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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司陵邑

十七章再問芳華

閑王和公孫誠并肩走在去往潛芳華的甬道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話。

公孫誠恭謹的說:“王爺今日的氣色看著比昨天好些了。”

閑王好像很受用,嘴角掛著微笑,說:“公孫大人掛心了,許是昨晚睡得安適,本王也覺得輕便了許多。”

公孫誠也笑:“王爺平日還是要注意修養。”

閑王又淡了笑意,略帶無奈的說:“本王不是一直在修養么。”看見公孫誠臉上的尷尬,又刻意彎了彎唇角。

公孫誠覺得今日的閑王確實不似那么病態了。

閑王:“聽說右相很是操心二郎的婚事。”

公孫誠這次真挺尷尬,感覺閑王才是公孫守的親哥:“讓王爺見笑了,二郎確實不小了,家父有些心焦。”

閑王歉然:“也怪本王,竟疏忽了二郎早到了成家的年齡。”

公孫誠覺得這一副老父親的口吻聽著有些別扭。閑王府至今也沒有女眷,怎么說也輪不到他來操心公孫守的婚事。

“王爺哪里話,二郎早年頑劣,也沒有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他,還是在王府磨礪了些年,性子才收斂了些。”

“是右相教子有方,我不過是承了右相的便宜。不管二郎看上哪家的娘子,本王一定都備份大禮。”

公孫誠頷首,回道:“下官先替二郎謝過王爺。”

兩人一路把公孫守當成話題,轉眼就要到潛芳華了。從旁邊小道上轉來一名宮女,手里捧著幾幅卷著的畫。

見了兩人急忙行禮避讓。閑王好奇的問:

“手上拿的什么?”

宮女趕緊回道:“回王爺,是早課上,女史們的畫像,劉尚宮讓兩人一組,互相畫的。剛拿給皇后娘娘審閱,這會兒讓奴婢送回來。”

閑王一聽,來了興致:“給我吧,本王帶過去就是。”

宮女乖乖呈上畫作,又行了禮便匆匆告退。

閑王和公孫誠拿著畫慢悠悠的晃進了潛芳華。此時還沒到授課的時間,鞠華亭里沒有人。閑王和公孫誠也不介意,自尋了位置坐下。開始一幅一幅的欣賞司陵女的畫作。

每副畫上面都有作者的署名,至于所畫之人前五幅很好辨認,而且繪畫技藝可圈可點。到了第六幅和第七幅,閑王和公孫誠便沉默了,無法理解一只豹子一只變色龍是何意思。再往后翻就是一幅幼女的畫像和稱不上是畫的幾筆線條了。

這時左丘鋅從外面晃了進來。他心理一直惦記著怎么溜出潛芳華,無心午睡。索性就早早到鞠華亭來侯著,免得晚了,又引起不必要的關注。顯然他又來得太早了。

他瞪著眼睛看了看正拿著他和鄔嵐的畫像,低頭端詳的兩人,剛要溜之大吉,就被閑王及時叫住了:“悠悠姑娘既然來了,可否為本王解惑?”

左丘鋅只得折返回來,乖乖的走過去,給兩位行禮。公孫誠見他有些不情愿的樣子,覺得好笑。經過昨日的觀察,他發現司陵女大都是穩重知禮,只有這個鄔悠悠,性子跳脫、表情豐富。

“王爺請問。”左丘鋅回到位置上,勉強配合著。

“這兩幅畫有何故事么?”閑王先是問了鄔樂琳和鄔雨嫣兩人的畫。

左丘鋅回憶了一下早課的情形,道:“兩位姐姐說畫人畫魂。那個白色的豹子是樂琳姐,那個蜥蜴是雨嫣姐。”

公孫誠和閑王對視一眼,又仔細端詳了一番,“畫魂”兩字耐人尋味。

閑王又問:“那么這幅呢?”他先拿了鄔嵐的畫問左丘鋅。

左丘鋅再次爽快的回答道:”嵐姐姐的意思是,畫人畫心。”

閑王做了個哦的口型,公孫誠則瞪著眼睛來回的比對了一下左丘鋅和畫上之人,想著,鄔嵐也覺得鄔悠悠還是個孩子。

“那么這幅呢?”閑王最后拿出了左丘鋅那副草圖。

左丘鋅這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頗為自豪的問:“兩位可認得出這是誰?”

兩個人心說,這不是很明顯么,就剩下鄔水寒和鄔嵐沒有出現在畫作里了,稍微一想,就知道這是誰呀。公孫誠試探著問:“這可是鄔嵐姑娘?”

左丘鋅對此答案很是滿意,昂著頭、驕傲的說:“沒錯,就是嵐姐姐。畫人畫骨,何須濃墨重彩和繁復的線條勾勒。”

公孫誠被他唬住了,也覺得很是傳神,不住的點頭,感嘆鄔悠悠觀察入圍和別具一格的表現形式。

閑王卻是明鏡的,不會畫竟也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胡扯,是個人才。只是鄔嵐那副幼女的畫作,估計并沒有起到她想要的效果。

“不知悠悠姑娘這技法師從何處呀?”公孫誠很感興趣的問。一旁的閑王,忍著笑,低頭品茶。

左丘鋅一愣,心說這個真不方便告訴你。于是又順口回道:“自創的。”

公孫誠贊許的點點頭,還想繼續探討一下這新鮮的畫法,就被閑王給打斷了。

“悠悠姑娘可還記得你們在城外遭遇山匪一事?”

左丘鋅一聽,來了來了,果然還是被發現了么。硬著頭皮回答:“記得的。”

閑王:“可否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景。”

左丘鋅迅速的瞟了一眼旁邊的公孫誠,想著要是沒有外人,自己索性就召了,三哥當年能幫忙救那個女娃,此時大概率也能幫他。但是公孫誠在場,只好另尋機會了。

“我和鄔嵐、鄔雨嫣一輛馬車,行至山谷的時候,李將軍下令休整。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里殺出來百余數的山匪,把車隊包圍了。開始的時候禁軍好像沒什么準備,我怕禁軍要是打輸了,我們就要被抓走了。所以就偷偷溜下馬車,準備躲到樹林里去。”

閑王靜靜的聽著,也不打斷他。公孫誠見閑王完全不避嫌的樣子,自己也默默在一旁聽著。在聽到鄔悠悠下了馬車準備開溜的時候,覺得這思路甚是清奇。

左丘鋅見兩個人都沒反應,就繼續說:“禁軍忙著應對山匪,一時也沒顧上我,結果我剛下車,就被一個蒙面的黑衣人給擒住了,他扛著我朝樹林跑,我就拼命掙扎,趁他沒抓住,就往回跑,他可能怕被發現,在我跑回禁軍的包圍圈后,他也沒追來,我就又躲回馬車里了。”

公孫誠在一旁替鄔悠悠慶幸,閑王卻滿心焦灼,心說這丫頭怎么連說個謊都說不圓。能突破包圍圈逮著你的人,還能讓你跑了,跑了還能追不上。看來你就是這么混進來的了。

閑王:“那么鄔嵐和鄔雨嫣就沒有阻止你么?”

左丘鋅這還真是不知道,鄔悠悠也沒說呀:“兩位姐姐估計沒有反應過來,我就已經跑下去了。”

閑王:“此事禁軍可有發現?”

“當時場面混亂,好像是沒有人注意到我。”左丘鋅面上一副不解的樣子,心里卻說小爺的輕功豈是區區幾個禁軍能夠看得住的,要知道他的輕工春風度可是空山居里練得最好的,就是舅舅想要追上、揍他一頓,也需要費點功夫。

“不過經歷山匪之事后,李將軍擔心有人趁亂混入,所以在王城外驛館里,讓我們當面喝了平安酒驗身。結果鄔溪源不就中毒身亡,被當場發現了么。”

閑王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公孫誠注意到一個細節,忍不住問:‘平安酒有毒?’

左丘鋅點頭:“是!”

公孫誠猛地站起來:“這!這豈不是……”他正想說下去,見閑王臉色陰沉的看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立刻收斂了自己的震驚和憤怒。轉而問:“那為何你們都沒事?”

左丘鋅見公孫誠這么激動,意識到關于平安酒這件事知情人應該不多,閑王臉色也不好。他倒是樂意把這件事讓更多人人知道,都聽聽這是哪個喪盡天良的人想出的這么變態的方式:“我們自司陵邑出發時,就服用了解藥,由于面圣前不能取下面紗,所以禁軍就用平安酒來驗明正身。”

公孫誠聽完,覺得這招著實陰損,可又不敢在閑王面前多做評價,誰知道這到底是誰出的主意呢。只好忍著不做聲。

閑王沒理公孫誠的反應,這件事知道的人肯定不多,公孫誠的反應只能說明他沒有參與其中,甚至都不能說明右相公孫智是否有參與。他繼續問:“那么這個平安酒的毒性可會留下隱患。”

左丘鋅:“應該是沒有的。”他倒是想過,這個毒會不會有殘余影響,但近日運功調息都沒有任何感覺。以他們空山居世代醫學積累看都查不出,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閑王輕輕舒了口氣,點頭道:“那便好!”然后想想又問:“可知這是何種毒?竟能讓人在幾息間喪命?”

左丘鋅認真回憶了一下,無奈道:“不知道,酒味沖淡了毒的味道,只有一點杏仁似的苦澀混著血腥味。”忽又想到,這個毒是什么,難道閑王會不知道么?

正想著,就聽一道女生冷冷的傳來,替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何種毒藥,難道王爺不知道么?”鄔周舒領著帝陵和王陵的幾個人走進來,先是給閑王和公孫智見了禮,而后又說:“縱使王爺不知,也應該去問李將軍和多寶,或者直接去請教皇帝陛下。”這語氣里帶著不滿和嘲諷,沒有半點昨天的友好了。

閑王聞言也不惱,只是歉然一笑,回道:“謝女史提醒,倒是本王糊涂了。”

公孫誠也開口打圓場:“各位女史見諒,閑王甚少參政,不知此事也是情理之中。”

鄔周舒不語,鄔瑜然出言:“這么說,尚書知道?”

公孫誠連忙搖頭:“本官也是剛剛聽說。”

鄔周舒抬手按住還要繼續出言譏諷的鄔瑜然,朝公孫誠笑著說:“公孫家素來清正、寬仁,行君子之道。想來對此事也是一無所知的,否則怎會贊同這等冷血弒殺之道。”此言一出,讓公孫誠更加尷尬了,這明晃晃的含沙射影,一褒一貶,讓他這個臣子在閑王面前如何自處。不過好在閑王馬上消解了他的不安。

“女史所言極是,此道兇險,讓諸位受委屈了。本王身為皇室中人,也倍感慚愧。”

“王爺嚴重了。”鄔嵐領著鄔樂琳和鄔雨嫣也到了。朝閑王和公孫誠見禮后,又道:“少主并無責怪之意,我等都理解此舉是為了避免逮人趁虛而入,行不軌之事,再傷兩族和氣。”

公孫誠心說,這意思不就是說五年前的事情也不是司陵邑親為,而是有人惡意陷害么。

閑王似是沒聽出這弦外之音,笑著點頭,表示理解。鄔周舒則瞄了一眼鄔嵐,對她的回答很是滿意。

左丘鋅坐在那里,看著這些人打機鋒,心里累,打定主意要快點逃出生天。

見眾人都到齊了,公孫城提議開課,由剩下的三人先行依照昨日的方式完成自我介紹。

鄔怡蒙和鄔水寒先后起身,大致說了下自己的出身和所長,見閑王無問詢之意,公孫城也不多話,只略略頷首,示意她們繼續。

最后到了鄔嵐,她起身朝閑王和公孫城行禮,垂眸道:“鄔嵐,出自妃陵,善琴曲,自幼便知要入宮為使,故而無甚所求,而今惟愿當年疑案得解,故人得歸。“鄔嵐說完此話,微微抬頭望向閑王和公孫誠的反應。

閑王平靜的回望,無波無瀾。

公孫誠則略顯尷尬的端起茶杯,輕酌。這也不能怪他,司陵女開口閉口冤假錯案,對于當年參與謀逆之事拒不承認。他雖不知內情,卻也聽聞確實是當年的司陵長史鄔青玄出手救走了廢太子謝安卿,而司陵族族長面對圍捕,拼死反抗,激發司陵女史不滿,才會引發亂局,被全數羈押。

見二人無話,鄔嵐又道:“不知是否有幸為王爺和尚書彈奏一曲。”

公孫城側身等閑王回復,閑王閉著眼睛點頭。

鄔嵐又朝鄔周舒欠身,詢問:”少主,我欲彈奏“魂銷處”,不知可否請眾位姐妹合唱?”

鄔周舒聞言,猶豫了幾許,還是點頭應了。

于是宮女取來琴,鄔嵐十指輕彈,一曲魂銷處再次響起,一眾女史,左丘鋅除外,隨著曲子輕輕合唱。曲調婉轉、歌聲縹緲,弦樂盈盈于九霄。

閑王和公孫城靜靜聽著,起初覺得曲子聽著令人黯然魂殤,后又聞辭更似遺憾難平,心底也不覺浮現平生許多不甘和不愿,可再細品,就忽然警覺,這詞中似是另有深意。但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安靜的聽完曲子,還頗為欣賞和陶醉的回以擊掌贊許。

左丘鋅坐在鄔嵐旁邊看她彈琴,覺得曲子聽起來傷心,人看起來好看,至于唱詞說了什么,他才懶得琢磨,要是能把這人帶回空山居,每日聽著曲子練功,或許也就沒那么枯燥乏味了。

“感謝各位女史的演繹,本王就不耽擱尚書授課了。”曲畢,閑王便顯出倦容,準備離場。

公孫城起身攙扶,一眾司陵女跟著起身相送。

閑王揮揮手,自己慢悠悠的跺出鞠華亭,離開了潛芳華。

左丘鋅慶幸自己又一天過關了,鄔嵐則小心的望著閑王的背影,百感交集。

李.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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