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比奈葵回到了吧臺后方自己的工作崗位,她一邊擦拭著酒杯一邊和星野悠聊天。
就在這時,幾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對酒吧里的客人進行清場。
沒等她反應,一支車隊忽然駛入酒吧所在的街道,停在了酒吧門前。
[糟糕。]朝比奈葵暗道不好,[我懷疑水助組的首領往我們這邊來了!]
星野悠當機立斷:[從后門走!]
朝比奈葵迅速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掃過酒吧內的情況——黑衣人們已經開始驅趕客人,場面一片混亂。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隨后悄悄朝后門方向移動。
然而,就在她即將推開后門的瞬間,一只手突然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想去哪兒?”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朝比奈葵心中一緊,緩緩轉過身,發現今村真介正站在她身后,臉上掛著冷笑。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盡量顯得平靜坦然:“客人,我只是想去拿點東西……”
今村真介沒有理會她的解釋,對手下人說:“把她關到包廂里,首領離開前不許放她出來。”
后方的黑衣人立刻抓住朝比奈葵的胳膊,將她往包廂里拉。
朝比奈葵拼命掙扎,目光在混亂的酒吧中掃過,試圖尋找脫身的機會。就在她即將被推進包廂的瞬間,酒吧的正門被推開,一陣冷風夾雜著夜色的寒意涌入室內。
在包廂門關閉的最后時刻,她看到一個穿著和裝的老人緩步踏入酒吧,他身后是清一色黑西裝黑墨鏡打手,身邊則佇立著一個有著陽光般燦爛金發的青年。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短暫交匯又很快分開。
降谷零看到那邊被突兀關閉的包廂門,視線落在了今村真介身上。
這個男人在他們進門時快步迎了上來。他的姿態謙卑,臉上掛著并不顯得諂媚,卻讓人心中舒暢的笑容:“首領,都已經準備好了,您和……。”
對上今村真介的目光,降谷零微微頷首:“安室透。”
“安室先生,這邊請。”
今村真介雖然表面上恭敬,但舉止過于刻意,仿佛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反而顯得虛偽又做作。
當然,這樣的虛偽可能并不是誰都看得出來,降谷零也是因為系統學習過微表情才能及時察覺。
他沒有再回應,對身邊的水助組首領做了個請的手勢,目光卻再次掃過那扇緊閉的包廂門。他的直覺告訴他,那里似乎隱藏著什么重要的東西。但此刻,他不能表現出過多的興趣,只能將疑惑壓在心底。
包廂門在朝比奈葵身后重重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她被推到沙發上,幾名黑衣人守在門口,目光冰冷地盯著她。
“老實待著,別耍花樣。”其中一人警告道。
[嘶,這些人真粗魯。]朝比奈葵在心中抱怨,[他們不想活了嗎,居然在和組織合作的關頭這樣對待組織的使者?]
星野悠:[說明他并未完全相信你的說辭。]
她剛剛收到下屬的匯報,確定水助組已經調查到川崎十九的同伴通過特殊渠道潛入水助組試圖救人,這條消息幾乎確定了朝比奈葵的身份,只是她剛才放的煙霧彈令今村真介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也不用他相信,只要有一點可能,他都不敢對你動手。]
朝比奈葵這才稍微安心:[今村真介恐怕想不到我真的是組織成員,甚至比今天代表組織談判的人地位更高。]
[你見到談判的人了?認識?]
說起這個小葵難掩興奮:[是啊,之前琴酒還不肯告訴我,組織居然派了降谷零……啊不,應該是安室透,組織居然派了安室透過來!]
星野悠聽到降谷零的名字,整個人都不好了:[等等,為什么是降谷零?他連代號都沒有!]
和水助組合作是多么不上臺面的事情嗎,組織甚至連代號成員都舍不得派?
[可能是想檢驗一下降谷零的能力吧。總之我剛才看到他了,那張黑皮我化成灰都不會認錯。]
星野悠頭疼道:[降谷零做隊友絕對是T0,但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他參與進來,事情可能會變復雜。]
她的隱憂很快就變成了現實。
組織雖然在世界各國都有不容小覷的勢力,這種能量足以讓水助組拍馬不及,但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至少在日本,水助組的優勢遠大于組織。
組織想進一步擴大日本地區的影響力,就免不了要和水助組對上。
是合作共贏還是零和博弈,這對于BOSS和水助組首領而言都是必須思考的問題。
安室透今天代表組織過來,就是想與水助組進行利益互換。
水助組給組織在日本的活動開綠燈,組織則為其保證國際走私渠道的暢通。
除此之外,他還帶來了BOSS的誠意。
安室透笑著將一支黑色的皮包交給黑衣人:“這里面是組織最新的科研成果,用在人身上的效果比老鼠更好。”
水助組現任首領是第六代組長,相比于先代的殘酷手段,這位老人雖然也是從派系分裂斗爭中廝殺出來的勝者,卻在年近古稀之時變得儒雅寬厚。
今村真介為他打開皮箱,露出里面色澤古怪的注射器。
水助組首領看了半晌,收回目光嘆息:“這恐怕不是葡萄糖吧,安室君。”
“您說笑了,這當然不是葡萄糖。”安室透神色如常,“這是可以撬開叛徒嘴巴的藥品,再硬的骨頭也扛不住一針。”
“我們不需要這種東西。”首領道。
安室透微訝:“是嗎?可據我所知正是貴組東京分會的會長大人親口要求購買此物。”
首領瞥了今村真介一眼。
今村真介連忙自白:“這件事屬下不知,會長并未告知我們。”
他在心中早已把南條雅夫罵了個狗血淋頭。
南條雅夫向黑衣組織索取藥物的理由很明顯,就是為了撬開川崎十九的嘴。可這種事本來就是瞞著首領做的,現在事情敗露,他自己被斥責不說,也許還會連累東京分會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