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前。
城東,蘇宅。
聽老大一拳擊倒攔路的小廝,大吼:“不想死!就讓秦全那廝來見我!”
余下幾人雙腿直哆嗦,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打擾身后房內之人的好事。
聽老二瞥見房內人影散亂,一臉嫌棄:“大哥,秦全這混子挺會玩啊!不如讓三弟去把他揪出來!”
聽老三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為什么是我?”
“這話說的,咱們三兄弟除了大哥就你武功最高,你不去還能讓大哥去不成?”聽老二笑嘻嘻地推了他一把。
聽老三覺得有理,揮拳打倒剩余幾個小廝,直接沖進房中。
幾聲驚叫過后,秦全的慘叫聲響徹庭院。
緊接著,衣衫不整的秦全就被毫不留情地丟了出來。
秦全叫苦連天,看著周圍被打倒的小廝,心有余悸地慢慢抬起頭來,看到聽老大,頓時嚇破了膽,連忙下跪叩首。
“聽…聽爺!小的不知哪里得罪了聽爺…小的該死!該死……”
“咚咚”
額頭血流不止,也不敢停下。
聽老大有些不耐煩,撿起一顆石子扔向秦全。
秦全措不及防,頓時飛出去,吐出幾口鮮血才穩住身,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怠慢,哭喪著臉:“聽爺,我就是個混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小的…有銀子!有宅子,您隨便挑!”
聽老大不屑地輕嗤,旋即給了他一記眼風:“你那些不義之財我可不敢收……”
隨后,露出腰間的士牌。
聽老二和聽老三亦然。
秦全一眼便認出這是天鑒閣的官差才有的士牌,當即絕望了。
聽老二清了清嗓子:“秦全,你仗著自己有些武藝,就欺壓百姓,強取豪奪,百姓深受你所害!還不交出所有地契!”
直到被官差帶走,秦全還處于恍惚之中:完了!全完了!
城東,如易賭坊外。
祁朧同相觀坐在茶攤邊,視線落在賭坊那邊。
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
相觀似是覺察到了她的異常,輕語。
“我在想,如果張狂殺了人,還會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賭坊嗎?”
語落,祁朧端起茶水一口氣喝完,起身:“要不我……”進去看看?
誰知,她還沒說完,相觀已然起身。
“走吧。”
“你……”
奇怪,他怎么知道她想說什么?
“張狂!你今天要是再拿不出銀子!老子送你去見閻王!”
彪形大漢吹胡子瞪眼,怒極,一拳將身形矮瘦的男子打倒在地。
張狂也不服,當即爬起來還擊,抽出利刃一刀捅向大漢腹部。
那彪形大漢吃痛,意識游離一瞬。
僅一瞬間,張狂迅速從另一側拿出匕首,寒光畢露,距離彪形大漢頸間分寸之時。
相觀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匕首,鮮血侵染匕首,他眸光冷了幾分,轉瞬即逝:“既是賭坊,理應以賭術定勝負,你贏了,我就幫你還清所有賭債,我贏一局,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眾人不禁驚詫,還清賭債,他知道張狂欠了多少銀子嗎?!
瘋了吧?
看著眉清目秀的公子,哪里像是會賭術的?
張狂自然樂意,當即丟開匕首:“好!”
祁朧微怔,上前拉住相觀受傷的右手,撕下衣角,邊包扎邊輕斥,壓低嗓音:“你怎么想的?直接把他抓起來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
“在賭桌上,他更容易說實話。”
相觀若有所思,卻在看到被黑布纏成粽子的右手,忍不住輕笑。
“笑什么?這…這不是挺好的嗎?”能包住傷口不就行了?
“你說的對……”
“我看別人都是這么包扎傷口的……你要是嫌棄就拆了……”
相觀斂了笑意:“別…挺好的。”
賭桌另一邊的張狂不耐煩的催促:“你還比不比了!”
相觀移開目光,頓時,眼底再次多了幾分冷意,看向張狂:“當然。”
“那就比大小!我贏了就幫我還清賭債!你要是敢耍我!我就殺了你和你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