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信封我抽出第一張照片,不難辨認,這張是我和春卷在一起吃飯時照的,依稀記得那天春卷還跟我說什么失戀了,嘴角沾著番茄醬的她吸溜著一杯可樂,憨態可掬的模樣惹人無限憐愛。
接下來的一張是春卷在樓下等我時照的,小臉畫著淡妝很親昵的摟住我的胳膊,而我卻在一旁很不自然的將她推開,俊男靚女的模樣羨煞旁人。
第三張就是我們在游樂園里照的了,楚瑤也在場,我和楚瑤之間有說有笑的,而春卷在一旁嘟著小嘴明顯很不開心,看到這我才發現我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待我將照片看完后我將其塞進信封默默不語,男人沖我笑了笑,別有深意的沖我問道:“發現里面的共同點了嗎。”
我無力反駁,點了點頭,照片里的春卷或嗔或喜,或嬌或怒,但是每一張她的眼里都有我的影子,有時候感情沒必要說出來,光是動作就足以展現的淋漓盡致,我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一時難以接受。
我默默的將信封還給男人,強顏歡笑,很隨意的問道:“楚瑤呢。”
“嗯?”男人眉頭微皺,顯然不知我意有何指,看到這我有些著急起來,嗓音也略微抬高了些,“楚瑤呢!”
男人盯著我看了好大一會,隨即毫不顧忌的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笑了出來。
我更加氣憤了,惡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立刻將他撕碎,男人笑夠了抽出一根煙,點上了塞進嘴里。
“我只是跟你開了個小小的玩笑,你的楚瑤我們壓根就沒動她,不信你現在就跟她打個電話,我保證她現在絕對一點事都沒有。”
我將信將疑,掏出手機找到楚瑤的號碼就撥了過去,嘟了兩聲之后電話終于通了。
“喂,干嘛。”楚瑤翁聲翁氣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我一聽這個聲音就來氣,忙不迭的沖她吼道:“死丫頭你在哪呢。”
楚瑤頓了一會,之后扯開嗓門就跟我對噴,“我當然是在家了,你個大色鬼沖我兇什么兇啊!”
大色鬼,我什么時候成大色鬼了,這個不省心的玩意成天都在尋思些什么,我沒空跟她掰扯,接著沖她吼道:“那我一開始跟你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
“啊哦。”楚瑤嘴里又含糊不清的嘟囔著什么,我估計小丫頭肯定是趁我不在家,把壓箱底的零食全掏出來了。
“手機靜音了啊,沒看到。”楚瑤咂巴著小嘴,“你有什么事就不能回來說嗎,現在話費好貴的,如果沒什么事就掛了吧。”
回去?我心塞塞的,做哥哥做到我這步田地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此時此刻的我已無力吐槽,只好沖電話那頭撂下一句,“我可能晚點回去,你不用等我了,拜拜。”說罷我便掛斷了電話。
男人自始自終一直笑瞇瞇的看著我,我將手機揣進兜里,怒目而視。“為什么騙我!”
男人笑了,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沖著我道:“如果我不這么說,你能乖乖跟過來嗎。”看到我沉默不語的模樣他又吸了一口煙,神情里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無奸不商嘛。”
吸完一支煙男人重新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看向我,“你叫,什么來著。”
我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學著楚瑤翁聲翁氣的答道:“端木磊。”男人眉頭皺了皺,閉目沉吟了半天沒有作聲。
“那你的父親是……”
男人話還沒說完,樓上便傳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把我倆嚇了一跳,好像是什么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男人尷尬的沖我笑了笑,輕咳一聲接著問道:“咱繼續說你的父親。”
“咣當!”這一聲比剛才那聲還大,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一個老婦的聲音,“小姐,別砸了,這要是讓老爺看見……”
我站在原地思忖著,我是該當做沒聽見呢,還是該怎么滴,男人看我一臉糾結的模樣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沖旁邊的金絲眼鏡男使了個眼神。
“李秘書,你上去。”
眼鏡男點點頭,不聲不響的悄然離去,我站在原地撓了撓腦袋,正準備說些什么樓上的門被一腳踢開。
春卷舉著個花瓶沖了出來,披頭散發的模樣我還差點沒認出來,身后跟著一個老婦,不停地勸她放下花瓶。
春卷跑到扶梯上往下一瞅正好看到了我,先是一愣,隨即驚喜的用兩手捂住雙唇驚呼道:“端木磊你怎么在這!”
我立即意識到大事不妙……
春卷因為過于激動,兩只手捂住雙唇的同時也松開了手中的花瓶,于是乎,那個花瓶就很可憐的被她的主人從二樓扔到了一樓,啪嚓一聲摔得粉身碎骨。
一時間整個大廳靜悄悄的,精致的陶瓷屑濺的到處都是,甚至還有一塊濺到了我這,看著樓上欣喜若狂的春卷,我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而她父親的胡須都已經微微發抖了。
春卷在樓上興奮的大叫:“老公,快來救我啊。”我聽得渾身汗毛倒豎,只見男人使勁拍了一下桌子,從身后竄出了幾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死死將我夾住,拖著我就往后跑。
春卷的父親指著我道:“把他給我帶下去。”那幾個彪形大漢見狀愈加賣力,我在空中揮舞著兩條腿。
乖乖,這是要把我關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