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沒上車!我還沒上車啊!”
迷糊間,依稀能夠聽見后頭傳來急切的叫喊聲。
在她揉著額頭,緩緩睜開眼眸的同時,那本屬于她前世的記憶,如同潮汐翻滾,瘋狂的涌入腦海。
系統:穿越者……林詩怡?
似乎搞錯人了,系統一時間開始了宕機,直到大巴停靠在閻橋附近。
“乘客您好,開往另一位面的大巴,沒有您的位置。”
“嘶……好疼,我…我這是在哪?”
“地獄……”
“地獄?我是死了嗎?”
作為死者,我生前從事會計行業十多年,兢兢業業的一生,卻落得個偷稅漏稅的名頭,不僅成了公司的替罪羊,還恐將面臨牢獄之災。
要不是每月就領個四千薪資,一天到晚除了摸魚,就是看劇,差點就背上這口黑鍋了。
畢竟就這福利,誰特么的為這公司賣命?
可是禍不單行,因為舉證了自己的清白,也得罪了公司領導,那場看似平常不過的車禍現場,很可能是他們暗中使壞。
“我就沒有干過壞事,為什么他們要害我?為什么我會下地獄?”
“世界本就復雜,你確實是有冤情,可事已至此,終究還是離開了人世。”
“不行,老娘活了三十多歲,攢著的錢都沒花,不能就這樣死在這里。”
系統有些為難,最終給出了條件,“念你良善,便將名額轉贈給你,穿越到另一位面,是否同意?”
“還是不行,我記仇的很,必須要讓那家公司得到應得的報應。”
“沒問題,公司因偷稅漏稅,相關責任人已經依法宣判,公司也因失去您這位優秀的員工,導致無法運轉,破產倒閉。”
這個結局是系統能夠想到的,可林詩怡好像還是不滿意,它沉默了一會,繼續道:“送你養成系男友,擁有頂級系統,穿越的位面世界不會苦,只有甜,您看可以嗎?”
“可是……”
系統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這姑娘好像很犟的樣子,“公司領導在獄中服刑期間,遭到男獄友霸占欺凌,被譽為“向日葵”稱號,長達五十年之久。”
在略顯有些滿意的條件下,大巴開往陰陽閻橋,林詩怡成功穿越到另一位面,享受著再來一世的完美人生。
“畜生啊!我等了一千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穿越名額,是誰上了我的車?作為一名優秀的勞動標桿,在地獄辛勤勞作這么多年,結果將名額拱手讓人,嗚嗚嗚!我不甘心!!!”
————
類似于民國的世界。
在靈魂穿越到另一位同名的少女身上,所有的記憶開始慢慢的融合。
林詩怡,芳齡18歲。
正是豆蔻年華的美好青春,卻慘遭小人陷害。
在典當鋪門外。
她倒在街邊,頭額上有道傷口,還在不停流淌著血水。
已經是旱伏三月,農田干旱導致顆粒無收,大量難民涌進縣城。
林詩怡便是其中一位,就這樣餓了足有三天,萬般無奈下,將母親遺留下來的玉簪拿去典當,換了兩枚大洋,好買些吃食填補下干癟的小肚子。
不料,卻被當鋪老板周祿有意陷害。
說那枚玉簪并不是真正的玉制品,不僅搶回了銀元,還把她亂棍打死。
靈魂融合后,林詩怡倒在街頭,路上旁人都是繞著走,這年頭能活著就不錯了,沒有人會為她打抱不平。
系統:養成男友匹配中……
頭額上的陣痛,讓她深吸一口涼氣,在模糊的視線里,顯露出了三位男子,似乎年紀與她相仿。
陳喬,萬會商鋪的庶子,做著碼頭貨運的事業,雖是庶子,不過是最有希望成為萬會商鋪的會長主事,在錢財方面也從不吝嗇,智商極高,也是松縣城里,為數不多的癡情兒郎。
王珂,赤火幫派的三當家,住在松縣城外的一處山頭村寨,雖是干著土匪勾當,不過卻是劫富濟貧的好人,武力值爆棚,擁有著絕對安全感。
余婳,梨園戲院的戲子,從小就生活在戲院,雖是孤苦伶仃的身世惹人憐,人緣確是極好,更難能可貴的,是比起常人顯得更為早熟,照顧人會是他的強項。
粗看這些簡歷好像也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更何況腦海中的暈眩感越發沉重,“我從不在意他是什么樣的人,又或是家世多么顯赫……我只想看臉。”
孱弱的身軀越發使不上力,在低語中,眼前浮現著三道畫面。
陳喬,一臉淡漠,仿佛對世界充滿疏離,但那俊俏挺拔的身材極為搶眼,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亟待馴服,其氣場完全不輸電視劇中的霸道總裁。
王珂,則是陽光四溢,短發板寸干凈利落,時刻掛著溫暖人心的笑容,他那雙纖細修長的手,更是引人注目,仿佛是為彈奏鋼琴而生的藝術家。
余婳,最是令人心動,那張臉仿佛是從畫里刻畫出來的,諂媚的丹鳳眼猶如靈動的妖狐,眼角的淚痣更添一份柔和的美感。
……
系統:姑奶奶,你快選吧,再不選你都要流血過多死在街上了。
“良配哪能這么急……我能不能全都要?”
系統:……?目前只能一位,如果需要多項選擇,須完成系統任務。
“那就先選余婳吧,當然……不是你倆不好,等著姐姐完成任務,自然就有名額了,在這之前,你倆可得聽話懂事一點,以后姐姐也好挨個把你們都收了,桀桀桀~”
正說著話,困意止不住襲來,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人將自己抱起,只覺得鼻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
被松縣冠以絕世美男的余婳抱起,街邊的圍觀群眾卻沒有投以羨慕的目光,反而透露著一絲古怪的意味。
“余班主,你再如何發善心,也不能把一位姑娘帶回梨園……這么多人瞧著,若是傳出去,可是有損你的形象。”
……
“何意?是他們瞧我一個閹人,居然在路上撿個女子回家,怕此舉會惹來他們的非議……還是說……我的行為已經觸怒了戲院里那些賞客金主?”
“哎呀,余班主這是什么話?小的跟您這些年,最是清楚那些人的嘴臉,如今世態炎涼,僅僅是幾句閑言碎語,就足以將一個人擊垮。”
余婳擺了擺手,平日里他總是衣著干凈素雅,甚至有些輕微潔癖,但此刻卻對衣裳上沾染的血跡毫不在意。
林詩怡聽的真切,眼角莫名地滑落了一滴淚。
他的童年記憶,浮現在了腦海,久久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