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優小心翼翼地掰下一小塊糕點,輕輕地放在欣月的嘴邊,動作溫柔又小心,生怕弄疼了她。看到一優稱呼自己為公主,欣月知道他仍然有些拘謹和害怕,不敢完全放松下來。于是,她決定使出自己的撒嬌絕技——使用疊詞來打破這種局面。
欣月用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望著一優,嬌聲說道:“月兒要吃餅餅~”聽到這句話,一優的心跳頓時加速起來,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他緊張得不敢直視欣月的眼睛,只能低著頭,慌亂地再次掰下一塊糕點,小心翼翼地喂給欣月。
欣月注意到一優的臉已經變得通紅,他害羞地低下頭,不敢再與她對視。她覺得這樣的一優特別可愛,忍不住想要繼續逗他。于是,她眨著靈動的大眼睛,嘴角掛著甜美的笑容,接著說:“月兒要吃果果~”一優聽到這話,連忙慌張地伸手去抓,結果不小心抓起了一顆櫻桃。他急忙將櫻桃遞到欣月面前。
欣月接過櫻桃,輕輕咬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咀嚼著。吃完后,她又調皮地對一優說:“月兒要喝水水~”一優立刻拿起銅水壺,將壺嘴對準欣月的小嘴,準備給她倒水喝。然而,當他抬起頭時,卻發現欣月依然用那充滿愛意的目光注視著他,這使得他的手不禁微微顫抖起來。就在這時,水壺中的水不小心灑了出來,正好落在了欣月的身上。
一優見到這一幕,頓時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放下水壺,急忙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想要替欣月擦干身上的水漬。他手忙腳亂地擦拭著欣月的衣服,結結巴巴地向她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欣月并沒有生氣,反而俏皮地對一優說道:“冰月兒嘴嘴啦!”聽到這句話,一優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下意識地回應道:“嗯,哦。”然后,他慌慌張張地抱起銅壺,將它緊緊地貼在胸前,試圖用身體捂熱水來溫暖欣月冰冷的嘴唇。
欣月看著一優緊張的樣子,心中不禁涌起一絲笑意。她伸出雙手,輕輕捧起一優的臉,將自己的嘴唇輕輕地印在了一優的嘴上。一優被欣月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回過神來時,欣月已經松開了他的頭,并調皮地對他說:“月兒的嘴嘴好啦!”說完,還不忘給一優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
此時的一優,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忘卻了一切身份和地位的差異,他情不自禁地緊緊抱住欣月,越抱越緊,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里。而欣月也不再害羞,主動抱住一優的頭,兩人的嘴唇再次熱烈地親吻在一起。他們盡情享受著彼此的溫暖和愛意,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時間似乎靜止了,他們沉浸在這份甜蜜的愛情之中,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直到他們感到呼吸困難,才緩緩地松開對方。此刻,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情和眷戀,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美好的夢境。
欣月靜靜地依靠在一優寬闊的胸膛之上,而一優則溫柔地從后面環抱住她纖細的腰肢。他們就這樣安靜地坐在一起,享受著這份寧靜和溫暖。然而,一優心中卻隱藏著一些事情,想要告訴欣月,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感到有些緊張和不安。
欣月敏銳地察覺到了一優情緒的變化,她轉過身來,目光凝視著一優深邃的眼眸,輕聲問道:“一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對我說呢?”一優微微點了點頭,聲音略微低沉地回答道:“嗯、嗯,確實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訴月兒。”欣月微笑著鼓勵他繼續說下去:“那就說吧,我在這里認真傾聽著。”
一優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月兒,我們可能要暫時分別一段時間了。”欣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急忙追問:“為什么呀?”一優解釋道:“今年我已經年滿十六周歲了,作為一個庶子,我并沒有權利繼承家族的產業。所以,我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拼搏奮斗。前些日子,父親提議讓我跟隨他學習經商之道,經過深思熟慮,我最終決定接受這個挑戰。”
欣月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你可以選擇參加科舉考試,通過仕途之路來發展啊。”一優搖了搖頭,堅定地回答:“不,我的父親是一名成功的商人,我更愿意追隨他去經商。”欣月眨了眨眼,忽然露出笑容:“那也沒關系呀,你們家的產業大多都集中在王都,我們還是能夠經常見面的呀。”
“我可能要經常去金國,把月國的貨物運過去換回金國的貨物在月國賣,這樣利潤更大一些。”
欣月好奇地問道:“你們一般交換什么貨物?”
一優耐心解釋道:“我們將月國的絲綢、布匹和茶葉等物品運往金國,然后換取他們那里的干果、鐵器之類的東西帶回月國銷售。”
欣月不禁感嘆道:“原來如此啊!金國還盛產鐵器嗎?”
一優點點頭回答道:“聽父親說,金國那個地方大多都是干旱地區,缺乏衣物和食物資源,但那里卻盛產鐵礦,因此鐵器相對來說會比較便宜。”
欣月眨了眨眼,疑惑地問道:“那沒經過加工的鐵豈不是更便宜?”
一優笑了笑說:“是啊,有時候用一百斤玉米就可以換到一千斤鐵呢!”
欣月接著又問:“那你們是怎么運輸這些貨物的呢?”
一優想了想回答道:“主要是依靠駱駝來運輸,因為運輸費用是成本中的大頭。”
欣月不解地問道:“為什么不使用馬車呢?”
一優搖了搖頭解釋道:“那地方路況不好,還要翻山越嶺,馬車并不如駱駝好用。”
欣月陷入了沉思之中,腦海中思緒萬千,過了片刻后,她忽然開口說道:“你這一來一回,豈不是要大半年的時間嗎?”一優點了點頭,回答說:“是的,如果貨物出手不順利,或者中途遇到土匪,那就沒準得花更長的時間才能回來了。”
聽到這里,欣月突然著急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焦慮,急忙說道:“那怎么行呢?月兒會想你的!”一優看著她焦急的樣子,心中滿是不舍,但還是溫柔地安慰道:“我也會想月兒的呀。不過,作為一名商人,這條商道必須要自己親自走一趟才行啊。”
欣月聽著他的話,心里雖然不情愿,但也明白他的難處,于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你先去走這一趟吧,月兒在這里等你。對了,你什么時候出發呢?我去送你。”一優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還沒確定具體的時間呢,隨時可能出發。月兒別來送我了,我怕到時候我們都會傷心。我會盡快回來的,你放心吧。”
欣月點了點頭,然后叮囑道:“那好吧……你回來的時候記得寫一張紙條,放在狗洞里哦。”一優微微點頭。
隨后,兩人便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凝視著遠方,仿佛要將對方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心底。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代靈的呼喊聲:“公主,公主,日月山莊已經收拾好了,我們可以進屋啦!”欣月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應聲道:“好,知道啦。”
一優送欣月回到日月山莊后,便起身告辭。欣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不舍之情,但一優依舊邁著堅定的步伐漸漸走遠。
自從來到日月山莊后,以前那些與她一同玩耍的伙伴們因為得知她是公主,都紛紛躲得遠遠的,不敢再接近她。失去了一優的陪伴,欣月在日月山莊里感到十分無聊,每天只能在院子里曬曬太陽打發時間。
一天,欣月正在院子里悠閑地曬太陽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有人嗎?”代靈聽到聲音后,立刻跑出去詢問道:“請問您找誰?”對方回答說:“聽說公主來了日月山莊,我特意給她送了一些雞蛋過來。”
“是誰啊?我在這里呢!”欣月聽到對話后,急忙從院子里跑了出來。她看到一個大約三四十歲左右的婦女,面容黝黑,牙齒泛黃,甚至還缺了兩顆門牙。她身上穿著一件破舊不堪、布滿布丁的衣服,手中提著一小籃雞蛋,怯生生地站在門口。
代靈:“哪里來的叫花子,快走吧”。
盼弟眼神帶著幾分怯懦,囁嚅道:“我是盼弟呀,公主不記得我了嗎?”
欣月仔細端詳了一下眼前這個狼狽的女子,恍然想起,說道:“哦,我還記得,你有三個弟弟”。
盼弟眼睛一亮,驚喜道:“是的,是的,公主還真記得我,聽鄉親們說,公主來到了日月山莊,我就想著給您送點新鮮雞蛋過來,先前公主送給我們那么多吃食,一直記掛著。”
欣月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語氣柔和道:“快進來吧。”
代靈接過雞蛋,盼弟跟著進院,欣月指了一下離她不遠的凳子:“你先坐下吧”。
盼弟有些拘謹地點點頭,怯生生地坐下。
欣月看著盼弟,不禁感嘆道:“我剛才差點沒認出你,算起來你也不過二十幾歲,咋就這樣子啦?”
盼弟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莊戶人,女人都老的快”。
欣月突然驚訝道:“你門牙都老掉啦?”
盼弟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孩子他爹打掉的”。說完,盼弟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然而,這一次,向來性格開朗的欣月卻沒有笑,只是靜靜地看著盼弟,眼中流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
欣月好奇地問道:“你有幾個孩子啊?孩子他爹又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盼弟回答說:“八個,五個男孩,三個女孩。”
聽到這個數字,欣月忍不住驚訝地問:“你竟然生了八個孩子?!”
盼弟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孩子他爹前妻生了四個,我自己生了四個。”說完,她的臉頰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
欣月接著問道:“那他前妻沒有帶走孩子嗎?”
盼弟此時心情已經放松了許多,甚至笑出了聲音來:“哎呀,她都死了,還怎么要孩子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他們只是離婚了呢。”欣月恍然大悟地說道。
然而,盼弟卻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問道:“離婚是什么意思啊?”代靈連忙解釋道:“在我們月國,律法明確規定,女人是沒有權利提出休夫的,只有男人才可以休妻。如果男人休了你,那么女人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聽到這話,欣月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什么?這是誰定的律法?這么沒人性?就算不能離婚,那也可以回娘家啊!”她實在無法理解這種荒唐的規定。
代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的公主呀,女人被休回娘家,不僅會受到世人的唾棄,就連自己的父母都會覺得丟人現眼,根本不可能待見你。他們只會認為你丟盡了家族的臉面。”
欣月還是有些不甘,繼續追問:“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比如拿著夫家被分的財產另立門戶?”
代靈苦笑著搖頭,回答道:“夫家一分錢財產都不會給你,甚至有的連你的嫁妝都會被扣下,還口口聲聲說是夫家養活了你。而且孩子也帶不走,就算能帶走,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又能怎么生活下去呢?最終只能是餓死街頭。”
一旁的盼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還補充了一句:“那些窮得連褲子都沒得穿的人家,哪來的財產分給你呀!”這句話讓欣月陷入了沉思之中,她開始意識到這個時代對于女性來說有多么殘酷和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