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最近的異常連遲鈍的小葵都發現了。
他在醫院陪伴松田陣平的時候,偶爾會碰到來這邊找星野悠的朝比奈葵。每一次他都會主動且迅速地找借口離開,不影響朝比奈葵和松田陣平的相處。
星野悠猜萩原研二剛才本來想問她炸彈犯死亡的時候松田陣平在哪里,但話還沒出口,萩原研二就自己轉移了話題。
就像系統之前說的那樣,在使用過【松田陣平體驗卡【特】】后,萩原研二對她的態度越發小心翼翼,已經到了接近ptsd的程度,連一點合理的懷疑都不敢有,生怕又刺激到她。
這不是星野悠想看到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什么事非要以傷害這個世界原本的人物來達成?
而且,她總覺得萩原研二身上的異常不僅與松田陣平暈倒有關。
以那個人的性格,在發現松田陣平心理可能出現問題后,最應該做的難道不是鼓勵他正視癥結所在,努力跨越難關嗎?這種謹慎的態度倒像是他自己也經歷過多么慘痛的事情似的。
嗯?
似乎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不妨大膽假設,如果萩原研二也經歷了【松田陣平體驗卡【特】】的內容,他會擔心松田陣平擔心到這種程度就不奇怪了。但問題是萩原研二又不是契約者,按理來說他應該看不到屬于原作的松田陣平的經歷。
……
松田陣平出院那天,忙于警署工作的伊達航專程請了一天假來接他回去,萩原研二更是一早就幫他打掃好宿舍衛生——btw,萩原研二其實有松田陣平宿舍的鑰匙。
小葵當然也來了,她一出現,萩原研二就借口有事想要離開,結果被星野悠和朝比奈葵同時制裁。
松田陣平捏著拳頭威脅他再不好好說話就接替他進醫院住兩天,朝比奈葵更是操起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綠茶語氣,直說她不會嫉妒哥哥的,逗得伊達航在旁邊哈哈大笑。
回歸工作崗位后的生活平凡無奇,幾乎沒有可以著墨的地方。
星野悠曾以為組織會迫不及待要求白蘭地利用松田陣平做點什么,但組織卻像是忘掉了這個人似的,沒再提及,只是星野悠下班時偶爾會在街頭巷尾發現跟蹤的小尾巴。
倒是朝比奈葵在組織過得風生水起,她主要精力仍集中在學業上,但偶爾也會接到琴酒通知的任務,大多情況都是要求她協助日本區域的代號成員完成任務,朝比奈葵也因此和許多代號成員有了短暫的接觸。
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白蘭地一直沒有見過日本公安潛入組織的那兩位臥底。
諸伏景光在琴酒手下進步飛速,很快就憑借出色的能力和低調的性格獲得琴酒青眼。地位穩固后他也配合川崎十九向星影會傳達過幾次可能威脅星影會利益的情報。
無論是作為組織新人還是兩方臥底,諸伏景光都完美勝任。朝比奈葵曾向星野悠透露組織有意授予綠川弘代號,只不過他加入組織的時間還太短,需要一個契機。
星野悠組建起來的星影會也不再滿足于東京一地,而是慢慢向其他城市擴張。這樣的舉動顯然觸及了一些人的利益,最近底下人的工作進行得十分困難,似乎已經快要達到某個臨界值了。
系統通過朝比奈葵的視野看著周圍的街景飛速向后掠去,面無表情地提醒她:[最近東京黑道猖獗,你大晚上獨自一個人外出很危險。]
[噓——]明知多此一舉,小葵還是豎起食指到唇邊噓道,[這件事要瞞著悠醬哦~]
系統:[……]
這段時間兩個契約者拉著他互相隱瞞的次數不少,同理可推契約者瞞著他的事情也有很多。但他完全沒必要為了一次夜不歸宿就浪費自己在星野悠那里的信譽。
相比于腦袋天然缺根筋的小葵,顯然另一個契約者更不好忽悠。
他毫不猶豫地把朝比奈葵在外夜游的情報共享給了星野悠。
正在警視廳加班的星野悠沉默了幾秒鐘。
“怎么了,松田?”萩原研二抬眼看過來。
星野悠順勢把自己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丟給好友:“我出去一下。”
“誒誒誒!自己的工作給我好好完成啊!”
“松田又要出去約會了嗎?”
“真好啊,這可能就是現充甜蜜的煩惱吧。”
頂著同事們調侃的聲音,星野悠抬頭道:“去抓一只調皮搗蛋的貓。”
去年11月7日的事件之后,她和小葵成功試探出心愿系統關于“拯救生命”的范圍,像炸彈犯這樣的角色不僅不在保護名單,規則甚至默許契約者推動他們的死亡。這讓星野悠覺得她們綁定的“心愿系統”似乎不屬于兒童番。在這方面意外地和《名偵探柯南》的定位契合呢。
不過,這種會臟手的事情她來做就可以了,小葵不能也不應該參與。
為了方便行動,星野悠用松田陣平辛辛苦苦攢了一年的工資按揭貸款買了一輛二手馬自達轎車——她不是沒錢,星影會步入正軌后她現在多少也算個富婆,但她沒辦法解釋松田陣平的資金是從哪里來的。
星野悠在某個山坡的路邊找到了朝比奈葵。
朝比奈葵看到她熟悉的車牌就想跑,可惜被星野悠一通電話定在了原地。
她的眼睛變成了荷包蛋:“悠醬,今天的任務只是盯梢而已,我完全可以自己做。真的!我用我推二十年單身發誓!”
星野悠無語。
你這么發誓松田陣平知道嗎?
她沒給小葵繼續狡辯的機會,直接打電話給手下:“安排兩個人盯梢,隨時匯報情況。地址是……”
她看朝比奈葵。
朝比奈葵哼唧了兩聲,還是把地址打在手機上給星野悠看。
星野悠把地址告訴對面,算是完成了白蘭地今晚的任務安排。
這種事她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借著星影會的勢力,幾乎已經包攬了白蘭地所有不需要出面的任務。拜此所賜,白蘭地在組織中漸漸有了“神秘主義者”的傳言。相傳她身形鬼魅,來無影去無蹤,除了任務前后不得已的碰面,她幾乎從不出現在人前。
朝比奈葵恍然大悟地握拳擊掌:“難怪我到現在也沒見過諸伏景光和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