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掌事水?從不出山,但是他在繼承家業之前,曾畫了幾年畫。他大伯水興永壟斷了國內再生材料的市場,二伯水興昌掌控著國內最大的投資公司,妹妹水毓盈管理著全家的家族信托基金,弟弟水毓翱繼承了國際市場拓展,并且在開發創新科技應用。”張雯雯一邊和于思源解釋一邊說:“我和水?在國外的時候有點私交,剛剛幫你聯系過了,他說認識你?”
“認識我?”于思源愣住了。她之前只是聽說過水家這個隱世家族,但是從來沒有打過交道。如果真的有關系,劉賀鑫應該會提前和自己提起啊。
沒等于思源和張雯雯說下去,病房門前已經站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彪形大漢。
于思源知道來人肯定不是風光和海納盛邦的人。看見于思源,彪形大漢好像認識似的,就向她走了過來。
“于小姐,我們家先生請您過去一趟。”為首的大漢語氣冰冷,不容置疑。
于思源心中一緊,她本能地覺得此事與水家有關,但又猜不透對方的意圖。海鑫見狀,立刻擋在于思源身前,警惕地說:“你們是什么人?”
大漢們對視一眼,沒有理會海鑫,只是再次對于思源說道:“于小姐,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寧一匆匆趕來也看到了這一幕,眉頭緊鎖:“思源,我陪你一起去?”
看了一眼大漢們的表情,于思源笑著回絕了寧一和海鑫。
跟著兩位大漢來到了一處神秘的莊園。于思源一眼便認出,之前自己來過。莊園內靜謐幽深,隱隱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走進大廳,于思源看到一位氣質儒雅的年輕男子正坐在沙發上,年輕男子不遠處站著管家吳亞林,看見于思源進來,他欠身離開,屋子里便只留下了于思源和水?。
“于小姐,我們終于見面了。”水?站起身,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目光卻銳利無比。
看身形和氣質,水?和劉賀鑫非常像,但是劉賀鑫喜歡穿中山裝,整體顯得比水?要成熟一些。
“水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于思源開門見山地問道。
水?拿出一張照片推到于思源的面前,緩緩說道:“于小姐,這幅畫,我很喜歡。”
于思源低頭看了一眼,剛好是之前畫展時媒體拍的京圈世子們齊聚畫展的照片。背景中,那個絢麗的畫格外扎眼。
于思源記得,這畫家很神秘。而且需要聯系劉賀鑫確認畫家是否同意賣畫。但她更清楚,眼下她需要借助水家的力量。就低頭笑了一下說:“水先生方便給我些時間確認下這幅畫現在在哪里嗎?”
水?擺了擺手。示意她隨意。
于思源欠身退了幾步到了大廳外,趕忙撥通了劉賀鑫的電話。
聽說于思源要畫,劉賀鑫也愣了。他更多驚訝的是,隱世的水?會什么會找到于思源。但他也清楚,于思源眼前面對的是什么,便立刻差弟弟劉賀森親自把畫送回BJ來。
確認畫沒問題了,于思源坐回沙發上,對著水?點了點頭。
水?笑了笑:“久聞作者從不售畫,那我在此謝過于小姐可以割愛了。”
于思源微微頷首,心中卻疑惑重重,一幅畫顯然不至于讓水?如此興師動眾。然而還沒等她開口詢問,水?便話鋒一轉:“那就借畫和于小姐交個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于小姐開口便是。”
于思源剛想回應,水家的莊園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群不速之客便沖了進來,為首的是水?的二伯水興昌。
“水?,昨天的家族議事中,應該明確了水家關于張國泰的態度吧?”水興昌質問道。
張國泰,于思源知道,正是十幾年前害得自己家險些家破人亡的人。
水?微微皺眉,臉色變得冷峻起來:“二伯,難道我個人的事,您也要插手?”
水興昌冷哼一聲:“但你代表著水家。你應該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水?看著眼前的場面,心中憤怒不已。他非常不悅地呵斥道:“二伯,今天于小姐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們這樣強行闖入,還對于小姐如此無禮,太過分了!”
水興昌看到于思源,遲疑了片刻,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劉賀鑫在商界的地位和影響力,但于思源的能力不輸劉賀鑫這件事他也是清楚的,而且劉賀鑫作為投資界比較出名的投資人,同行之間他也要讓幾分薄面,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但他還是強硬地道了歉:“于小姐,不好意思。水家的家務事讓你看笑話了。”
水?站起身冷笑一聲:“家務事?二伯怕是忘了,按輩分,您也是她舅舅。作為水家的掌事,我還要尊稱于小姐姥姥一聲姑奶奶,十余年前于家落難,水家長輩便撇清關系不理,如今居然還將于小姐排除在家人之外,這合適嗎?”
提起這個關系,于思源也愣了。據她所知,姥姥生母親那年便難產離世,在于思源很小的時候,姥爺也因病離世,于是別說姥姥的姓名,印象里連姥姥曾經的故事都沒聽人提起過。
但因為家族基金的幫助,姥姥為媽媽留下了不少的本錢。也為之后的生活得到了不少保障。
水興昌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被水?這么一說,他一時語塞。但很快,他又強硬起來:“就算有這層關系又怎樣?如今張國泰權勢滔天,我們水家若貿然插手于家的事,只會引火燒身!”
這時,水家大伯水興永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冷冷地看著水?和于思源:“?兒,你太年輕,不懂這其中的厲害。我們水家隱世多年,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安穩,不能因為一個于家就違背祖訓。”
水?卻不為所動,他堅定地說:“雖然祖訓不許掌事入世,但祖訓的初衷也是為了福澤后人。大伯,二伯,雖然當年姑奶奶遠嫁草原,但終究還是我們水家的人。雖然她不在了,但她的后輩有難,我們如果這一次再度袖手旁觀,以后還有何顏面面對祖宗。”
水毓盈也忍不住反駁道:“是啊二伯,您也別擔心了。哥哥做事有分寸,而且我們水家也不是沒有實力,為什么要怕一個張國泰?”
水興永聞言,臉色愈發陰沉,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你們太天真了!張國泰背后的勢力盤根錯節,豈是輕易能撼動的?一旦與他為敵,水家的基業將會因此止步多年。”
水興昌也在一旁附和:“為了一個于家,冒這么大的風險,不值得!”
于思源聽著水家眾人的爭論,心中五味雜陳。她只好打斷眾人開口道:“各位,讓水家卷入我家的恩怨我很抱歉。但我想我也有自己的計劃和能力,不勞煩水家了。”說罷,她微微欠身,轉身便要離開。
水?見狀,立刻上前幾步:“于小姐,且慢。今日之事,實在抱歉,讓你卷入了水家的紛爭。無論如何,我送你一程。”說著,他不顧大伯和二伯的目光,堅持要送于思源出門。
兩人來到車旁,水?親自為于思源打開車門,于思源點點頭,心中雖仍存疑惑,水先生為何對那幅畫如此執著?僅僅是因為喜歡嗎?但也不再追問。她坐進車里,水?關上車門,車子緩緩駛離莊園。
回到醫院,于思源將水家的事情電話告知了劉賀鑫。劉賀鑫聽完后,眉頭緊皺,“水家的態度很關鍵,雖然你不想連累他們,但水?似乎有心幫忙。我知道你要強,但這不是逞強的時候。張國泰背后勢力龐大,若能得到水家助力,勝算會大很多。”
與此同時,水家莊園內,水興永、水興昌等長輩仍在為水?的態度而惱怒。水興永面色陰沉地說:“?兒太沖動了,他若一意孤行,恐怕要毀了水家多年的基業。”
這時,一直沉默的水毓盈忍不住開口:“二位伯父不要總是把事情想得那么嚴重,哥哥做事有自己的考量,而且于家的事,我們水家確實有責任。”
水興永瞪了水毓盈一眼,“你懂什么!這是關乎水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不是你小孩子過家家。”
水?回到自己的書房,正陷入沉思。水毓盈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哥,你今兒為了于小姐,和大伯二伯都快杠上了,我看吶,幫助于小姐,恐怕不只是因為姑奶奶那層關系吧。尤其小妹成年禮,你特別邀請她來又不見她,到底為什么?”
水?看著風風火火的妹妹,無奈地笑了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寵溺,“就你機靈,什么都瞞不過你。”
水毓盈湊到水?身邊,一臉急切,“哥,難得碰到一個讓你上心的,而且人家于小姐無論是能力還是家教背景,那都是一等一的般配。你都關注人家這么久了,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她以后嫁給別人?趁此機會,你為什么不讓她欠你一次,反倒先用畫抵了這人情。”
水?微微皺眉,轉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緩緩說道:“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這可真不符合你的性格。”
于思源獨自在偌大空曠的客廳里,燈光昏黃,映照著她緊鎖的眉頭。她手里的核桃咔咔噠噠地響。她深知,與張國泰的這場較量,將是一場異常艱難的惡戰,但為了家族的沉冤得雪,為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她沒有退路,必須全力以赴。此刻,各方勢力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暗流,正悄然涌動,而她,無疑正站在風暴的最中心。
此前,劉賀鑫一臉凝重地告訴于思源,藥廠前段時間丟失了一份新研發的神經藥物數據。這款藥物一經出世便引來了醫學界不小的轟動,它能迅速刺激神經并在人體內迅速代謝且毫無毒副作用,自然引得眾多勢力垂涎欲滴。而負責研發的李博士,在藥物宣傳之后也離奇失蹤,警方雖然一經介入調查,卻如陷入泥沼,毫無頭緒。
劉賀鑫回憶起上次回藥廠處理經濟問題時,曾與李博士一同用餐。席間,李博士憂心忡忡地提及,自己近來頻繁遭到一家跨國貿易公司的騷擾。劉賀鑫敏感地意識到,此藥物一定會引起不法分子將其包裝成為新型毒品。為了阻止張國泰的陰謀,他們必須盡快找到李博士,獲取關鍵證據,將張國泰及其背后的犯罪組織一網打盡。
憑借敏銳的商業嗅覺和對各方勢力的了解,劉賀鑫幾乎可以斷定,帶走李博士的,正是張國泰的侄子張立來——那家貿易公司的法人。然而,此事棘手之處在于,沒有確鑿的直接證據,且涉及人員身份敏感,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更大的麻煩。劉賀鑫權衡再三,不敢貿然向警方透露細節,無奈之下,只好與父親商議應對之策。
劉父聽聞此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記得十余年前,于思源的父親也曾遭遇過類似的困境。這些年,于思源的母親從未放棄追查張國泰的罪證,她聯合公檢法的人脈,一直在暗中默默收集證據,一心想著能有朝一日將張國泰及其背后的勢力一網打盡。可張國泰勢力龐大,如同一張錯綜復雜的大網,滲透到各個部門,使得他們收集的證據雖歷經十余年,卻始終不足以將其定罪,只能一直蟄伏等待時機。
劉父深知此事刻不容緩,不敢有絲毫耽擱。他迅速將李博士失蹤的詳細情況整理好,連同一些相關證據,小心翼翼地裝進信封,親自交到于思源母親的手中,希望能對她的調查有所幫助。但目前最大的難題是,盡管種種跡象表明此事與跨國犯罪有關,可僅憑現有的證據,還無法準確將此事定性。而他們的行為,也被張國泰的爪牙捕捉到了,眼下風花集團內部也開始涌出各種問題,似乎就是有人提醒于思源的母親不要輕舉妄動。這一情況讓所有人心急如焚,猶如置身于黑暗的深淵,雖隱隱看到一絲曙光,卻又難以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