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璀璨,家族考核加冕儀式的榮光漸漸隱入幕后,陸震天昂首闊步,似攜著無盡威嚴(yán),引領(lǐng)著各方尊客邁向宴客廳。那廳內(nèi),水晶吊燈灑下如晝光芒,映照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泛起粼粼光暈。精致的雕花長桌之上,擺滿了珍饈美饌,玉盤珍饈,瓊漿玉液在夜光杯里蕩漾著誘人的光澤,賓客們身著華麗服飾,或錦袍玉帶,或紗衣飄飄,言笑晏晏,杯盞交錯間,清脆的碰撞聲不絕于耳。
陸瑤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風(fēng),她一襲月白色繡著精致梨花的錦緞長裙,三千青絲如墨般披散在身后,僅用一根羊脂玉簪輕輕挽起,幾縷碎發(fā)垂落在白皙的脖頸邊,更添幾分楚楚動人。她乖巧地緊緊跟隨著陸震天,那模樣宛如依人的小鳥,卻又在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著獨特的魅力。每到一位賓客面前,她便微微福身,動作輕盈優(yōu)雅,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玉手輕輕捧起那剔透的琉璃盞,微微晃動著,泛起迷人的漣漪。她朱唇輕啟:“承蒙君之蒞臨,陸瑤敬君此杯,愿君福澤安康。”那禮數(shù)周全得無可挑剔的姿態(tài),令每一位賓客都不禁為之側(cè)目,眼中滿是贊賞與驚嘆。
然而,就在這一片祥和歡騰之中,陸瑤眼角的余光然瞥向角落。大長老隱匿于宴客廳的角落,目光如淬毒的利箭,緊緊鎖定著陸瑤那翩然的身姿。見她在眾人面前風(fēng)光無限,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心中發(fā)出陣陣?yán)湫Γ骸昂撸@小丫頭片子,選誰做師父不好,非要選我,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到時候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看她還如何在我面前故作鎮(zhèn)定。”想到這,他伸出骨節(jié)嶙峋的手,猛地端起桌上那盛滿烈酒的酒杯,送至唇邊,仰頭一飲而盡,酒水似火焰般滑過喉嚨,他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如惡狼般兇狠凌厲的光芒。
陸瑤雖看似專注于向賓客敬酒,實則時刻留意著周遭的動靜。她敏銳地感知到大長老那充滿惡意的凝視,心中暗自嘲諷:“這老狐貍,還在做著他的春秋大夢呢。以為我還是當(dāng)初那個任他欺凌擺布的柔弱女子嗎?”她朱唇輕抿,心中默念:“希望我們的師徒緣分能以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落幕吧。”旋即,她玉手輕抬,舉起那晶瑩剔透的酒杯,朝著大長老所在的方向,優(yōu)雅地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看似輕柔卻飽含深意的微笑,而后,她微微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水入喉,清涼而暢快。
宴客廳內(nèi),歡聲笑語正濃,酒杯碰撞與交談低語交織成一片熱鬧的樂章。突然,一道尖銳刺耳、仿若夜梟啼鳴般的聲音,如利刃般生生劃破這和諧的氛圍:“哎呦,這不是咱們陸家的大小姐嗎?怎么,攀上高枝了,連我們這些窮親戚都不認(rèn)了?”
這突兀的叫嚷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陸瑤蓮步輕移,緩緩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華麗錦緞服飾的婦人,正邁著囂張的大步,趾高氣揚地走來。那婦人面上涂抹著厚厚的脂粉,卻難掩眼中的尖酸刻薄。她身后,簇?fù)碇蝗捍虬绲没ㄖφ姓埂s透著輕浮之氣的女子,恰似一群嘰嘰喳喳的麻雀,跟隨著她們的“領(lǐng)頭雁”。
陸瑤瞧見來人,微微挑起那如柳葉般的秀眉,嘴角瞬間勾起一抹如霜雪般冰冷的冷笑,眼神中滿是不屑:“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三嬸嬸啊。怎么,今天不去賭坊逍遙快活了?”這陸瑤的三嬸,柳氏,在陸家可謂是聲名狼藉。她平日里最是喜愛搬弄是非,那舌頭好似長了倒刺,專挑他人痛處。且又深陷賭癮泥潭,難以自拔,常常為了賭資在陸家鬧得雞飛狗跳。
陸瑤這輕輕一句話,恰似精準(zhǔn)無比的利箭,直直戳中了柳氏的致命要害。只見柳氏那原本因脂粉而顯得白皙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緊接著又轉(zhuǎn)為青黑,面色極為的難看。
“你…你個小賤蹄子,怎么敢如此跟長輩說話!”柳氏氣得渾身發(fā)抖,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陸瑤,那模樣活像一只被激怒卻又失了理智的母夜叉。
陸瑤卻只是冷笑一聲,那笑聲清脆卻透著威嚴(yán),仿若寒夜中的鐘聲:“三嬸嬸,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我何時攀高枝了?倒是您,天天往賭坊跑,也不怕把陸家的家底都輸個精光,落得個傾家蕩產(chǎn)的下場!”
這一番話,如同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柳氏的臉上。柳氏只覺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能瞪大了眼睛,干巴巴地瞪著陸瑤,那眼神中滿是恨意與不甘。
陸瑤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暗自鄙夷,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愿再施舍。她輕移蓮步,轉(zhuǎn)身便繼續(xù)與其他賓客笑語寒暄,仿佛剛剛的插曲不過是一陣無關(guān)緊要的微風(fēng)。
柳氏僵立在原地,臉色鐵青如墨,心中的恨意如洶涌的潮水般澎湃。她緊緊咬著下唇,牙齒咯咯作響,雙手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然而,她雖滿心怨憤,卻也深知陸瑤如今今非昔比,背后有陸震天的支持,還有那在家族考核加冕儀式上嶄露頭角的氣勢。她縱有千般不甘,也只能將這口惡氣硬生生咽下,不敢再有絲毫造次之舉。
就在陸瑤周旋于賓客之間,心思還在與大長老的暗斗上時,腦海中毫無征兆地響起系統(tǒng)那冰冷機(jī)械的聲音,宛如一道晴天霹靂:“攻略皇太子啟瑞軒,好感度達(dá)到100%。”陸瑤頓覺五雷轟頂,內(nèi)心瞬間掀起驚濤駭浪,瘋狂地在心底吶喊吐槽:“系統(tǒng),你莫不是在開玩笑?這皇太子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出來,分明對陸媛兒情根深種,你卻讓我去攻略他,這任務(wù)難度簡直堪比徒手攀登那高聳入云、飛鳥難渡的絕壁天險啊!”
系統(tǒng)卻不慌不忙,用那毫無感情的電子音解釋道:“皇太子身上擁有這個世界極其稀有的貴重龍氣,此龍氣能夠助力宿主更好地隱匿自身氣息,這于你而言,是絕佳的機(jī)緣。”陸瑤聽聞,心中更是憤懣不平,暗自思忖:這不是明擺著要我去當(dāng)那遭人唾棄的小三嗎?這難度系數(shù),高得簡直比登天還難上千倍萬倍。
正當(dāng)她在心中如火山噴發(fā)般瘋狂抱怨之際,系統(tǒng)那無情的提示音再次冷酷響起:“叮!任務(wù)完成獎勵:龍氣加持,隱藏氣息,我助你踏平崖龍幫。任務(wù)失敗:抹殺!”聽到這“抹殺”二字,陸瑤只覺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令她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她心中暗驚:這系統(tǒng)竟如此決絕,果真是玩真的,絲毫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陸瑤滿心的無奈與苦澀,她深知自己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這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艱巨任務(wù)。可就在她滿心愁苦時,突然又猛地一驚,差點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而原地蹦跳起來:“我沒有聽錯吧,崖龍幫幫主暴斃,那我豈不是……”一想到那一直以來對自己家族虎視眈眈和逼得自己立下軍令狀的崖龍幫的下場,陸瑤心中便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暢快。
她強(qiáng)自鎮(zhèn)定,裝作不經(jīng)意地偷偷抬眸觀察了一下啟瑞軒。只見那皇太子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似冰雕,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強(qiáng)大氣場,仿若來自九重天上的神祇,不容凡人輕易褻瀆。然而,他的眼神卻似有自己的意識,時不時不受控制地飄向大長老身后的陸媛兒,那目光中柔情繾綣。陸瑤見此情形,心中暗自嘆息,這任務(wù)難度系數(shù)簡直爆表,前方的道路必定荊棘叢生、坎坷難行。
“唉,看來這任務(wù)著實不易完成啊。”陸瑤輕輕嘆了口氣,這聲嘆息似有千鈞之重。她心中如一團(tuán)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