng)然再不能夠無動于衷地看著他擦鐵門了!
我只能被他壓迫著無奈地說:“好吧,我來擦鐵門!”
我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把門上所有的油漆全部擦掉,但是,我對這份工作徹底涼心了!
這樣下去的話,我會越做越不開心的!
我只希望疫情早點結(jié)束,這樣我就可以早點離開他們的家!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