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最近沒什么訂單,年底旺季出現這個情況太反常了,我想回公司看下情況。”
“哪個公司?”
“玩玩。”寧一回答道。
玩玩是寧一名下的一個生產玩具的公司。在國外的時候,寧一就創立了工作室,以黑色材料為主風格,研創高端定制款潮玩。從創立第二年起,在國外的市場數據便年年增高,如今也成為了知名潮玩品牌,只是在國內一直不溫不火。這個公司承載著寧一的夢想和努力,他對它充滿了感情。
“啟明這邊你想好要走了?”
“嗯,本來之前來就是因為你,現在也熟悉得差不多了。你要是想干掉吳薇薇,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之前我是不舍得……不舍得于思源,不過現在看來也還有機會相處。”
“于思源現在的樣子,你也喜歡?”海鑫看著弟弟,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他想知道弟弟對于思源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哥你不覺得于思源小朋友的樣子超級可愛嗎?”想到于思源亮晶晶的眼睛,寧一也興奮地看向海鑫。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喜悅和喜愛,仿佛于思源的可愛模樣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
“小寧,”海鑫壓住弟弟的肩膀讓他稍微冷靜一點:“愛,是需要負責任的。于思源現在的情況,不在我們的掌控范圍內,你確認能保護好她嗎?如果你只是簡簡單單的喜歡,想豐富閱歷,哥哥不攔你,但于思源不行,我們兩家是世交,要慎重。”海鑫的語氣嚴肅而認真,他希望弟弟能明白愛情的責任和重要性。
“哥,我不是想玩的。”寧一一屁股坐在床上。“就是,我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你確實配不上。”海鑫毫不掩飾地打擊弟弟。
“哥!”
雖然寧一也知道哥哥說的是對的。但聽到哥哥親口說,還是滿心不高興。
“所以說,在單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聽完弟弟的話,海鑫的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他隱隱地感到,事情應該出在這個找上門的女人身上。這個女人的出現,打破了原本的平靜,給于思源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但海鑫又覺得疑惑,一個鬧事的女人,沒道理帶給經常處理這種事情的于思源這么大的壓力才對。于思源一向冷靜理智,處理事情游刃有余,這次卻顯得如此疲憊和無助。海鑫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想要找出事情的真相,為于思源解決這個難題。
“行,我知道了,今天先睡覺吧。”海鑫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他知道現在不是解決問題的時候,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恢復精力。
海鑫想走,卻被弟弟叫住了。“哥,其實你也很關心于思源是不是?”寧一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和期待。
海鑫回頭,很疑惑地望向弟弟。他不明白弟弟為什么會這么問,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以你的性格,是不會處理和你無關的事情的。為什么?”寧一繼續追問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海鑫拍了拍弟弟,說道:“不是媽說,要我把于思源帶回去嗎?沒回去說清楚之前,她要是出了事情,媽還得怪我。”海鑫的回答簡單而直接,他不想讓弟弟想太多。
背身關上弟弟的房門,海鑫大步回到了客房。于思源已經倒在床上睡著了,小小的一雙腳在床邊垂著,已經風干了。海鑫看著她那安靜的睡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溫柔。他幫她蓋好被子,動作輕柔而小心,仿佛怕吵醒她。在準備端盆的時候,頓了一下,順勢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歪頭看著睡著的女孩,她的呼吸均勻而平穩,讓人感到安心。海鑫回味著弟弟剛剛說的話。他開始思考自己對于于思源的感情,究竟是出于責任還是其他的原因呢?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但又無法找到答案。
“哥?你怎么在這?”聽到弟弟的聲音,海鑫突然驚醒過來。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發現自己居然坐著睡著了。他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脖子也有些酸痛。他輕輕起身,卻不料全身的骨頭咔咔作響,仿佛在抗議他的不良睡姿。
他走出屋子,一邊看向表的方向,一邊小聲問弟弟:“幾點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七點了。哥你不會在這睡一晚上吧。”寧一低聲說。
“你下午才上班,不再睡一會?”海鑫想了想,不知道于思源一會能不能上班啊。
“哥哥這里的床比公寓舒服太多,解乏快。”寧一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這晚他休息得確實特別好,身心都得到了充分的放松。
“家里有方便面和雞蛋。我去給你做。”
海鑫打了個哈欠一邊說,就一邊往廚房走打算給弟弟開火。卻被寧一給攔住了。
“我昨晚買了挺多面包的,在車里,我去拿吧。”
等寧一回來,他手里提著一塑料袋的面包。走進客廳,卻發現于思源已經醒了,正和哥哥坐在客廳里談著什么。兩人的神情都很專注,似乎在討論著重要的事情。
寧一把面包放在桌子上,偏頭問于思源:“你醒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和關切。
于思源點點頭,推了一下眼鏡。那副眼鏡架在她的鼻梁上,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知性和沉穩。
“你怎么又戴上眼鏡了?眼睛又不舒服了嗎?”寧一很疑惑地問道。
海鑫在旁邊咳嗽了一聲,和寧一說:“介紹一下,這位……你……應該叫哥。”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嚴肅和鄭重。
看著眼前人的微笑,寧一好像被點了穴一樣定在了原地。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他腦子里不停地在回想于思源什么時間戴眼鏡。似乎只有平時凌晨和自己一起處理工作的時候才會戴眼鏡。結合和劉賀森的意思,就是說,只有在處理Lucas工作的時候這個人格才會出現?這個發現讓他感到震驚和困惑。
隔了好半天,寧一才驚訝地回頭問于思源:“于家希……哥……戴眼鏡?”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于家希”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自信和從容,仿佛在告訴寧一他的身份不容置疑。
“所以,之前我……哭……”寧一感覺天都要塌了。他想起了之前的那個電話,那個讓他傷心難過的電話。現在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那天于思源的表現那么奇怪。他還以為是因為哥哥她不高興了,原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時間緊迫,我直說。我這次出現,是來找你的。”“于家希”的語氣嚴肅而鄭重。
聽“于家希”這么說,寧一非常驚訝。
“思源,還在睡覺,所以啟明傳媒的事,我需要代替她來處理。雖然這種事我不是第一次做,但這次的問題是,她的記憶沒有共享出來。我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寧一把知道的都說了,可并沒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線索。
“所以說,是來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六歲的女孩,自稱女孩是白羽的女兒,然后源源把人安撫情緒之后送到了酒店,回來就這樣了?”
寧一點點頭。
“說起來,為什么昨天出現的是源源,不是你呢?”海鑫皺著眉問。
“不知道,這次思源應該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見眼前人陷入了沉思,寧一試探地問:“以后,我怎么稱呼您呢?”
“我們本來也沒有那么明顯的分別,除了源源之外,我們記憶共享,沒有區別。所以還稱呼我于思源就行,不然也容易露餡。”
“說起源源,她的腿是怎么回事?”海鑫插嘴問。
“源源在上小學前,因為身體不好,加上她喜歡畫畫,所以就越發不愛動。時間久了,腿部肌肉萎縮嚴重,為此媽媽帶著她做了很久的復健,她才正常去上學。”
“對了,每個靈魂都有自己的裂痕,這句話你有印象是誰說的么?”寧一問。
“你哥啊。”“于家希”推了一下眼鏡,一臉奇怪地看著兄弟倆。
兄弟倆全傻了。
“我?”輪到海鑫被點穴了。“不是你嗎?”
“你曾經為吳薇薇《邪神》那部小說寫過一個推文,后來這本書出版了,收錄了你的推文當了序。”
“那部序的名字……”海鑫回想著。
“每個靈魂都有自己的裂痕。”寧一搶答到:“我哥那篇文寫得很好,上過熱搜。”
“于家希”贊賞地對寧一點了點頭。
海鑫不否認,當時那個名字他是參考了的那句有名的歌詞:“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他也是從實體書發行、自己后知后覺得知了這部序的收錄之后,才對吳薇薇的感情產生了本質上的動搖的。
“那篇文,我記得用的是筆名吧?”
“是,筆名大海,但凡長點心的都能知道是你吧。”寧一嘲笑道。
“所以于思源一直都知道,我……是我?”
“那篇文里,你提到了一個觀點:不要掉進別人的苦難里。源源很認可。所以一度,我和小三都要消失了。”
“是因為見到吳薇薇了嗎?”海鑫問。
“對,不得已,小三必須要出現,我也就跟著出現了。”
“三少為什么必須出現?”寧一打斷道。
“長輩的施壓,把娃娃親這件事逼上了日程。源源知道,海鑫一直回避這件事的主要原因是五年前和吳薇薇的感情,所以源源想確認海鑫的想法,又不好直接找,就只能當員工咯。這樣也方便用一些你的日常去安撫長輩們催婚的情緒。”
怪不得。海鑫心想,這一年確實輕松很多,家里也沒有催的很兇。聯想到這一次媽媽發火,也是因為覺得阿寧居然騙她,還居然給于思源惹了這么大麻煩導致的。所以這次下了死命令,一周之內,把思源帶回來。海鑫看著眼前的“于家希”,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糾結,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于思源,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和吳薇薇的感情。
“不過賀鑫說,這話你也常說啊?”海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確定。他微微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自己是否真的經常說這句話。
“我是聽源源嘮叨過‘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這句話,所以和賀鑫說過。”“于家希”的語氣平靜而沉穩,他推了推眼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他回憶起自己聽到于思源說起這句話時的情景,那時候他也被這句話深深觸動,于是在與劉賀鑫的交流中便不自覺地提到了它。
“對啊,我是和賀鑫聊完,寫得那篇序的……”海鑫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悠遠。他想起了自己在與劉賀鑫交談之后,內心深處被觸動的那一刻。那時候,他仿佛看到了一道光照進了自己的靈魂深處,于是他拿起筆,寫下了那篇序。那篇序不僅僅是對一本書的推薦,更是他內心深處的一種感悟和表達。
沒想到,兩家的羈絆早已這么深了。海鑫的心中涌起一股感慨,他從未想過兩家之間的聯系會如此緊密。從于思源的一句話,到他與賀鑫的交談,再到那篇序的誕生,這一切仿佛都有著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推動著。這種羈絆不僅僅是因為兩家的世交關系,更是因為他們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