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塵埃落定。
于塵埃之中,黑斗篷男子以刀插入地面,驚起飛塵,吃力起身,大吼:“可惡!豈非人力?!”
“大塊頭,你別吼了,我都要聾了……”
身后,樸言捂住雙耳,邊抱怨邊扔給他一顆丹藥。
男子接過丹藥服下:“我不服!”
“算了,既然他們已經查出張狂是殺害魯符的兇手,必然不會為難紀大哥,我們先回去吧!”
樸言回想方才看到的景象,心有余悸,那個姐姐竟然這么厲害?
“可他們抓了石老七!”
“切,誰讓叔父自作主張派那家伙去刺殺祁相觀的?活該。”
“我去救他!”
樸言無奈扶額,頭也不回的離開:“你放心好了,有人比我們更想救他。”
男子遲疑片刻,才跟上。
忽然,樸言似是察覺了什么,轉而看向男子腰間,不由一驚:“你的腰牌呢?”
“腰牌……”男子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恍然大悟,“定是那少年趁我不備……”
祁相觀,果然,不簡單。
城外,雜草叢生的寺廟內,相觀安置好祁朧,走到院內,堅定下跪。
“前輩!您說過,他日若有事求您可來此處!我知道前輩并非尋常人,求前輩現身救我妹妹!作為交換,我答應前輩修煉魔功!”
“咚咚咚”
額頭磕在地上,滲出了血。
可相觀卻是毫無知覺一般,不肯停下。
“哎哎哎!你小子!怎么回事?我要是不現身,你是打算磕死在這?!”
聞聲,相觀才停止磕頭,看向來人。
白發浮動,面如冠玉,瞳孔血紅,墨紅長衫,宛如羅剎。
魔剎。
五年前,他遭遇追殺,重傷瀕死,曾在此處被魔剎所救。
那時,他便知,此人絕非常人。
“求前輩救救我妹妹!”
魔剎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廟內的祁朧,復又看向滿臉擔憂的相觀:“祁家什么時候多了個小女兒?”
“祁朧她是我撿來的妹妹…”
“撿來的?死了就死了,橫豎祁家在錦游城權勢滔天,你想要什么樣的妹妹不能尋?”
相觀眸中波瀾驚起,堅定不移:“我只要她。”
魔剎嗤笑,魅惑眾生,繼而走進廟內,嫻熟的為祁朧把脈。
“那日你重傷,我以千機道幫你重塑經脈,只因你是經脈受損,可她不同…這脈象,似是被蠱毒侵蝕,又體力不支才失去意識,我這千機道可救不了她。”
“是憶中蠱。”
“憶中蠱,也是許久沒聽過這蠱毒了,當今世上,怕是只有張聽道長才能解此蠱,不過,他一向行蹤不定,這姑娘應是服用清化丹才壓制了此蠱。”
“我知道,前輩一定有辦法壓制此蠱!”
魔剎若有所思地沉默著:這姑娘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與蠱蟲抗衡,只是這股力量好似被壓制住了……
他想著,催動內力,傳入祁朧周身。
“咳咳!”
祁朧猛然咳嗽兩聲,朦朧中,只覺體內被壓制的靈力直沖意識,當即搖頭:“不不…不能……”
相觀握住她的手:“別怕,祁朧,我在這。”
聽到他的聲音,祁朧才安靜下來。
約莫一刻鐘,魔剎收回內力。
“前輩…”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里撿來的姑娘,但這姑娘的命脈似乎異于常人,你若想救她,難。”方才他以內力助她與蠱蟲抗衡,也只能釋放她體內的一絲力量。
“前輩的意思是?”
相觀不解,他知道祁朧身上似乎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可命脈之事……
“簡單來說,如若這姑娘解了此蠱,隱藏在命脈里的力量就會失控,那時,經脈斷裂,香消玉損,也不是不可能…反之,如若你不解憶中蠱,她早晚會被蠱蟲侵蝕,至多,十年。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魔剎看著心神恍惚的相觀:“行了,小子,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前輩幾時有空?”
“我自會去府上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