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嬸,這是啥狀況?”是奶奶回來了。
這會天也快黑了,奶奶蹣跚著身影,看見南誑倒地加快了步伐!
她揉了揉眼睛,看地還是模糊不清,我想她是白內(nèi)障又嚴重了!
但她眼里的堅強遮蓋不住,雖然八十來歲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顯得佝僂。
我發(fā)現(xiàn)她的腿連上石頭臺階都沒有力氣了!
這段時間應(yīng)該讓她操碎了心吧,我眼里浸漫淚水,我真的太不孝了……
“哦,笙笙她奶,還不是南誑又耍起了酒瘋嘛,愁死人!笙笙今日咋樣?”黎嬸連忙問道,這老太太有好日子不過,非要跟這個廢物兒子一道生活。
“唉,還是那樣,也不知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見她活過來!”奶奶照顧一天病人已經(jīng)精疲力盡,心力交瘁還要操心南誑的安全!
我趕緊過去扶住了她。“不會的,她會醒的!”
“咦,這位閨女是哪家的?”奶奶感受到一絲溫暖抬頭疑惑的看我。
“媽,你眼睛瞎了,看不見這就是笙笙嗎?他們都說她不是,死丫頭,還背著我們嫁人了!看我不打死你!”南誑瘋言瘋語的,脫了鞋還想勾著來打我。
“笙笙?”奶奶瞇著眼睛仔細盯著我看,心里有點怪怪的,這丫頭確實給她一種親切熟悉的感覺。
“笙笙她奶,你家南誑喝醉了認錯人了,您可也別跟著鬧笑話哈,你兒子非要說嫣然是她閨女笙笙,拉她跟他回家,趕緊給人家道個歉!”
“人家這小倆口是來自繁華的大城市呢,是專門過來旅游度蜜月的!”黎嬸趕緊討好的說道。
要說,好不容易這窮鄉(xiāng)僻壤來個給她送銀子的,南誑這個作死的酒瘋子動不動就打死人家,可別把她的客戶嚇跑了。
黎嬸男人臉紅脖子粗,露出鄙夷不屑對奶奶道,“不是我說,我們游田村就數(shù)南誑沒種。”
“平柜,你這話說的,明姨可是不愛聽!”
“呵呵,明姨,誰家遇事男人總躲著,把自己的媳婦老娘閨女推出去,自己整日飲酒逃避現(xiàn)實沒事找事禍害別人,你瞧著吧就他這副德行指不定就出個什么事,明姨,還是趕緊把你家這禍害弄回去吧,省得丟人現(xiàn)眼!”。
南誑還像一坨爛泥,在地上哭唧唧的。
黎嬸男人朝南誑吐了一口唾沫,“啊呸!酒瘋子,一坨爛泥扶不上墻,縮頭烏龜,還敢大言不慚要打死我媳婦!有種比比看,到底誰拳頭硬!”
“姑娘,你叫嫣然啊,對不住啊,我兒子他是個沒什么用的飲酒漢,別跟他一般見識哈,他沒有壞心眼,就是太想閨女!”奶奶難堪不已憋住眼里的淚花,轉(zhuǎn)身對我說道。
然后彎腰去拉倒在地上裝瘋賣傻的人:“你這個瘋?cè)耍饋恚愀鷭尰厝ィ ?/p>
“奶奶……我沒關(guān)系……”
我看了眼地上癱軟的那團物體,深呼吸一口氣上前跟她一道去把南誑扶起來,奶奶客氣道,
“姑娘,你大城市來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寶貝,哪見過這種陣仗,我把他弄回去,你就不怕了哈!”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拖帶拽把南誑拉了起來,捶了捶他,“我上輩子做了什么什么孽,遇到你這個孽障,我老了倒罷了,我可憐的孫女笙笙啊!你這個做父親的整天醉生夢死的,遇事總把你媳婦推在前面,你立不起來活該讓旁個瞧不起!”
黎嬸與她男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剛才說話可能有點過了,黎嬸推了推她男人,給他個眼神誰叫他剛才吐痰的?
“哼!欺負我婆娘,有他好看!”
我跟奶奶一道把南誑拖到家里的院子,顏寒無奈,臉色鐵青也拖拽著他,南誑倒在院子,奶奶顫顫巍巍的扶著墻,進了屋里,南誑在院子里面打起了響天的呼嚕聲!
我對著她的背影,只能,
“對不起……”
顏寒看我臉色發(fā)紅,怎么還是一臉內(nèi)疚,憤怒的表情身體微微顫抖,“嫣然,你怎么了?嚇到了嗎?”
“不是……”
“可不,誰不會被那樣的人嚇著,我們跟他們做鄰居,壽命都要短一截!”黎嬸在院子外面瞧熱鬧!
“胡說八道什么?嫣然,和你老公回去吧!”黎嬸男人說道。
我到了黎嬸家,隔壁傳來南誑的哭嚎聲,奶奶的咒罵聲!
“黎嬸,我怎么沒看見他們家的女主人呢?”
黎嬸嘆息,“哦,笙笙她媽啊,家里有個病人,總得有人去掙錢,笙笙媽媽在她出事后回來照顧了一段時間,然后又出去找活干了,這醫(yī)院每日的開銷可不低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