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女士,您不能進去,這里是警方的封鎖區……”
兩名警員一起阻攔都沒能阻止朝比奈葵跨越警戒線,向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方向跑。
系統聽得一清二楚,這姑娘剛才激動得直接喊星野悠的名字,好在它及時修復了bug,不然星野悠的馬甲今天就得掉。
星野悠站起身,向前兩步扶住了喘著粗氣的單主:“嗬,才當了幾天大學生啊,身體素質差成這個樣子?”
朝比奈瞪圓了眼睛:“我不信你在兩分鐘內從教學樓跑到實驗室取完液氮再飛奔到這里能不喘!”
她把保溫箱往萩原研二面前一放,幾乎是貼著萩原研二的防爆服大聲:“那么這里就拜托萩原警官了,那個大笨蛋我先借用一下,非常感謝!”
說把,她拉住松田陣平的手就往警戒線外走。
星野悠懵了:“誒,等等,炸彈還沒有……”
“排除掉液體的干擾,那就只是一顆普通的炸彈而已。與其兩個人都在這里浪費時間,還不如去想想罪犯在哪里。”
萩原研二慢慢睜大了眼睛。
哇哦……
小陣平的契約女友很厲害嘛。
星野悠被朝比奈葵暴力拉離了現場,而在她剛剛脫下沉重的防爆服的時候,腦海里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緊急任務1.2已完成,恭喜契約者星野悠獲得30秒松田陣平體驗卡*1]
[需要我再強調一遍規則嗎?禁止OOC,禁止OOC,禁止OOC。我想我說的應該是日語吧?]
系統快被她們的操作氣笑了。
剛才OOC的警報達到了歷史最高點——雖然總共就過了三天——如果不是它要求朝比奈葵帶著液氮來爆裂物現場,按照他們剛才磨磨唧唧的樣子,搞不好炸彈真要爆炸。
一旦炸彈爆炸,哪怕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星野悠這次松田陣平cos肯定徹底崩盤。到時候不用萩原研二懷疑,整個世界都會因為違反核心規則而發生不可代償的災難。
這兩個家伙根本就沒把這個世界當成真實的世界,也根本沒把心愿系統的任務放在心上。她們就像是誤入游戲的玩家,懷著新奇的心情,接納卻又高高在上。
心愿系統是由許許多多美好的祝愿組成的,它的邏輯似乎天生就陽光向上,不過心愿系統也理解星野悠和朝比奈葵,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理解它才會用契約的形式約束她們的行為,促使她們按照世界的規則行事。
朝比奈葵向警察借用了一輛巡邏車。
巡邏車的警員本想拒絕,但注意到松田陣平的黑臉后立刻善解人意地讓出車鑰匙。
[警告,契約者,心愿系統核心法則:永遠不要在NPC面前暴露真實!]系統正試圖通過警告的方式提醒契約者按照她們在萩原研二面前的承諾去做。
誰料朝比奈硬氣地回懟道:[那就來幫忙啊,你不是可以介入我們的任務嗎?]
系統頓了頓:[……你們試探我?]
[這是當然的吧。]不像朝比奈那么生氣,星野悠的語氣非常平靜,但那些語句反倒比朝比奈帶著情緒的質問更具攻擊性,[第一天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們會自己試探你的底線和規則。]
星野悠和朝比奈葵都是《名偵探柯南》的忠實粉絲,就算她們把這些角色視為紙片人,也不會坐視他們遇到危險而無動于衷。
但如果系統想以她們對角色的感情牽制甚至是威脅,那它的算盤可打空了。就是要一點一點試探出系統的立場和規則的底線,她們才好放開手去做自己的事——無論是完成任務回家,還是別的什么。
畢竟誰都不想腦袋上罩著一個非人的陰影,隨時都有可能害死她們。
系統啞然。
片刻后它忽然說:[其實你們不只是試探我吧?]
如果系統有實體,如果它的實體恰好戴著眼鏡,星野悠就能看到一道白光閃過。
她意外道:[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嘛,沒錯,我們就是在試探……]
[沒錯,我們就是在試探琴酒!]
星野悠:[???]
[琴酒?!]系統震驚到失聲。
朝比奈葵哼哼道:[當然啦,琴酒那家伙不是讓我在昨天晚上之前把佐藤清仁的情報發過去嗎,但被我鴿掉了誒。以他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放過我,所以我和悠醬一聽說有炸彈,就猜測是組織的手筆。何況那種構造復雜精密的液體炸彈一看就不是普通罪犯能做得出來的,]
[……]星野悠。
她幾乎是被單主推上巡邏車的,朝比奈理直氣壯地說:[我沒有駕照,悠醬快點開車,再晚點就追不上琴酒了!]
[你們利用炸彈上的裝置反向追蹤琴酒?]系統的反應非常迅速,[難怪你檢查炸彈的時候故意拖延時間,還上手去碰。拆彈技能不熟練就算了,我記得你第一天沒有拿到新手禮包的時候就能分析炸彈,應該不至于犯這種低級錯誤。]
朝比奈葵悄悄看了眼星野悠。
第一天的事情她記憶不是很清楚,因為當時太興奮了,連系統的聲音都沒聽見,更不可能注意到這種細節。
悠醬難道很了解炸彈嗎?
駕駛位上的青年警官似乎沒有察覺朝比奈的視線,他沉默地發動車子,等巡邏車徹底從警方的封控圈離開后才開口:“不是琴酒。”
“嗯?”朝比奈愣了兩秒,驚叫出聲,“不是琴酒?可是我們追的不就是琴酒嗎,不管他是想試試我的能力有沒有退步還是干脆利用這次機會滅口,炸彈都一定是組織的謀劃。”
[你們在說什么?]系統敏銳地注意到意識海安靜得太突然了。
朝比奈葵猛地回神:“你屏蔽掉它了??”
經過短短三天的相處,她們已經摸清楚一些系統的規則,比如它雖然可以了解到現實中發生的事情,但那都是基于兩位契約者的感官和意識。也就是說,如果她們能做到在說話的時候盡可能放空大腦,系統就無法聽到她們說話的內容。
這的確是合理的,畢竟如果大腦里想什么都能被系統捕捉,也太危險了一點,而且系統可能也會被她們奇奇怪怪的心聲搞得不堪重負。
“嗯。”松田陣平輕輕地笑了笑,陽光透過車窗灑落在他的臉頰上,讓他整個人都在發光,“有些事不想讓系統知道。
“比如,我真正試探的人是萩原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