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部分第一人稱視角敘述小部分男主視角后部分第三人稱敘述。
我曾和先生在一起一年。
先生溫柔體貼,在那段感情內也是極尊重我的。
哪怕我耍上一些小脾氣,也會被先生那樣好的人包容著,輕聲細語地哄著我,給予我臺階下。
曾幾何時我幻想著,我們就這樣過下去,如同普通夫妻一樣和睦,幸福。
那段記憶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我曾是最普通的人中的一員,沒有頂頂好的家世,也沒有異于常人的天賦。
長的不算多起眼,別人有的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我也有,甚至還遠遠不及他人艷麗清秀。
吃不得多苦,享不上什么福。
性子也是不討喜的,不會說好話,軟話,多數時候不愛出聲,邊緣人一樣活著。
從一開始就學不了什么習,笨得很,常常中等偏下,后來混了個文憑就找了個活干著。
那天是我第一次接觸高于生活中的圈子里的人,多數是些權貴中心的人物。
先生在那些人里不怎么特殊,可他長得好看,濃眉大眼的長相,我第二眼就注意到他了。
他根本沒在意我這樣一個小小的人物,熱絡的燙著面前的杯碗,很愛干凈的樣子。
我主動地走過去,顫著聲音,掩蓋不住的緊張“我幫您吧,先生。”
他是第一次看我,甚至都不是正眼,可我還是心亂跳著,那是一種小人物的激動。
我接過他手里的水壺,細細的燙著,然后擦干凈,他夸我干的活好,禮貌客氣的同我謝謝。
我沒了再接近他的理由,退了下去“您要是有事就叫我,我幫您處理。”
“好。”他的聲音沉穩沙啞,我還想在聽幾次。
老板是個人精,看出我的癡心妄想,先是警告了我,又上下打量我幾眼,放軟了語氣。
“你要是真有那個能耐,我也不留你,也樂意幫你一把,你要是沒有,那就記住我剛剛說的話。”
我的心碎了又粘好,我哪是有本事的人?只能一顆心咽肚子里,什么注意都不敢再打。
后來他們那種的少爺又叫我進入服務了幾回,先生沒怎么看我,只是和志同道合的人討論著我聽不懂的話題。
我沒能再跟先生說上任意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先生俊美的臉龐,陷入虛幻的夢里。
他們那伙人又來了兩趟,第三次過來吃的時候,是個傍晚,那天的夜烏云密布。
本來不是我工作的日子,可老板給我遞了消息,我還是來了。
來的匆忙,也沒去換工作服,老板也沒說什么,就直接穿著常服就進去服務了。
我的心亂顫著,生怕遭投訴,這樣的顧客,一個投訴就能要了我的一份工作。
好在他們都沒注意過這點,或許是一開始就不在意,我的一顆心也落了下去,沉甸甸的很。
先生倒是細心多看了我一眼,我垂著眼眸,不敢多看,小心翼翼的幫先生燙杯子。
酒過三巡,那些人物都有些醉了,說了些不符合他們身份的話題,女人。
家里的壓力下,他們不敢有亂來的,可也少不得女人的存在,這種事兒,在他們那樣的人眼里都是人之常情,不過分就好。
有說偶像明星的,甚至有我以前看過的電視劇女主角,我感覺真是稀奇。
有一些家境清白的女生,哪個大學教授的女兒,哪個金融經理的閨女。
我覺得深感自卑,我這樣的人,連同先生睡一覺的妄想都不能有,那是現實基礎匹配不上的鴻溝。
可最后他們都統一的確定自己未來的路,那一定是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能給家族帶來助力,且不會是累贅樣的無腦花瓶。
先生也是這么想的,甚至在這個話題也能聊的輕松。
到后來可能是真的喝多了,都有些胡言亂語了,先生也不清醒了,昏昏欲睡的樣子。
我那天穿了件低領的上衣緊身褲,在朦朧的氛圍里發揮了十二分的美。
先生站不穩了,需要人攙扶著送到車上,我自告奮勇的上前,卻低估了先生的重量,被壓了個踉蹌。
太過混亂,只有老板看到了,他對我使了個眼神,我知道他的意思,卻根本就敢有那心思。
那些人看到我攙扶先生出去,還打趣了起來,說要不就讓先生試試我這樣的,我羞紅了臉根本不敢看任何。
先生眼睛兜睜不開了,那樣子都沒聽到他們說什么,就輕輕地應聲。
我又偷偷的竊喜,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還是為此感到開心。
又覺得自己下作,怎能有這樣的心思。
先生醉酒后就會拽著什么東西不放手,跟小孩子一樣固執,而攙扶著他的我,就成了那樣東西。
我把他扶到車上的時候,先生不放手了,跟著先生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脾氣,和我商量讓我跟過去,先生到家就好了。
我是樂意的,就同意了。
先生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裝修溫馨豪華,我扶著先生到沙發上后累的喘著氣。
先生好像把我當玩偶抱枕了,扒著我不放。
他身邊的人尷尬的笑笑,遞給我一張卡,和我說里面有五萬,我的辛苦費。
我大大方方的收了,我就是膚淺的人,我需要活著,五萬塊能讓我活的比現在輕松很多。
先生被傭人拽著,一點也沒拉開,幾個人都急出汗了,在沙發前圍了個圈。
但是畢竟是和先生相處久了的人,最后還是拉開了,我歇了會就被送走了。
回到我住的老房區,那輛我不認識的豪車一溜煙得開走了,我吹了會風,昏昏沉沉的腦子清醒了,揣著卡大步上樓。
那晚我做了夢,夢到沒有人能把我跟先生拉開,先生抱著我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愣愣的和我說,很喜歡我,要對我負責。
如今想來,我也真是癡心妄想。
那到底是個夢,我換衣服打了輛車就去了打工的地方,夢醒了,我也要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