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殤看蕭兒似乎沒有醒來的樣子,于是直接抱起,一會后可能是山路顛簸使其吵醒了,睜開大眼睛并伸了一下懶腰,這時才反應過來又被他抱著,頓感無語,只能在心中感嘆孩子太脆弱了,動了幾下就撐不住睡著了,真能睡啊,自己居然一個夢都沒做,要是在……蕭兒又在暗自感慨了。
在回去的路上蕭兒回頭一看,原來那半個山頭都是種植的蔬菜和果實以及一些果樹;有青菜、白菜、樣堇菜、花谷菜等。有蘿卜、草莓、紅薯、蠶果,地瓜等。有桃樹,梨樹、紅茄樹、堅樹等。這些皆是飽滿肥嫩,亮麗圓潤,在陽光照射下一閃一閃的,宛如夜間的星星般,不遠處看去似一幅精美的畫卷,讓人心情舒緩愜意。可見它們的主人花費了多少時間照料和培育,這讓蕭兒側著小腦袋看著這個男子的臉心中說道,“看樣子這個男人還是個會生活的人啊,”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了又微微嘆氣,“也僅僅如此了…”
春晚,一些昆蟲在四周鳴聲,溫和的暖風吹拂院里的樹枝上使發出悅耳的聲音,以及掠過正在吃飯的倆人身上,靜謐又安心。
“嗯,怎么蕭兒的胃口似乎比之前好多了,那三條魚兒幾乎都被吃完了,還添了兩碗飯呢…看樣子晚上只需要一碗藥湯便夠了。”
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蕭兒聽后默默道,“怎么了,本…我能吃你做的飯菜那是你的萬幸,還敢不滿!不過,這家伙的廚藝沒想到還不錯,雖然比不過前世那些山珍海味且充滿靈氣的食材,但對于普通凡人來說應該自信了。”
表面上卻說,“那是因為父親做得太好吃了!我要快快長大,要幫助父親…”還不忘眨了幾下大眼睛。
在聽完奶聲奶氣的發言后,苗殤啞然一笑,隨手抹去了粘在小家伙嘴角的幾粒米說道,“好,我的蕭兒真乖!”
蕭兒也是一愣,然后便埋怨著,雖然自己是覺醒了前世記憶的孩童,但真的被當作孩童看待也是令人不悅的,在心中不禁無奈又郁悶道,“唉…我以后要在這家伙面前出多少糗事呀!他也真是的為什么老是做出這種…唉,這才覺醒了一天不到的時間,便…算了,這未嘗不是一場新的體驗和感悟…”
“好了,今天又是一個充足的一天呢,”苗殤將碗筷收拾好從堂前出來在夜光下伸了一下懶腰又念道,“不過,蕭兒健康了,才是最充足的。”
雖然最后一句音量比較低,但在一旁逗弄阿珀的蕭兒卻聽得清晰,臉上也露出一絲難言的微笑,但立即消失了,代之是一絲憂愁與糾結。
片刻后苗殤便脫掉了外衣放在樹旁的木制衣杠上,穿著單薄的內衣,走在院子的中央處挺直站著微閉雙眼深吸氣,隨著緩緩下蹲,大腿與臀部呈一條線,眼睛才慢慢睜開。沿著既定的拳術由慢加快,控制著呼吸,調用丹田中的一絲氣緩緩向四肢散去,再由快到慢,如此循環,其中快慢交織,中途時拳打出覆蓋了一層層強勁的氣膜并有一陣的破空聲。
整套拳術是打得行云流水,渾然一體。
蕭兒根據前世記憶與目前感受到的。她知道苗殤沒事的話,每天清晨與夜晚各要練半時辰左右的時間。可惜蕭兒不了解凡界的武道,雖然前世的她收過幾名所謂的凡人,但那也是神界的神氣下生活的“凡人”,與目前這個真正的凡界是不能比的。因此她也不知曉苗殤到底是處于什么水平,“應該不算低吧,因為這家伙是靠著體魄打的,絲毫沒有動用那什么……哦,對是內力。”心中念道時忽然記得那個母親提到的內力。
念頭一轉道,“這家伙的武道和我有什么關系?即使練到頂峰也還是個凡人,是凡人就有壽命限制,據說凡界武道只有短短不過百年,最長的也不過一百三至一百五之間吧,要是普通凡人則更短,才七十至九十左右,唉,可悲啊。”
蕭兒完全可以從修仙開始慢慢教給苗殤,前面已經提到覺醒記憶時就解鎖了一部分記憶,而其中就包含這方面的功法和心決。哦,對了蕭兒之所以性情此刻是這樣游移不定,一部分原因和這個有關,若等完全恢復了,就可以徹底或者抹除存在于今世名為苗琪蕭的人的因果。
這些此刻的她還不完全清楚。
如果拿出來,蕭兒自己等于自暴身份,這無疑是目前不可能做的。事實是她才覺醒來嚴格只有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罷了,想這個還太早,此時只是看著苗殤當作是個樂子。可是看著他認真的模樣,蕭兒思緒又在亂飛,想著,“以后某一天把功夫和心決給他的時候,他是高興,還是驚愕,又或者是拜自己為師?苗殤如果是自己徒弟的話一定得把現在輕薄我的事和糗事雙倍,不,十倍,百倍的奉還才行啊!”想到這兒蕭兒她不由得笑了起來,如月兒般無瑕純潔。
很快蕭兒的笑容就消失了,變為沮喪與擔憂。
繼續想著,“若他不能接受該如何?認為自己是個妖魔把他女兒給奪舍了該如何?看他那么喜歡自……不對,是喜愛他女兒,會不會殺……殺了自己?雖然自己是覺醒記憶,算是一種輪回吧。但這家伙是個普通凡人他不能理解啊。咦……不對呀,那覺醒記憶前兩年半活在這內體里的靈魂中又是誰啊?若是這樣那自己真的是奪舍的不成?那人家為自己女兒報仇也是天經地義的嘛!”
蕭兒直搖晃著自己的小腦袋默默地告誡自己,“不對,不對!自己就是自己,從不是任何人,這點從始至終都未曾改變過!那只是自己的靈魂尚未覺醒向外呈現的那樣,絕不是……”
“又不對!我憑什么要給一個凡人修仙的資源啊,”蕭兒似乎想到了正點上,連神情都正色不少,“苗殤他是我今世的父親不假,但又能如何,區區百載壽元而已,要在前世,這連塵埃都算不上。等百年,再過之后這世間又有幾人認識苗殤這個人,更何況這個名字同名同姓的太多了,這家伙也他只是其中一個悲哀的代替罷了,而且這還不包括其中有意外死亡的。到時候我隨著長大,記憶也隨著恢復,不管是否愿意早晚一天會沖破這個凡界的極限,將我轉移上界,這點是天地創始就有的規則,誰也抗拒不了,就如凡人的壽元一般。到那時苗殤也會從我的記憶中漸漸抹去、現在和將來發生的所有將會不存在。而且他已經過了年歲了,周圍只有稀薄的靈氣,即使拿出來也沒什么大用……”
想到這兒蕭兒頓時神色從正色轉為陰沉與怒氣,也如月兒般冷漠寒霜。
蕭兒望了望正打拳的苗殤,眼中有了一層戒備,又轉過頭,“還有一種概率極大的可能,便是將東西拿出來后,他會囚禁我,會采取任何可以從自己這兒獲取的方法,例如:噬魂之法、鞭撻之法、剝皮之法、凌遲之法,蠱蟲噬心之法、靈魂抽取之法、神識侵蝕之法,內體再生之法等。既然凡界武道有了,那么相應的刑罰自然也有了,或許比不上前世,但今世的自己哪怕是再小的刑罰也受不了。等自己長大了,苗殤很有可能將自己當作奴隸一樣,甚至還……”
蕭兒那原本單純又精靈的眼眸已被一絲絲殺意所取代,過了一會才平靜。
一旁的阿珀早就驚慌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