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都這么大膽嗎？一個人進酒館？”段陌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趙佳佳的臉上，帶著一絲探究。
趙佳佳挑了挑眉，坐直了一些：“我只是想試試新事物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那你覺得我是不是新事物啊？”
趙佳佳愣了一下，似乎是被他的直接弄的有一剎那的不知所措，不過她很快調整過來，隨即瞪了他一眼：“你少自戀了。”
兩人通過上次聊天，熟悉了不少。
段陌笑得更開心了，眼神里帶著幾分戲謔：“開個玩笑而已，別生氣。”
趙佳佳撇了撇嘴，低頭喝了一口剛端上來的“鳶尾”。酸甜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帶著一絲淡淡的果香，確實如段陌所說，很適合她。
“怎么樣？”段陌問道。
“還不錯。”趙佳佳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那你試試我的‘蔚藍沉溺’。”段陌插了根新的吸管。
看著趙佳佳面部表情逐漸變得扭曲，段陌不由得輕笑出聲。
“哇塞，名字這么好聽，喝著這么難喝。”趙佳佳不由得感嘆，“還是您品吧，我享受不了。”
段陌看著她，眼神漸漸變得柔和：“其實，你今天很漂亮。”
趙佳佳的手頓了一下，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抬起頭，對上段陌的目光，發現他的眼神里帶著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像是溫柔，又像是某種更深的東西。
“你……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趙佳佳用調侃的語氣掩飾自己的慌亂。
段陌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趙佳佳身上，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酒館里的音樂輕輕流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之間的桌面上，形成一片溫暖的光斑。趙佳佳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趙佳佳。”段陌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溫柔。
“嗯？”趙佳佳抬起頭，看向他。
段陌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斟酌措辭：“其實，我今天不是偶然遇到你的。”
趙佳佳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段陌笑了笑，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我在公交車上看到你，就跟著你下了車。本來想打個招呼，但你走得太快，我就一直跟在你后面。”
趙佳佳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你跟蹤我？”
段陌聳了聳肩，語氣輕松：“算是吧。不過，我只是想看看你要去哪里。”
趙佳佳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既有些生氣，又有些莫名的悸動。她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的邊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你生氣了？”段陌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趙佳佳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有，只是……有點意外。”
段陌笑了笑，眼神溫柔：“其實，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點。”
趙佳佳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心里突然涌起一種復雜的情感。她不知道段陌的話里有多少真心，但她知道，自己的心跳已經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那……你現在了解了嗎？”趙佳佳輕聲問道。
段陌看著她，眼神深邃：“還不夠，但我希望以后能有更多機會。”
趙佳佳的臉微微泛紅，可能是果酒已經上頭的緣故吧，趙佳佳覺得自己的臉微微有些燙。
她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酒館里的音樂依舊輕輕流淌，陽光灑在兩人身上，仿佛為這一刻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由于酒吧快要打烊，二人結束了聊天，段陌和趙佳佳并肩往外走，段陌開口：“回學校嗎？”
“嗯，回學校。”趙佳佳點點頭，語氣突然變的有些緊張，“你呢？”
“我肯定也回學校啊。”段陌笑了笑。
兩人走到站牌處，還有很多等公交的人。夜幕降臨，風將趙佳佳的頭發吹的有些亂，她伸手輕輕捋了捋。
“你頭發上有東西。”段陌的聲音輕柔，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刻的寧靜。他目光溫和，抬手間，指尖輕輕掠過趙佳佳的發絲，那片不知何時落下的楊樹毛絮，像一片小小的云，被他小心翼翼地摘下，隨風飄散在空氣中。
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只剩下微風拂過的聲音，和彼此心跳的輕微共鳴。那一刻，時間仿佛變得緩慢，世界也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們，和那片悄然飄散的楊絮。
趙佳佳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很快，尤其是段陌的手輕輕觸碰到她頭發的那瞬間，她控制不住的有些緊張。
“公……公交車來了。”趙佳佳如釋重負。
啊啊啊啊啊！離得太近啦！趙佳佳內心小人狂喊。
二人坐公交車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趙佳佳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想著去超市買點東西回宿舍。
“我回宿舍啦，謝謝你今天讓我喝到了‘鳶尾’。”趙佳佳覺得今天玩的很開心，沒認識段陌之前，她想象不到以后會和這么一個人玩的來。
“嗯，我也要回宿舍了。”段陌假裝看不到趙佳佳帶著小期待的目光，“再見。”
“再見。”趙佳佳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失落下來，但是已經道別了，她只能往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段陌站在原地，看著女孩的背影漸漸遠去。
小姑娘穿著淺藍色連衣裙，腰肢纖細，耳邊的碎發被微風吹起，又輕輕落回臉頰邊，像極了一副畫。
段陌抬起腳步正打算往宿舍樓的方向去，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出聲喊道：“趙佳佳。”
趙佳佳聽到段陌喊她的名字，連忙回頭：“嗯？”
“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圖書館？”段陌歪了歪頭，笑道，“我想去看看四級，你要不要一起。”
“好！”趙佳佳眼睛亮晶晶的，答應下來。
“好，那明天上午十點圖書館門口見。”段陌笑著揮了揮手，“快回去吧。”
“嗯嗯，再見！”趙佳佳轉身，覺得自己的心情又雀躍起來，每一步都走的輕快。
段陌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趙佳佳的身影消失不見。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一向冷靜的面容上也多了幾分無奈。
比較煩。
是天氣太熱了嗎？
一向自持冷靜的他，在今天看到趙佳佳背影的那一瞬間，突然有了種不想讓她就這樣離開的想法。
段陌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為什么，他確實很少遇到和自己能玩的來的人，他很看重兩個人之間的精神契合度。他和趙佳佳聊天的場景歷歷在目，他又覺得兩個人之間相處的很自然很舒服，下意識不由自主的想去繼續接近她。
段陌想著想著，突然笑了一聲：算了，那就繼續接近吧。
他抬起腳步，朝著宿舍樓的方向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