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悠并不知道她和小葵的互動全被兩個犯罪組織成員看在眼里。
她們一口氣跑了東京好幾個情侶約會必去之所,在東都鐵塔、全景餐廳、主題公園都留下了親密的合影。拍照的時候她們專門挑了不會暴露時間的機位,確保朝比奈葵失聯的這一個月時間不會被組織發現異常。
至于為什么都是情侶合影……
“松田真的很暖心誒。”小葵感慨地說,“每次琴酒問起我的事情,只要拿約會細節敷衍,他馬上就一臉嫌棄地叫我閉嘴了。超好用的!”
是的,松田陣平已經成為小葵糊弄組織任務的絕佳工具。
在川崎十九失蹤的兩天后,朝比奈葵易容進入了水助組控制下的酒吧工作。
和日本大多數黑道一樣,水助組的主要收入來源也是賭博、色情產業和走私,當然這些都是明面上的,至于毒品、武器等非法營生也有不少。朝比奈葵進入的這家酒吧就兼具賭博和色情兩種產業,里面的陪酒女郎都很漂亮。在星野悠心中,小葵和未成年沒什么區別,在她的安全建議下,小葵這次易容的對象是男性,她應聘的崗位也是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調酒師。
就算是這樣基本接觸不到灰色產業的崗位,也是需要特殊渠道才能上崗的。
小葵開始新工作那天,星野悠正以給學校做防恐講座的借口站在馬路對面,目送小葵走進酒吧。
她不應該產生擔心這種多余的情緒,她知道小葵并不只如表面上那么簡單,在天真爛漫之下隱藏著的是驚人的冷靜和智慧。
[正視自己的擔憂沒什么不好。]系統安慰她,[至少這會讓你們更在乎彼此。]
星野悠順勢收回目光,笑了笑:[走吧,我也該去做我自己的工作了。]
……
朝比奈葵順利潛入后,星野悠的生活似乎再度回歸平常。松田陣平保持著朝八晚五的規律作息,星影會老大則開始了她對水助組的瘋狂報復。
“可惡!武器庫那么隱蔽,怎么會被條子發現?!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我簡直養了一群廢物!!”南條雅夫咆哮著把桌子上的東西掃落一地,“滾!都給我滾出去!!”
小弟惶恐地土下座式道歉,很快就被南條雅夫踹中胸膛,吐出一口鮮血。
“滾!滾!沒查清楚誰是叛徒你們就都給我去死!!”
小弟連滾帶爬地跑出辦公室,整個水助組東京分會都陷入了惶恐不安的氣氛,而這當然不只是因為一個D206武器庫。
之前跟在南條雅夫身邊,曾經對會長針對川崎十九的行為抱有質疑的男人拍了拍小弟的肩膀,寬慰他:“我給你批兩天假,快去診所看看。首領視察的關頭出了這種事,會長生氣也是正常的,你別放在心上。”
小弟支支吾吾地應下,沒敢抬頭看他。
“今村大人。”另有小弟大著膽子詢問,“首領一向寬宏,只是一個武器庫而已,會長為什么這么生氣?”
為什么?
今村真介沒有說話,但心中對此頗為不屑。
當然是因為南條雅夫違背了首領對待那個新興勢力的態度,妄圖借著和更大組織合作的機會吞并新勢力,這種急于求成卻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行為一旦被首領發現,別說會長之位了,恐怕連這條命南條雅夫都不一定保得住。
不過南條雅夫倒還沒有走到絕路,因為他之前對待川崎十九背后勢力的方式有一定道理,只要南條雅夫真能抱住大腿,在巨大利益面前,首領想必不會介意寬恕底下人一點自作主張的小錯誤。
這也是今村真介至今沒有“背叛”的原因。
“烏鴉的使者要到了,”今村真介自如地轉移話題,對小弟說,“首領非常重視這次談判,今晚的會面絕對不能出錯。”
……
東京郊區的倉庫外——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并肩站在一起,目視著其他同事進進出出地搬運炸藥。
萩原研二對炸藥的數量目瞪口呆:“怎么會這么多?他們瘋了嗎?”
“這些組織明面上只做合法生意,背地里什么賺錢來什么,法律在他們眼里就是狗屎!”松田陣平諷刺道,“一點炸彈算什么,沒搞出公共安全事件就該謝天謝地了。”
萩原研二推了好友一下,打斷某人,生怕松田陣平口不擇言,說出被人抓把柄的話。
“今天你不是輪休嗎,怎么非要湊熱鬧跟過來?”
當然是為了盯著警方查封水助組的武器庫,避免這些蟲豸死灰復燃了。
這些話無法對萩原研二說,星野悠只道:“在宿舍躺得渾身骨頭疼。”
同一時間,小葵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劃掉)和對情報的掌握,迅速取得了頂頭上司的青眼。
眼見距離她和悠醬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控制這所酒吧的老大卻仍然沒有露面,朝比奈葵決定主動出擊。她在最里面那間包廂叫酒水的時候,從酒保手里接過了托盤,眨眨眼:“今天店里生意多,你去忙別的吧,這里面的客人我負責了。”
酒吧大多數員工只是普通人,那酒保不疑有他,還千恩萬謝地把伺候難纏客人的工作交給了她。
朝比奈葵深吸一口氣,面帶笑容地推開了包廂的門。
“客人,您點的酒水到了。”
朝比奈葵抬起頭,與包廂正中間那個一身漆黑西裝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今村真介看到她似乎有些意外,他挑眉道:“東西放桌上吧。”
朝比奈葵依言把托盤上的酒杯一一擺在客人的面前,她能感覺到全包廂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大部分是漠不關心,少數帶有審視,甚至還有一道視線與殺氣幾乎同時抵達。
但現在的小葵已經不是剛穿越時的她了,整天和琴酒貼貼讓她練就了一身屏蔽殺氣和冷意的神經。
朝比奈葵淡定地完成工作,正要告退,一個黑衣人卻搶先一步扣住了門把手。
她回頭,今村真介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為什么不留下喝一杯呢,這位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