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祁小公子?!
相府的嫡子祁相觀?!
眾人不由驚詫,沒人說,相府的祁小公子這般眉目俊朗啊?
坊間都傳,這祁小公子模樣丑陋且體弱多病,便是醫好了病,也不至于和傳言…出入這么多吧?
完了!都說天鑒閣官差蠻橫,這張狂口出狂言,怕是要死在這里了!
更何況,他得罪的可是相府嫡子!當今國舅爺!
此時,相觀循聲望去。
只見那人撥開人群,小身影撲通一聲跪地,又驚又喜:“祁大人,我可以作證,張狂曾經惡狠狠地說過一定要殺了杜勤,我親耳聽到的!”
相觀打量那小孩,約莫十一二歲,衣著簡樸,卻頗為精明:“你是?”一個孩童,為何會出現在賭坊?
“樸言。”
“臭小子!”張狂原本還在驚訝相觀的出現時機,聽到那孩童的供詞,當即暴怒,以拳捶地,眸露腥紅:“杜勤那個龜孫!我倒是想動手!但他就該早死!沒等我動手!他就已經死了!別什么臟水都往我身上潑!”
祁朧與相觀相視一眼,便走上前,審視的目光緊盯著張狂,忽而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可我聽說,你不僅和杜勤有過節,魯符曾經在賭桌上戳穿你出千,你因此懷恨在心,也不是說不通,更何況你這人睚眥必報,不是什么好人……”
她說著,回想在卷宗庫時,看到了張狂曾因多次欺壓百姓被魯符報官數百次。
“張狂曾被抓進天鑒閣牢獄一年…”
祁朧心緒微動,可天鑒閣是重案云集之地,若非重案,被關進刑部才合理。
蘇亦不由疑惑:“不對啊?這搶劫毆打的罪行應該不足以進天鑒閣的大獄吧?”
相觀接過卷宗,見落款之處赫然寫著秦大州,頓時了然:“秦大州少時,因家道中落流落街頭,武藝過人,頗有智謀被魯符賞識,遂動用關系為秦大州寫了一封舉薦信,因而魯符也算是對秦大州有知遇之恩。”
“哦!我明白了!”蘇亦恍然大悟,“是魯符讓秦大州將張狂關進天鑒閣的!”
“那為何只關了一年?”像張狂這種禍害就該不放他出去!
祁朧下意識地看向相觀。
相觀會意:“以秦大州的職位,他兜不住太久,畢竟,他們也沒找到張狂犯重案的把柄…”
“迫于無奈放了他,所以,他恨意滔天,殘忍的殺害了魯符?”
她語落,相觀和蘇亦同時抬眸,不禁驚詫。
“原來你們天鑒閣都是憑直覺辦案!呸!說我殺魯符!有本事找到證據!”
祁朧思緒被打斷,見張狂那廝竟萬分囂張,甚至還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似是篤定他們沒有證據。
“你入獄一年,是魯符報官所致,你很恨他,所以你要殺他!”
聽言,張狂反而不慌了,猙獰的笑:“祁大人,這小娘子真會想…我一介草民,怎么敢殺前任朝廷命官?!”
相觀只冷眼看向張狂,并沒有回應的打算。
見狀,祁朧卻愈發平靜了,斂笑質問:
“哎?真是奇怪…我沒有說魯符是朝廷命官吧?魯大人辭官已久,行事低調,沒有半點像官差的行徑,除了…家中未完成的一紙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