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黃昏,夕陽如血,將紫禁城的琉璃瓦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卻也掩不住那深深宮墻內的幽暗與孤寂。浣碧,一個身著素色宮裝的少女,手中穩穩地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腳步匆匆卻又不失穩重地穿梭于曲折蜿蜒的宮道間。她的身影在夕陽下拉長,顯得格外單薄,而她的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波瀾壯闊。
最近,浣碧的心被一股難以言喻的焦慮所籠罩。她無時無刻不在留意著宮中的風吹草動,只希望能找到一絲關于外祖當年下獄真相的線索。身為罪臣之女,她自幼便飽受冷眼與欺凌,那些看似光鮮亮麗的宮人背后,總藏著對她身份的輕蔑與不屑。然而,浣碧從未放棄過希望,她始終堅信,祖父一生清廉,正直無私,怎會做出那些貪污受賄、欺壓百姓的勾當?這背后,定有隱情。
正當她陷入沉思,腳步不由自主地放慢時,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浣碧姑娘,你這是又往何處送藥?”
浣碧抬頭,只見一名身著青衫的太醫迎面走來,手中緊握著一卷泛黃的醫書,眼中閃爍著智慧與溫柔的光芒。此人正是劉洋,宮中少有的清流,不僅醫術高超,能妙手回春,更有一顆悲天憫人之心。他與浣碧的結緣,源自一次偶然的救治。那日,浣碧不慎摔傷了腿,正是劉洋及時出現,用精湛的醫術為她治愈了傷痛。從此,兩人便成了彼此在這深宮中難得的依靠,相互扶持,共同面對這無盡的孤獨與黑暗。
“劉太醫,小主吩咐我去太醫院抓藥,順便送些滋補之物。”浣碧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然而,劉洋卻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
片刻的沉默后,劉洋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凝重:“浣碧,我近日在整理宮中舊檔時,無意間發現了一些關于你家案的線索。或許,真相并非如你所聞。”
浣碧聞言,心中猛地一顫,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緊緊攥住,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地問道:“劉太醫,你……你是說?”
劉洋輕輕嘆了口氣,將聲音壓得更低:“你家之事,實則與皇后外甥有關。你祖父當年秉公執法,嚴懲了皇后外甥的惡行,也因此觸怒了皇后。皇后為了報復,便暗中構陷你家,致使你家破人亡。”
浣碧只覺得耳邊轟鳴,整個人如遭雷擊,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與不甘。原來,這一切都是皇后的陰謀!她緊咬牙關,雙手緊握成拳,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劉太醫,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定要為家族洗冤,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劉洋看著浣碧堅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輕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浣碧,你我雖身處深宮,但心中自有乾坤。我會盡我所能幫你,但這條路注定艱難,你可有準備?”
浣碧點頭,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我早已無路可退,唯有向前。”
自那日起,浣碧的生活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開始暗中搜集證據,試圖找到能夠證明家族清白的蛛絲馬跡。而劉洋則利用自己在宮中的地位和醫術,為她提供便利,讓她能夠更順利地接近那些可能掌握關鍵信息的人。
與此同時,景仁宮內,一場關于后宮權力的較量正在悄然上演。太后靠坐在榻上,神色嚴肅地看著皇后,語氣深沉地說道:“哀家今日瞧著沈貴人是個聰明伶俐的,讓她幫助你管理后宮,這樣子不行嗎?”
皇后聞言,微微低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她深知太后對沈貴人的看重,也明白太后此舉背后的深意。然而,她更清楚,自己對于權力的把控不容有失。于是,她恭敬地回答道:“是,皇額娘說得是。”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沈貴人是皇額娘和皇上親自選的,自然不會有錯。那就讓華妃好好休息吧,她這幾年一直幫你打理后宮,也是時候休息一會了。竹息,你去告訴一下華妃。”
竹息領命而去,心中卻暗自揣測著太后的用意。而華妃得知消息后,雖然心中萬分不肯,但礙于太后的旨意,也只能勉強接受。她知道,這后宮之中,權力與地位往往轉瞬即逝,唯有謹慎行事,方能保全自身。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皇上回宮了。一到宮里,他便迫不及待地去了碎玉軒,那里住著他心心念念的婉貴人。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可算回來了,這些日子皇上不在宮中,臣妾心里實在害怕。“婉貴人一見皇上,便立刻迎了上去,臉上滿是柔情與依賴。
皇上看著婉貴人嬌弱的樣子,心中涌起一股憐愛之情。他輕撫著婉貴人的發髻,溫柔地說道:“朕外出這些日子,確實驚著你了。不過余氏一死,皇后也命寶華殿做過法事,你也不必再害怕了。”
婉貴人聞言,心中稍安,但隨即又想起了近日后宮中的種種變故,不禁又生出幾分憂慮。她試探著問道:“是,皇上巡視十分的辛苦吧?”
皇上看著婉貴人關切的眼神,心中更加柔軟。他笑著說道:“我念著你,想著你,再苦也不覺得了。朕剛去見過太后,余氏的死你不必太擔心,太后已經命人處理妥當了。”
婉貴人聞言,心中稍感寬慰。她知道,在這后宮之中,唯有依靠皇上,方能在這波濤洶涌的權勢斗爭中站穩腳跟。于是,她更加溫柔地依偎在皇上懷中,感受著這份難得的溫暖與安寧。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后宮之中,實則暗流涌動。麗嬪雖平日里與華妃多有交集,但華妃卻是個直爽的性子,心性剛毅。她深知麗嬪的為人,也明白她在這場權勢斗爭中扮演的角色。因此,即便麗嬪因余氏之死而受到牽連,華妃也不想與她同流合污,而是選擇了保持距離,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