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尚未正式頒布之時,那公主的壯舉仿佛長了翅膀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都城。月國的女子們聽聞此訊后,如同被點燃了的烽火臺,紛紛奔走相告,那急切的模樣,好似生怕自己的姐妹會錯過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事。而此時的欣月,已然回到了怡和殿。一踏入殿內,招娣便如一陣風般匆匆忙忙地湊了過來,滿臉關切地問道:“月兒,那傳說中的九人團真的個個都同意了嗎?”欣月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輕聲說道:“都同意了,娘親,您若是心中有想法,想要離開父王,也盡可大膽提出來。”話畢,招娣卻像是被驚雷擊中一般,一臉的難以置信,那驚訝的神情簡直能讓時光都為之凝固片刻,許久之后,她才緩緩回過神來,連連擺手道:“我才不要呢,這種事我才不想摻和。”欣月見狀,不禁輕輕笑了起來,柔聲道:“不要就不要嘛,沒人會逼迫您的,我的好娘親。”說罷,她順勢倒在了床上,不一會兒,那均勻的呼嚕聲便響了起來,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的安寧。
而在那鳳怡宮之中,宏瑤正悠閑地躺在搖椅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朝堂上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那一幕幕激烈的爭辯、堅定的表態,如同電影畫面般在她眼前不斷閃現,漸漸地,她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些許不易察覺的笑意,那笑意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深意,讓人捉摸不透。
欣月一覺睡至第二天中午,腹中的饑餓感早已將她喚醒。用過午飯后,她便又如同一陣飄忽的風兒一般,不見了蹤影。因為她深知,自己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等著去完成呢。于是,她信步走進了龍泉宮,那些守在門口的侍從們,平日里對她恭敬有加,此刻見是公主前來,便也默契地沒有前去通報,任由她悄然進入。
欣月進入龍泉宮,見父王蜷縮在床頭,面色潮紅,臉上冒著虛汗,身體不停地在抽搐,忙上前詢問:“父王,您怎么啦?”齊玄不想讓欣月看見了他這副樣,就大聲吼道:“父王沒事,快走〞。
欣月見父王這副模樣,心中焦急萬分,她并未理會父王那聲吼叫,而是迅速地拉住齊玄的手,眼中滿是關切,又急切地問道:“父王,你到底怎么啦?月兒一定幫你把最好的御醫叫來!”
“月兒,不要叫,父王沒事,這只是我多年來一直有的老毛病罷了。”父王強裝鎮定地說道,臉上卻難掩一絲痛苦之色。
“月兒怎么不知道父王這個老毛病啊?瞧您這癥狀,簡直就像是吸了上癮毒藥一般,讓人看著都揪心呢。”欣月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說道。
“什么毒藥,月兒怎么會知道這些?”齊玄一臉驚訝,眼中閃過一抹不解,連忙追問道。
欣月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父王,您是不是每隔幾天就會發作一次呀?每次發作的時候,都是不停地打哈欠,鼻涕止不住地流,渾身就好像被無數根針狠狠地扎著一般,難受極了。”
“是啊,就是這樣的癥狀,那些御醫們也是束手無策,朕已經被這病折磨得生不如死了。”父王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
欣月緊緊握住父王的手,輕聲說道:“父王,兒臣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設計讓您吸入了毒藥。這種毒藥啊,只要控制好用量,或許還能保住性命,但它的依賴性極強,每隔幾天就會發作一次,要是發作了卻不再次吸入,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會讓人痛不欲生呢。”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撫摸著父王的手背,試圖給他一些安慰和力量。
齊玄一臉凝重地站在原地,他微微抿著嘴唇,那詢問的話語仿佛帶著無盡的沉重,“沒有藥可以治好嗎?”這簡單的幾個字背后,隱藏著他對自身狀況深深的擔憂和不甘。
欣月看著齊玄的神情,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異樣的情緒,她輕聲回道:“目前是沒有特效藥的,要不受此毒藥控制,全靠個人意志力,父王,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關切與疑惑。
然而,齊玄卻像是被什么擊中了一般,沒有回應欣月的話,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無數的念頭在翻滾交織,他的眉頭漸漸緊鎖,整個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片刻之后,齊玄忽然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的?”這個問題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欣月微微一愣,腦海中快速思索著該如何作答。她不想讓父王知道她是穿越到此的真相,于是撒了個謊,說道:“以前住在日月山莊時,聽一個游醫講的。”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希望能夠蒙混過關。
齊玄似乎并沒有察覺到欣月的謊言,他點了點頭,說道:“月兒,朕出去有點事,有事明天再來找朕吧。”說完,他便匆匆走了出去,身影顯得有些匆忙而落寞。
欣月望著齊玄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深知父王此時毒癮又發作了,正在四處尋找藥物,于是她悄悄地跟在后面,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當她看到齊玄直接走進了鳳怡宮時,心中瞬間明了,原來父親獨寵宏瑤,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既有著對父親的心疼,也有著對這段復雜情感的無奈。
欣月原本那靈動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她站在鳳怡宮門口,仿佛被定身一般,雙腳如同灌了鉛般沉重,每一步的挪動都顯得那么艱難。心中思緒萬千,那股想要進去問個清楚的念頭與害怕揭開真相后帶來的種種后果不斷交織、碰撞。她暗自思忖道:“這事兒已然發展到這般地步,即便問出了個究竟,又能有多大的作用呢?憑借父王那頑強的意志力,想要戒除這可怕的癮癥,實在是難上加難啊。而自己又全然不懂如何去制作這種邪惡的毒品或者解藥,若真的撕破了臉,不僅會讓父王陷入尷尬難堪的境地,也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無盡的困擾和傷害,倒不如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繼續維持這表面的平靜吧。”
此時的欣月,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那種壓抑感幾乎要將她吞噬。她不敢回到怡和殿,生怕一向敏銳的娘親能夠察覺到她內心的異樣,進而開始一番細致的盤問。那些未知的問題和可能出現的局面,讓她感到無比迷茫和恐懼,她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思來想去,她覺得唯有通過練習劍術,才能讓自己暫時忘卻這些煩惱。于是,她決定去找承遠。
當她終于找到承遠時,只見他正全神貫注地舉著那塊巨大的石頭,努力地鍛煉著自己的臂力。看到欣月一臉沮喪地找過來,他那原本輕松的表情瞬間變得關切起來。他趕忙放下手中的石頭,快步走上前,急切地問道:“公主,怎么啦?剛才在朝堂之上你可是舌戰群儒,取得了輝煌的勝利,為何如今卻一副像是打了敗仗的模樣呢?”
欣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沒什么,只是有些疲憊罷了。”承遠看著她這副狀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擔憂,他說道:“公主,那就先休息休息吧,今日就別再練劍了。”兩個人就在那兒并排坐在石頭上,各自想著心事。
鳳怡宮內,那靜謐的空間仿佛被一層詭異的氛圍所籠罩。齊玄此刻正強忍著從身體各處傳來的難受之感,如同一只受傷的野獸般蜷縮在宏瑤那張華麗的床上。而宏瑤呢,她悠然地坐在搖椅之上,那副漫不經心、愛搭不理的模樣,著實讓人心中涌起一股無名之火,平日里若是遇到這般情況,他定然會毫不猶豫地去哀求她,可今日得知竟是宏瑤用那邪惡的毒品掌控了他,他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抗拒之意,想要憑借著自己的意志力去抵抗一番,看看究竟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宏瑤原本滿心期待著那位君王能夠前來向她低頭求饒,然而不知為何,齊玄今日卻在這床上不停地翻滾掙扎,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不斷滴落,仿佛是故意要與她作對一般,一直到夜幕降臨,整個夜晚都悄然過去,他竟然連一句哀求的話語都未曾吐露。就在這時,宏瑤那向來冷漠的心突然猛地一痛,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涌上心頭,她竟破天荒地主動起身,踏入浴桶之中,細心地沐浴完畢后,又輕輕拿起唇膏,緩緩涂抹在唇上,那動作中似乎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與不安。接著,她緩緩靠近齊玄,輕輕地親吻了他。
而齊玄呢,那原本堅守的意志力在這一刻仿佛瞬間土崩瓦解,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應,情不自禁地又伸出舌頭,舔舐起了宏瑤的嘴唇。那一幕,就如同一場無法逃脫的悲劇,再次在這鳳怡宮中上演,仿佛命運的齒輪無情地轉動著,將他們兩人緊緊地纏繞在一起,走向那未知的結局……
第二天下午,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龍泉宮的地面上,欣月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來到這里。當她踏入養心殿的那一刻,便看到坐在龍椅上的父王,他的氣色比起昨天明顯好了許多,那原本略顯憔悴的臉龐此刻也多了幾分紅潤。欣月心中暗自欣喜,她當然清楚這其中的緣由,畢竟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對父王的影響不小,但她深知此時不宜過多言語,只是靜靜地行了個禮,輕聲道:“見過父王。”
齊玄看著眼前的女兒,隨即溫和地問道:“月兒找朕有事嗎?”欣月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父王,前一段時間全國官員給你挑選的那些侍應,您知道她們現在在哪兒嗎?”
齊玄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后緩緩說道:“朕叫宏瑤把她們都安排好了的,你不必擔心。”
欣月緊盯著父王的眼睛,繼續追問道:“您去看過她們嗎?”齊玄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月兒啊,你看朕如今的身體狀況,哪還有這閑心去看她們呢?朕自己都已是自身難保,哪還有精力顧及這些瑣事?”
欣月聽了父王的話,心中有些失落,但她并未放棄,而是堅定地說道:“那您跟我走吧,去看看她們的情況吧。或許她們也需要您的關心和照顧。”
齊玄聞言,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說道:“朕不去,只要她們不餓死就行。朕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沒時間去管這些。”
欣月見狀,心中更是著急,她知道如果此時不堅持,恐怕以后就更難讓父王去看望那些侍應了。于是,她咬咬牙,說道:“父王,您今天不和我去看看,我明天就去朝堂上當著眾臣面上奏,說您苛待后宮。我知道您一直以來都是公正仁慈的君主,可如果您連這點小事都不愿意做,那大臣們難免會對您有所誤解。”
齊玄一聽,頓時慌了神,他連忙說道:“好啦,好啦,父王跟你去就是了。別再鬧脾氣了,乖。”說著,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準備跟隨欣月一起前往。
欣月吩咐內侍找來承遠,叫他們不要跟著。承遠他們父女一行三人走了小半個時辰,才來到了那個偏僻的地方,承遠打開了門。
院內的女孩們都如失了魂一般,呆呆地將目光齊刷刷地望了過來。她們之中,有那么幾個更是蓬頭垢面得厲害,發絲凌亂地遮住了大半張臉,那臟兮兮的模樣仿佛許久未曾梳洗過一般。她們口中發出凄厲而詭異的叫聲:“來人啦,哈哈哈…來人啦…”,那聲音尖銳且帶著一絲癲狂,仿佛在黑暗中求救卻又透著無盡的絕望。
有的女孩像是受到了驚嚇,如同受驚的小鹿般,慌不擇路地跑進了屋內,瞬間便消失在了那陰暗的角落,仿佛那里能給她們帶來一絲安全感。
他們三人緩緩在院子里走著,仔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只見每一間屋子都居住著大約十個人,清一色的大統鋪顯得格外擁擠,桌子上擺放著幾個已經有些發干的窩窩頭,那粗糙的質感似乎在訴說著這些女孩們平日里生活的艱難。偶爾,還能從有的房間中傳出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臭味,那味道混雜著各種污垢和異味,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齊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他緊緊握著拳頭,憤怒地說道:“這到底是誰干的?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有人膽敢克扣她們的份例?”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質問和怒火,仿佛要將那隱藏在背后的罪惡之人揪出來示眾。
欣月則顯得相對平靜一些,她微微抿著嘴唇,輕聲道:“父王,還是先想想該怎么辦吧,眼下這些女孩們的處境實在是太可憐了。”
那些女孩們見欣月稱呼齊玄為“父王”,有人猜測到這個男人就是王上,紛紛齊齊跪在地上,慌忙叫著:“王上萬歲,王上萬歲”,而那幾個之前還處于瘋癲狀態的女孩,此時也像是被感染了一般,笑嘻嘻地學著眾人的樣子叫著,那笑容中卻透著一絲空洞和麻木,仿佛她們早已習慣了這種命運的安排,不再對未來抱有任何希望。
欣月痛心說道:“這些女孩豆蔻年華,才情岀眾,認為跟著父王會過上好日子,有的不遠千里來到宮中,半年了,連父王一面都沒見過,沒有想到還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若是女孩的父母們知道了此事,若是月國百姓知道了此事,父王,你作為王上,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