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瑤身著杏色風(fēng)衣,氣質(zhì)嬌柔,膚白的臉上有幾道劃傷,手上拎著食品袋,剛從電梯里出來,就看到蔣鑠站在那。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也沒什么特殊的,便叫了他一聲,“阿鑠。”
聽到她的聲音,蔣鑠收回目光,轉(zhuǎn)身看向趙清瑤時,緊繃的輪廓柔和了許多。
“阿瑤,你來了。”
趙清瑤走近他,發(fā)現(xiàn)了他神色不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蔣鑠主動牽上她的手,略帶歉意道,“黎珂玥裝病也住在這家醫(yī)院,我剛讓她給你道歉,她不肯,還跑走了。”
趙清瑤淺笑,“昨晚珂玥生日,你還讓她給徐勁倒酒,定然是生你氣了,你哄哄她就好了。”
“畢竟她那么喜歡你。”
說著,她垂下眼簾,語調(diào)低落。
昨晚確實(shí)是他讓她去給徐家那個紈绔倒酒,結(jié)果她倒歪了,酒水流到人家的手上,惹惱了人家,一腳踢到她肩膀上后,就倒在地上裝暈了。
以往也有這種情況,肯定是因為昨晚是她生日所以才生氣了。
故而說出不喜歡他這種話。
黎珂玥有多喜歡他,他是知道的。
想通后,蔣鑠原本堵在心里的那口氣也散了。
他抱住趙清瑤,“阿瑤,我只喜歡你,她再怎么喜歡我都和我沒關(guān)系。”
匆匆跑來的黎珂玥視若無睹地越過倆人,直奔電梯,抬手按下電梯鍵后,目光轉(zhuǎn)向他們。
正好看到蔣鑠動作很快地松開趙清瑤,眸子涼涼地盯著她。
黎珂玥擰眉,“我不是說了我不喜歡你嗎?我昨晚把你砸耳聾了?”
“趙清瑤。”她視線移到像是被抓奸在床而無措的趙清瑤身上,語氣毫無起伏,“你跟蔣鑠說我不喜歡他,別亂傳謠言,我祝福你們。”
永遠(yuǎn)鎖死。
蔣鑠卻忽然哂笑了聲。
“黎珂玥你敢說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你還模仿阿瑤的穿衣風(fēng)格?”
他視線往下移,看向她手上拎著的吉樂牌的甜品袋,譏諷一笑,“不喜歡我你還給我?guī)蚁矚g的吉樂牌的甜品?”
渾身上下都寫著口是心非。
看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黎珂玥的病號服已經(jīng)換成了白長裙配杏色風(fēng)衣,白凈純澈的臉上沒有一點(diǎn)表情,低頭看了看。
哦,衣服主人買的。
吉樂牌的芋泥蛋糕是她的最愛,世上只有主人知道。
趙清瑤這時也嘆了口氣,柔聲道,“珂玥,別說氣話了,你昨晚也砸傷了阿鑠,氣也該消了。”
她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她。
眼中寫著‘你真不懂事’。
黎珂玥抬眸,神情平靜,“嗯,我不喜歡你,喜歡都是我裝的。”
她從沒有喜歡過他。
總是纏著他,只不過是黎珠要求的,她也就這么做了。
之前她的世界空洞無趣,平等地厭惡世界上的一切,如行尸般活著她才能活著。
現(xiàn)如今她的世界出現(xiàn)了一抹彩色,她想活著。
“另外你最好去看看腦子,自戀是一種病,以后別再亂傳我喜歡你這種話,你再這么自戀,我不介意……”
她盯著他的頭顱看了幾秒,思考他的頭能經(jīng)得住她幾拳,“打爆你的頭。”
死了病就好了。
“叮——”
電梯門開。
黎珂玥迅速走進(jìn)去,手指頻繁地點(diǎn)著關(guān)門鍵,那雙平淡無波的眸子里亮起點(diǎn)點(diǎn)星子,熠熠生輝。
她馬上就能見到主人了。
她還要繼續(xù)當(dāng)主人的貓。
她這次一定緊緊黏著主人,不讓他有機(jī)會自殺。
沒有人和她說晚安,她會睡不著的。
趙清瑤皺眉抿唇。
怎么回事?
黎珂玥似乎變了。
一夜之間的變化這么大嗎?
還是說她是裝的,換一種方式吸引蔣鑠的注意?
她偏頭看向還在望著電梯門的蔣鑠,眉心皺緊一瞬,而后舒展開,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尾指勾上他的手指搖了搖。
“阿鑠,珂玥走得那么急,怕是心虛了,她這次是真的氣狠了,才說出那樣的狠話。”
蔣鑠回神。
腦海里還浮現(xiàn)著剛剛黎珂玥的樣子,她明明沒有笑,卻能讓人感覺到她很開心,像是枯萎的花被注入了生機(jī),燦爛地綻放。
讓他很不爽。
他壓下心底的情緒,握住趙清瑤的手,冷聲道,“既然她敢說,最好是做到別總是出現(xiàn)在我眼前。”
他不介意多冷她一段時間。
“好了,我給你帶了早餐。”
趙清瑤聲音柔和,“我們?nèi)ゲ》堪伞!?/p>
病房里,趙清瑤剛把早餐擺上桌,就見蔣鑠臉色不虞地從陽臺走進(jìn)來。
“阿鑠,出什么事了嗎?”她關(guān)心地問。
蔣鑠抿了抿唇,“小堂叔把我負(fù)責(zé)的項目交給別人了。”
說著,他毫不顧忌地當(dāng)著趙清瑤的面換掉病號服。
若是做成這個項目,明年他競選投發(fā)部門總經(jīng)理就能十拿九穩(wěn)。
小堂叔向來不插手他的工作,也不知道這次怎么會換掉他負(fù)責(zé)人的身份。
趙清瑤羞赧地低頭垂眼,眸色微動,“你小堂叔不是在國外嗎?”
“據(jù)說昨晚回來的。”
蔣鑠迅速地?fù)Q好衣服,一身正式的西裝。
“阿瑤,早餐我就不吃了。”
話落,他大步離開病房。
趙清瑤抬頭望著他的背影,心思百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