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雪色的光束照來,凌妍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好冷……這是……哪”
似墨水浸入空靈的白,一下便暈染開,絲絲縷縷,看不真切,卻一下一下匯聚成黑色的漩渦。
凌妍躺在似仙境一般通透美麗的湖水上,卻感覺四肢百骸都被冰冷浸染,“我……”掙扎著想起身,下一秒,黑色的漣漪自凌妍身后綻放開,猶如一個邪魅妖冶的法陣。張牙舞爪的黑色觸手破水而出,纏繞住了凌妍。
腳踝,大腿,腰部,脖頸,嘴………凌妍幾乎被勒的喘不過氣,窒息感油然而生,伸出手想掙扎,卻一次又一次無濟于事,“為什么……”
一股悲傷與不舍感縈繞心頭,“為什么……”
“噠噠噠……”腳步聲自遠方傳來,一位少年,一位幾乎與周圍的白融為一體的少年緩步走來。
凌妍眼前氤氳著霧氣,看不清,霧蒙蒙的,但只覺這位少年應是很美很美的,修長的睫毛掃下,眼中泛著水花,美得驚心動魄。少年在看清凌妍的瞬間,渾身顫抖了一瞬,“啪啪啪………”湖水蕩漾開,他奔跑著,離凌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后一下抱了上來“對不起……對不起………”他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凌妍的臉頰,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觸碰到凌妍肌膚的那一刻便炸開,消散。
凌妍只覺得臉上濕漉漉的,是誰的眼淚………他的還是………我的……?仿佛……不重要了。
視線漸漸昏沉,再次睜眼,陽光透過樹梢撒下,洋洋灑灑,窗口像盛了一捧五彩的水晶。
“喂,今天可是開學典禮,你還要睡到什么時候?”凌初禮半靠在門口,語氣無奈中夾雜著寵溺,“再不醒,你就要喜提開學第一天遲到達人的獎?wù)铝恕!?/p>
凌妍剛經(jīng)歷一個怪夢,此刻腦子還懵懵的,加上凌初禮這調(diào)侃的語氣,頗有微詞地懟到,“學校才沒這閑功夫呢,你給我發(fā)啊?”
“是是是,學校沒這閑工夫,但你要是第一天就遲到,說不準以后出了名,查黑歷史,第一條,凌妍開學典禮第一天就遲到,不尊重老師……眼高于頂,看不起同學……”凌初禮壞笑著,“說不準我到時候真的可以給你搬個遲到達人獎。”
“誰要你發(fā)呀!”凌妍氣鼓鼓的,枕頭一砸,“我要換衣服了,出去出去!”
凌初禮狀似無辜地聳了聳肩,“我來找你可是有事。”
凌妍瞪著眼,疑惑地抬了抬眉毛,“什么事勞煩您大駕光臨小的的房間?”說罷便雙手環(huán)胸,“也就是說,要是沒事,我遲到了你都不管?!你還是親哥嗎!”
“這你也能推?”凌初禮翻了個白眼,插著兜,慢步走到床邊,風穿過窗戶吹來,恰到好處地凌亂了凌初禮微蓬的金色短發(fā)。凌初禮輕輕地攤開手掌,一個銀白的狐貍吊墜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莫桑如女士叫我給你的。”
凌妍瞇了瞇眼,“什么東西啊?吊墜?”
凌初禮聳了聳肩膀,“我怎么知道。還不拿著?”他挑了挑眉,把吊墜放在了凌妍的掌心,銀白色的狐貍吊墜閃爍著微弱的光,如夜晚的月亮一般皎潔,縷縷金色的似蜉蝣一般飄渺的金色光芒從鑲嵌在狐貍眼睛的金色寶石中散出。“話說莫桑如女士還真是偏心,太讓人傷心了。”凌初禮假裝不滿地哼了哼,旋即摸了摸凌妍的頭,“你也該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