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被燒了,女人辦完事情也就回京去了,女人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要看好佟沐。不可有半點差池。過來修南苑的工人日夜勞動,佟沐也在眾人的口中旁敲側擊,聽懂了個大概。
這是一個名曰天啟的王朝,應該是相當強悍的。百姓安居樂業,皇帝之下分一文丞和一武丞以及權力大致成像的巡舉司,三大部門下又每設十八大府部門,按道理來說,他娘是文丞夫人不假,那她爹就該是文丞,但堂堂一個文丞能死不成,且顯然從村民口中聽來文丞是不可能死了的。
推理到這里真相只有一個,她是私生女,而且還是文丞夫人的私生女。
佟沐咽了口口水,天吶,好刺激呀!怪不得他娘要把她養在城外嘞。
想到這里嘆了口氣,望著南苑墻角仍是焦黑中顯現的點點青色。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
不論如何活下去就是好的。
之前那個滿臉黑煙四十幾歲的老人是南苑的管事,此刻正從石凳子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好了,小姐,花大嬸兒該叫你回家吃飯了,我還得去監工呢。”
“不要,不要,劉伯還沒給我講母親府里面的事情呢,再給我講講吧。”
劉伯揉了揉佟沐的頭“小姐要聽話,明兒個在講!”
佟沐剛想拒絕。只聽見“白小姐回家吃飯啦!”
“來了,花嬸兒。”只得依依不舍的告別了劉伯。
走在村子里面的小路上,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佟沐只要一閑下來就會想起她好像食言了。
“砰”陳靈靈關上出租車的門,迅速抱著懷里的盒子跑進小區。
“喂,你錢還沒付呢!回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爸爸,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咱們給姐姐挑個出國禮物吧。”男人接起手中的電話,手指逐漸顫抖,來不及聽兒子的話,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睿睿先交給你們照顧幾天。”
涂欽睿愣住了,手中的蛋糕掉到了地上,掙脫父親的手就往小區里跑去。“我不要,我不要,姐姐還等著我,給我過生日呢!”
“撲通!”盒子應聲掉到了地上,金黃色的餅散在地上。
涂欽睿迅速從地上爬起,他來不及管磕破了的手指。
她來不及管剛追上來的出租車司機。迅速撿起一塊還沒有弄臟的餅,繼續奔赴最后的約定。
可是最后等來的只有母親的一句,對不起,你們都來晚了,她不會回來了。
騙子,你這個騙子!說好了要等我的。
一滴淚滴滑落,佟沐擦拭去眼角的淚水。
“小姐,你變了好多呀!”佟沐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她救下的兩個奴婢,一個叫聽風,一個叫聽雨,說什么也要照顧她一輩子。佟沐也很開心能多兩個同伴。
“那你說說我怎么個變法?”
“小姐以前從來都不愛說話的,也很少露面,只有夫人到南苑來時,小姐才會從聆音閣出來,偌大一個南院就左右十個下人,照顧小姐的都是劉伯,奴婢見到小姐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沒想到小姐竟如仙人般善良,待下人如此之好,還好小姐在走水之前就去外面了。”
佟沐笑著對她們說“傻瓜,大家都是肉體,誰的命不是命呀?”
注視著佟沐走遠,劉伯的表情凝重起來,嘆了口氣,反而釋懷一笑。
浩浩京城,紅墻綠瓦,龍顏震怒,京城附近如此猖狂,可到底心中有底,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哼,誰干的誰心里有數。雖說最近風頭正盛,卻也可以理解,不過做的別太張揚。
四個皇子,三個世子皆跪于地,大皇子也是太子,迅速掃過每個人的表情,二皇子若有所思,三皇子一如既往的令人不舒服的音效八成與他脫不了干系,四皇子面無表情,南越世子徐令儉眉頭緊皺,西寧世子趙秦面態無意,北齊世子裴君臨死咬牙關,拳頭緊握,一臉憤怒的樣子。
葉公公到皇帝耳邊說道“陛下東虞世子司徒朝求見。”
皇帝挑眉“瞧瞧瞧瞧,還得朕來收拾爛攤子,全都給我滾出去!”
退出了門太子徐毅見了司徒朝張了張嘴,嘆了口氣,只能把手搭在司徒朝的肩膀上輕拍兩下。司徒朝禮貌性的回了一個微笑。
裴君臨越過徐毅,都快把徐毅擠飛了。
“小司對不起,沒有發覺,當有人通報的時候已經…”
“你做的已經夠好了。”雖說盡力壓制,但還是聽出了一點點顫抖的聲音。
“哈哈哈哈”,三皇子隨即而出,“真是可憐吶,連隨遷族人都保護不了,一個不剩!”
司徒朝目若寒潭,抬眸,含笑若刀“呵,三皇子殿下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以我族人為注,東窗事發,我定叫你全身而不得退。”
徐毅見火藥味正濃,迅速出場,打破火藥味。“小司你就先進去吧,父皇還在等你,三弟你可少說幾句吧你,你就是嘴欠!”
待司徒朝前去面圣,裴君臨可坐不住了,他司徒朝是君子,不過他裴君臨是漠北馬背上的少年,哪里看得慣朋友受這種欺負。裴君臨勾起一抹笑。
當三皇子略過身邊時,三皇子冷不防被絆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穩,卻發現裴君臨地上一個四腳朝天“哎呦,徐毅大哥你還不管管你弟今天是是一個絆腿,明天就要過肩摔呀,阿爹呀,阿娘啊,沒天理了呀。”
一旁的三皇子一臉無語。嘴角抽搐,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看了幾眼地上的裴君臨又看了幾眼其他一臉無語的皇子和世子一臉吃瓜看戲。
三皇子怒目而視,好好好,你更無賴,也沒說什么,拂袖而去。
裴君臨眼見奸計得逞,麻溜的從地上爬起,走潑皮的路,讓潑皮無路可走。
太子無奈搖頭,一臉笑意“你別跟三弟一般計較本王就替三弟賠不是了。”
裴君臨奸詐一笑,揉著屁股“哎呀,太子哥哥!”太子暗叫不好。
“這一跤可給我摔痛了呢,是不是應該賠一點錢呢?”
“你這一次又要多少?”
裴君臨淡淡一笑,勾起嘴角,伸出了三根手指。二皇子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君臨這次只要300兩銀子呀,這是良心發現了?”
裴君臨沖二皇子徐行眨了眨眼“這不太子哥哥昨兒個才因治水有功賜了不少好東西呢,我要的只有三十兩——黃金!”
太子眼珠一瞪,剛想反駁,只見裴君臨一手揉著屁股,一手抹著“皇帝的新淚”,徐毅只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麻了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