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粗魯地將陸瑤推進了柴房,房門“砰”地一聲關上,落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柴房里陰暗潮濕,霉味彌漫,陸瑤摸索著找到一塊還算干凈的地方坐下,心里憋屈得像吞了一百只蒼蠅。
“系統!你大爺的!關鍵時刻玩消失!玩我呢?!”陸瑤低聲咒罵著,越想越氣,忍不住狠狠地踢了一腳墻角的破木桶,“咣當”一聲巨響,嚇得她趕緊捂住嘴巴,生怕驚動了外面的守衛。
“嗚嗚嗚……我太難了!穿書穿成個炮灰就算了,還綁定了個不靠譜的系統!這日子沒法過了!”陸瑤抱著膝蓋,小聲啜泣起來,委屈得像個被拋棄的小狗。
夜深了,柴房外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蟲鳴聲打破夜的寧靜。
陸瑤蜷縮在角落里,漸漸進入了夢鄉。
突然,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從窗外傳來,驚醒了淺眠的她。
陸瑤猛地坐直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那聲音很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摩擦窗欞。
她屏住呼吸,心跳加速,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難道是有人要來加害于她?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戶,透過縫隙向外望去。
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那“沙沙”聲還在繼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窗戶臺上移動。
恐懼、好奇、疑惑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陸瑤的內心掙扎了許久。
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了窗戶。
窗戶臺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封信靜靜地躺在那里。
信封上沒有署名,字跡娟秀,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怪,像是用某種特殊的工具書寫而成,每個字都棱角分明,卻又帶著一絲飄逸之感。
陸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拿起信封,拆開來看。信中寫道:
“陸姑娘今日之舉,令人欽佩。然崖龍幫睚眥必報,陸家恐難逃此劫。望姑娘于一月之內速速離去,以免遭受池魚之殃。吾已暗中安排,明日姑娘可照常前往議事廳,切莫自亂陣腳。后會有期。”
信的背面,則是一張詳細的路線圖,標記著逃離陸家的最佳路徑。
陸瑤看完信,心中驚濤駭浪。
這封信是誰寫的?
寫信之人是如何知道她今日所為?
又是如何幫她解除軟禁?
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巨大的謎團,籠罩在她的心頭。
“議事廳……”陸瑤低聲呢喃著,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陸瑤捏著那封神秘的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信紙都快被她揉爛了。
這感覺,就像中了五百萬彩票,卻發現兌獎地點在火星一樣——驚喜又懵圈。
“到底是誰這么好心?還‘吾已暗中安排’?搞得跟拍諜戰片似的。”陸瑤小聲嘀咕著,滿腦子都是問號。
她絞盡腦汁回憶原著劇情,卻怎么也想不起有這么一出。
這突如其來的轉機,讓她既興奮又不安。
興奮的是不用在柴房里吃灰了,不安的是,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這背后肯定藏著什么貓膩。
她想,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實力,才是硬道理!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自身強大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可是,該死的系統之前明確告訴過她,她這具身體不能修煉,簡直比中了謝謝惠顧還讓人絕望!
“這破系統,關鍵時刻掉鏈子,平時又神出鬼沒的,比我前任還渣!”陸瑤憤憤地想著,一想到修煉的事就頭大如斗。
第二天清晨,陸瑤還在糾結怎么修煉的問題時,一個下人畢恭畢敬地出現在柴房門口,說是家主讓她去議事廳議事。
陸瑤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看來,寫信的人還真沒忽悠她。
議事廳內,氣氛凝重得像一口即將爆發的火山。
陸瑤剛踏進門,就感受到無數道充滿敵意的目光射向她,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
“喲,這不是我們陸家的大小姐嗎?怎么,休書寫好了?”陸嫣陰陽怪氣的聲音率先響起,語氣里充滿了譏諷和挑釁。
陸家家主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眼神卻像刀子一樣刮在陸瑤身上。
就在這時,議事廳的各個角落里突然傳出一陣陣竊竊私語,像無數只蚊子在嗡嗡作響,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敗壞門風!不知廉恥!”
“丟陸家的臉!”
“敗家玩意兒!”
陸嫣看著陸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陸瑤環視四周,眼神逐漸冰冷下來……
“看來,好戲要開場了。”她輕聲說道。
陸瑤輕笑一聲,那笑聲在肅穆的議事廳中顯得格外突兀,也瞬間打斷了那些嗡嗡作響的“蚊子”。
她環視一周,眼神清澈卻帶著一絲嘲諷,緩緩開口:“諸位長輩,晚輩今日前來,并非是為了聽各位的冷嘲熱諷。昨日之事,我已深感后悔,但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與其糾結過去,不如想想如何應對未來。”
趙師爺捋了捋胡須,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陸瑤今日的表現,與往日大相徑庭,竟如此沉得住氣?
他原本準備好的說辭,此刻竟有些用不上場了。
他輕咳一聲,換了一種策略,緩緩說道:“大小姐所言極是。只是此事關乎家族顏面,長老們對此頗為重視,還望大小姐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也好讓長老們安心。”他頓了頓,加重語氣說道:“畢竟,陸家的聲譽,不容有失啊。”這番話看似語重心長,實則綿里藏針,將家族長老的威望抬了出來,意在壓迫陸瑤。
三長老,趙師爺的忠實狗腿子,立刻跳出來附和,尖聲尖氣地說道:“家主,崖龍幫可不是好惹的!一個月后,他們真要打過來,我們陸家可就完了!到時候,在座的各位,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跟著陪葬!”他故意說得聲嘶力竭,仿佛陸家大廈將傾,末日就在眼前。
廳內眾人頓時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陸家家主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夠了!我陸家怎么說也是當地頗有實力的家族,豈會懼怕一個崖龍幫!”雖然嘴上說得硬氣,但他心里卻清楚,真要硬碰硬,陸家絕對不是崖龍幫的對手。
他這番話,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
議事廳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寂。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陸瑤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陸瑤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卻擲地有聲:“家主,我愿立軍令狀!”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眾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陸瑤,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軍令狀?”趙師爺捋著胡須,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大小姐,您莫不是失心瘋了?就憑你?也想立軍令狀?”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指著陸瑤說道,“大小姐,您可知軍令狀意味著什么?那是要掉腦袋的!”
三長老也跟著起哄,尖聲說道:“就是!大小姐,您還是省省吧!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陸嫣更是捂著嘴,故作驚訝地說道:“哎呀呀,姐姐,您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休書刺激傻了?崖龍幫幫主那可是結丹初期的高手,您一個煉氣都不到的廢物,拿什么資格立軍令狀?莫不是想笑死我們好繼承陸家財產?”她故意把“廢物”兩個字咬得格外重,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周圍的竊竊私語再次響起,像一群蒼蠅嗡嗡作響,充滿了對陸瑤的嘲笑和不屑。
面對眾人的嘲諷,陸瑤卻絲毫不為所動,她眼神堅定,語氣鏗鏘有力:“諸位,我陸瑤今日在此立誓,一個月內,必取崖龍幫幫主首級!若違此誓,甘愿受任何懲罰!”
陸瑤這番話,如同一顆炸彈,在議事廳中炸開了鍋。
眾人面面相覷,都被陸瑤的“豪言壯語”震懾住了。
陸嫣笑得花枝亂顫,指著陸瑤說道:“姐姐,您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就您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想取崖龍幫幫主的首級?我看您還是洗洗睡吧,夢里啥都有!”
“陸瑤,你……”趙師爺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指著陸瑤,你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他活了這么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陸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冰冷地掃過眾人,緩緩說道:“怎么?諸位是不相信我嗎?”她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凌厲起來,“還是說,你們害怕了?”
“害怕?笑話!我陸家何時怕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主位上傳來……
陸家家主緩緩站起身,一股上位者的威壓瞬間籠罩整個議事廳。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陸瑤身上,沉聲道:“陸瑤,你當真有把握在一個月內取崖龍幫幫主首級?”
陸瑤毫不畏懼地迎上家主的目光,語氣堅定:“家主,軍令狀已立,我陸瑤豈是言而無信之人?”
陸家家主深深地看了陸瑤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這丫頭,倒是有幾分膽識。
他沉吟片刻,最終做出了決定:“好!既然你如此有信心,我便給你這個機會!從今日起,家族庫房的修煉資源,你擁有三成的分配使用權!但若一月之內,你無法完成承諾,提頭來見!”
“家主!”趙師爺和三長老同時驚呼出聲,想要勸阻,卻被家主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
陸嫣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她原本以為家主會狠狠懲罰陸瑤,卻沒想到家主竟然給了她這么大的權力!
三成資源分配使用權,這可是連她都沒有的待遇!“父親,姐姐她闖了......”陸嫣嘴角的話剛要說出口,卻被一聲嚴厲的呵斥聲打斷。
“嫣兒!”陸家家主轉向陸嫣,語氣嚴厲,“你身為陸家小姐,卻處處與你姐姐作對,成何體統!今日之事,你也有責任!罰你閉門思過三日,好好反省!”
陸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家主訓斥!
她委屈地咬著嘴唇,眼中充滿了怨毒。
陸瑤看著陸嫣吃癟的樣子,心中暗爽。這波操作,簡直666啊!
從議事廳出來,陸瑤手里緊緊攥著家主給的令牌,這塊令牌代表著她在陸家的地位,也代表著她未來的命運。
夜深人靜,陸瑤站在窗前,望著天空中的一輪明月,心中思緒萬千。
她知道,自己今天在議事廳的表現,已經徹底改變了她在陸家的處境。
但她同時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夠,一個月后,她該如何面對結丹期的崖龍幫幫主?
更重要的是,她總感覺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順利,背后似乎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那封神秘的信,到底是誰寫的?
對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陸瑤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她握緊了手中的令牌,低聲自語道:“不管是誰,想要算計我,都要付出代價!”
夜深人靜,陸瑤房間的燈火依舊通明。
她反復摩挲著手中的信箋,娟秀詭譎的字跡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她心神不寧。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陸瑤猛地轉身,卻只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