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繁華塵世的糾葛情感里,溫淺月,那個曾滿心滿眼都是厲寒霆的女子,被傷得遍體鱗傷后,如今已判若兩人。厲寒霆,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卻因自己的懵懂與疏忽,弄丟了此生摯愛,如今即便傷勢未愈,也要不顧一切地尋回淺月,妄圖重拾往昔深情。
江浸,他默默地在溫淺月的世界邊緣駐足,以自己的方式深愛著她。他為淺月精心打造了繁花似錦的花園,那是他對她無言的愛意傾注。他總是在閣樓之上,靜靜凝視著淺月的背影,那一抹倩影,是他心底最深處的眷戀。他時常暗自思忖,若命運安排他先與淺月相遇,是否就能擁有她全部的愛,而非像如今這般,只能在旁默默守護,看著她的心仍系于他人。
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溫淺月一襲白裙在風中佇立,宛如黑暗深淵里的一束幽微之光。江浸的心被心疼填滿,他急忙拿起厚實的外套,不顧自身的單薄,快步奔向淺月,輕輕為她披上。他站在她身后,猶豫再三,雙手緩緩搭在她的肩頭,隨后環住她的腰,將她溫柔地擁入懷中,仿佛要用自己的體溫為她抵御世間所有的寒冷。他緊緊抱著她,心中滿是惶恐,生怕下一秒她就會從自己懷中消逝,投入他人懷抱。他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眼眶泛紅,聲音顫抖著:“月兒,你能不能看看我,哪怕只是一點點,喜歡我一下……”然而,溫淺月心中復仇的火焰熊熊燃燒,她的世界里暫時容不下其他情感,哪怕江浸的愛如此熾熱濃烈,卻也只能在她的心門之外徘徊。
厲寒霆終究還是尋來了。他下車的瞬間,那男子緊緊擁抱著溫淺月的畫面刺痛了他的雙眼,心中雖涌起怒火,可如今的他又有何資格去質問。他徑直走向淺月,與他們的目光交匯:“淺月,你回來好不好。”江浸搶先一步,眼中滿是憤懣:“你將月兒傷得如此之深,如今還有何顏面讓她回到你身邊。”溫淺月緩緩上前,神色冷淡:“回來?是你親手將我推開,現在卻又來求我回去。”厲寒霆不顧一切地上前拉住她的手,苦苦哀求:“我不能沒有你,淺月,只要你肯回來,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此刻的他,卑微如塵埃,恰似當初被他傷害的淺月。溫淺月用力甩開他的手,厭惡地擦了擦:“好啊,那你便寸步不離地待在我身邊,任我折磨,若不愿,就立刻消失。”厲寒霆毫不猶豫地應道:“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回來。”
江浸看著這一切,眼底的光芒漸漸黯淡,仿若失去了整個世界。他多害怕淺月會就此拋下他,那些與她共度的時光,難道都只是一場虛幻的夢?但他又怎會違背她的意愿,只要她能得償所愿,他愿意默默承受所有痛苦。溫淺月抬眸望向江浸,語氣平淡:“江浸,我累了,想去休息。”江浸強忍著內心的失落,匆匆打發走厲寒霆,牽著淺月的手走進房間。溫淺月害怕他會離去,緊緊拽住他:“陪我。”江浸心中縱有萬般苦澀,仍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發:“好,我陪著你。”
江浸為她仔細掖好被子,溫淺月卻像個調皮的孩童,踢開被子,鉆進他的懷里,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龐:“怎么了,你不開心嗎?”江浸怎能坦言內心的哀傷,只是將她摟得更緊,壓抑著痛苦:“我沒有不開心。”她俏皮地輕點他的鼻尖:“江浸,你不許走。”江浸輕聲哄道:“好,我不走,月兒,睡吧。”待她沉沉睡去,江浸為她蓋好被子,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而后緩緩起身,默默退到房間的角落。他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那般孤獨落寞,只能遠遠地守望著沉睡的她,心中的愛意與無奈交織,如同一把鈍刀,在他的心上慢慢割扯著,痛意蔓延至全身,卻又無法言說,只能在這無盡的夜里獨自咽下苦澀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