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娘,您看那個乞丐叔叔又來了!”一個身著麻衣的小孩用他那稚嫩的聲音拉著旁邊同樣穿著麻衣的女子的裙擺,手指著不遠處的墻角喊道。女子彎下腰,輕撫著孩子的頭,微笑著回應:“好孩子,阿娘看到了,我們走吧。”當他們走近時,女子從籃子里拿出兩個饅頭遞了過去,“拿去吧。”那乞丐像往常一樣道謝后便起身離開了。自然,周圍的鄰里和過往的行人免不了竊竊私語:
“一個寡婦真不檢點。”
“可不!居然勾引一個臭乞丐,肯定獨守空房,都悶出病來啦!”
“就是,大家伙沒看到嗎,那個臭乞丐這幾日每日午時都在她屋前的墻角等著嗎!到了夜晚就直接翻墻了,也不知道跟臭乞丐干那事時是什么滋味。”
“我家男人幾次都拿著棍子趕他走,可不一會兒又回來了,最后還是算了,反正也不是蹲在咱們家……”
“算了,也可以理解嘛!一個二十六歲的寡婦帶著五歲男娃,免不了寂寞,那些有錢的看不上她,她也只好和乞丐湊合咯。”
幾位婦人也站起身來為她辯護,她們走上前去,懷抱著孩子,安慰著那位女子,引領她穿過院落的大門。而女子本人似乎對這些話語毫不在意,仿佛充耳不聞。
直到有人無意中插話:“不對,記得她不是和一位英俊的男子關系非同一般嗎?”聽到這話,女子的步伐微微一頓,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她隨著幾位友善的婦人步入院內,并隨后關上了門。在門即將關閉之際,其中之一偏胖的婦人向門外那些多嘴的鄰里們大聲罵了回去!一聲門關重重響起,將那些仍在背后議論的碎語擋在了門外。
女子住在一排由木瓦與石頭建成的房屋和院落、其中后幾排房門中有一處黑色印記的那家。當初她家男人因賭債賠不起便對著要債和官府的人面狠狠地撞了上去后修補而留下的。那時在場的人無不驚訝,原來頭撞門有時也會那么大的破壞力,足以將一個堅守的木板門留下一個大凹陷。當然這還不足以要人命,醒來之后,他找機會在牢中撿起一個尖銳的石子插進自己的脖子就這樣丟下了母子二人。
后來發現這個結果并不是看上去這樣時,那些所謂的債款也顯得極其好笑的同時也是下層百姓的悲哀,差別只是在于落到誰的頭上而已,而且其他人未必有這般好運了。
多年來母子倆靠織衣和做一些工藝活,還有那人和官府及幾位鄰里的幫助,已經過去心中那道坎了,現準備購置一件大房與一件織衣的店鋪,至于她依然穿著樸素簡單的衣裳。
五年前。
女子在相公去世后不久后,便遭遇了賭坊老板的多次騷擾,他們或明或暗地逼迫她以身體償還債務。盡管有人警告過賭坊老板,不要對這位寡婦及其孩子打主意。但作為賭場的掌權者,他與黑白兩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除了官府和幾家勢力外,他幾乎成了當地的地頭蛇。
而那位警告者,終究不過是個無財無勢、身份低微的武夫。賭坊老板無法理解,為何官府和那些有勢力中的人會如此尊重那個武夫。實際上,他本人已經多次參與此類交易,包括向官府和有勢力的人提供美貌的女性,其中甚至還包括遇難的女性武者,他們格外喜愛,供他們玩樂或作為奴仆,當然,還有其他各種交易。
所以他才有現在這個地位。即使惹那人不高興了,賭坊老板也相信官府會幫自己說話的,而那人也定會懼怕官府從而不敢拿其如何。
賭坊老板完全可以叫人把那女子擄過來在他獨屬的囚室里,但他有個癖性,喜歡看著女子那無助驚恐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同時還自愿將自己的身子呈現他跟前,然后隨意擺弄。
他非常有自信自己想到的主意足以讓那女子乖乖這么做,而且事成之后那人也不好多說什么,到時只一句;“你瞧,這是她自愿拿身子抵債,和他相公死前寫的抵債條文一致。”便可。
何況這個世道就是如此。于是他派人前去威脅那女子。
夜晚她到了指定的酒樓,上樓之后推開房門,只見一個大漢,他的體形又壯又肥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個期盼已久的美人兒了。
她的面容,精致而溫婉,眉眼間透露出一股幽幽的哀傷,卻又在不經意間綻放出堅韌的神情。那雙眸子,自憐而不造作,卻又保持著一份難能可貴的純真與矜持。身著粗布衣裳,顏色素凈,腰間系著一條麻繩。
她,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為人母,身上散發著一股獨特的韻味,那是特有的一種教養與美感,讓人無法抗拒。
她身姿曼妙,宛如輕風拂過柳枝,柔美而生動。腰肢柔韌如柳,輕輕一扭,便能擁進對方的體內般。
“想好了嗎?”他帶著毫不掩飾的淫邪目光上下打量著接著說,“果真如匯報上來的一般綽約多姿,花容月貌啊,與這里的青樓中的那些胭脂水粉不能比的。”
后經過他多方面的施壓下。本身女子便非常的驚恐,惶恐不安。再者年輕,什么都沒有,即使有一段與人辯解的經歷,但她忘了她以往那些都是講道理的,但面對一個無恥的人本就是徒勞。
她清楚這種事情,像自己還美的女子遭遇比這更可怕的還多的是,自己為什么會是例外呢?自己憑什么!其實來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只是過來問一下孩子如何,聽到對方說,只要日后肯做他的女人,那孩子和她吃喝都沒問題。或者即便知曉這是騙自己的,自己又能如何呢?不過這一切很快就不重要了。
女子緩緩點點頭,泫然欲泣的模樣還真是我見猶憐,其中還摻雜著些成為女人才有的嫵媚。慢慢站起身,來到賭坊老板跟前,漸漸褪去外裳露出兩側白皙肩頭。看得他心猿意馬。女子正要寬衣解帶時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匕首,猛然向那賭坊老板胸膛刺去!喊著:“奴家要殺了你!為相公報仇!”
這柄短匕首是當初她相公送的,說是為了防身,連帶教給她幾招使用匕首的招式罷了。不過又怎么能是混過江湖的老油蟲的對手呢?其實當那女子一進來,賭坊老板便察覺到異樣,或者這是他之所以有現在的身份,都離不開疑心與謹慎。因為一見面時女子的面容上便有著寧死不從的潛在意味,盡管女子盡力隱藏了,但還是被對方側身輕松躲過去了,只是擦破皮而已。
于是便順手將匕首扔至窗口,不知是扔的視角或力度的問題,朝著窗口一側飛去,擦著窗沿,竟翻了過去后便直接穿透其上的膜紙,就這樣掉了下去,而賭坊老板只是呸了一口痰,但總感覺哪里不對,又不想放棄享用如此美人時機,欲蟲已經勾起了,因此刻的女子已是衣不遮體。
殊不知賭坊老板這次卻是輸在僥幸以及一個忽略了重大的事而身家難保。或者是他的自滿和狂妄造成的。不過只是遲早的事,但是對于這女子的命運卻是極大的改變。
提及此事,便不得不追溯至半月前,新露皇城頒布了一項重要指令,要求境內所有城邦、城鎮、街道及村落開展徹底的搜查行動。據悉,一伙由至少一位武元境武者和一名半步先天境武者領頭的匪寇,其成員主要是武真境及以下級別的武者,人數大約千人。據情報顯示,這股勢力可能與外部勢力有所勾結,其真實意圖尚不明確。鑒于其對皇城和民眾構成的潛在威脅,所有城鎮與城邦的交通要道也已部署了軍隊進行警戒。
這里在從前是兩個地名,分別是望喎村,鬕髑鎮,后鎮主看在兩處隔得太近,不太好管制,干脆便叫望髑鎮,又擴大的面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