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在腳下飛馳,飛劍上的少男少女對著這大好河山閑談。
經(jīng)過幾個時辰的飛馳,二人也是到了梅里山的上空。
“下去吧。”
“嗯,師兄。”
而此時也有一道淡藍(lán)色微光從二人的身后掠過鉆進山中,消失不見。
二人落地,清影優(yōu)先展開神識掃蕩部分山脈,確認(rèn)此地并無異常氣息,“這附近沒什么問題,我們再往山上找一找吧。”
“師兄…天快黑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過夜吧。”
清影看了天,太陽已經(jīng)落下,而且又是在山中,樹木遮擋,天黑的更快了。
“好。”
清影找了些木柴,升起了火。
而在梅里山林的某處一個巨物慵懶肆意的朝著前方走著,只留下一串沉重的梅花印。
清影二人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明日的計劃。
身旁灌木發(fā)出簌簌的響聲,二人頓時抬頭望去。清影也是拿起了身邊的長劍。擺著架勢朝著聲源處慢慢探去。
霎時一只羽箭飛出。清影迅速抽身向后退去,而草叢中也走出了以一位玄色華服男子為首的二十幾人,除了那男子其余人盡是身披甲胄。
“哈哈哈!柳影,好巧啊!”為首男子率先開口。
“柳影?”清影猶豫了一瞬問道,“你是誰?”
“哦?看來你還沒有記憶啊,那真是對不住了,這次我得先下手為強。”
清貍聽了這句話也是想到了清貍想讓他記起的事,又看了眼對面幾人,“爾等皆是凡人,何以有此自信!?”
臨文淺笑,感嘆道還真是年輕了。
“動手。”冰冷的話語發(fā)出,但臨文身后之人并沒有動作,一股電流頓時在清影腦海中蕩開,一把利劍從身后穿體而過,瞬間拔出,紅色的血液從后賤出,一滴滴血滴也從腹前被洞穿出流下滴在地面,鮮紅血滴落在一片樹葉邊緣又緩緩流向泥土,浸透。
清影回頭看向那個曾經(jīng)一直追著自己問問題的女孩,眼底沒有后悔和憎恨。而是疑惑和悲傷。一股無力感襲來,腿腳發(fā)軟,視界逐漸昏暗。
一聲吼嘯頓時響徹整個山林,所有人都聞聲抬頭。
臨文抬眼看向清影身后的遠(yuǎn)處,一只得有三人高的猛虎拖著慵懶沉重的身軀正緩步向著這里走來。
臨文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猛虎,身著白紫衣,目如黑天淵——雷霄。臨文內(nèi)心涌起一股不甘。
猛虎走到清影身旁,而遠(yuǎn)處竹林中的一片紅衣看見那猛虎要抬掌向清影拍去時,瞬間指尖形成一點水滴,向猛虎射去。但又見那猛虎似友非敵,只是抬掌給清影穩(wěn)住傷勢,清貍立刻從飛出的水滴中抽回妖力,但還是晚了些。
被擊中的猛虎身軀微弱的動了動,身上的絨毛瞬間濕了一點,又很快干去。猛虎抬眼看向攻擊襲來的方向,發(fā)現(xiàn)那人早已離去,而水滴中并沒有太大妖力,就沒再去管了,而是轉(zhuǎn)眼看向面前的臨文一眾人。
“你既然沒死。”臨文率先開口。
猛虎走到清影前面,順便給清影套了一層法陣,對于臨文的提問猛虎沒有回應(yīng)而是擺出一副發(fā)怒的姿態(tài),鼻子前顯現(xiàn)出列列肉紋,雙目爭烈,目光如針,刺的面前的那些人皆是不敢動彈,如墜冰窟。更是一聲長嘯,除臨文之外的人全部都被震飛數(shù)米,有的更是砸向樹干,將樹木折斷,也就此沒了呼吸。
臨文內(nèi)心的不甘更甚,但也沒有辦法,也只好下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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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后,一座輝煌的殿院,殿院分三處,分別位于天啟界,亂界和龍界。
院內(nèi)的一座宮殿,里面列列擺滿了書籍,兩人站于一個書架前討論著。一位藍(lán)白衣,一位綠白衣。
“之后呢?你怎還停下了。”綠白衣問道。
藍(lán)衣嘆了一息,“飛劍穿霄下梅里,終爾少郎一點夢。云遮霧繞山水間,難辨哪情真假真。這有首詩。”順手將書遞到了綠衣面前。
綠衣沒敢回答,給了個疑問的眼神。
“這個應(yīng)該是后人給這時清影的評價。”
“誰寫的?”
“嗯~不知道。但應(yīng)該是寫這本書的人或者就是知道這件事的人,范圍很小,但也不好猜。”
“誒,對了,原來共主這時就和仙首相識了。”
“確實,看起來更像是仙首的蓄謀已久。”
這時綠衣突然戳了一下藍(lán)衣,“誒,我和你講一個小道消息,聽說臨仙首對共主用的是強的。”
藍(lán)衣復(fù)雜的看了綠衣一眼,“你可小心遭雷劈。”綠衣不以為意。
“誒!對了,雷虎為什么會到天啟界啊,它可是跟隨柳影在亂界一起征伐的啊?”
“不清楚,這書上并無此處記載。往下再看看吧,興許會有解釋。”
“還有還有。”
“還有什么!”藍(lán)衣有些不耐煩道。
“還有我記得清天帝君和仙首可是關(guān)系不錯啊。”
“我哪知道!別說話了,我繼續(xù)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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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xiàn)在。
在臨文等人退去后,清影見面前的猛虎,腦子里似有諸多故事片段在胡亂攪動。
清影看見了柳影與雷虎的相識,二人是自幼便在了一起,那時雷虎還是個小白狗模樣而柳影也是個天真活潑的少年。一轉(zhuǎn)眼他又看見了青年時期的柳影與雷虎一同大戰(zhàn)魔龍,天昏地暗,最后魔龍道隕,但也悄無聲息的在柳影體內(nèi)留下一道魔魂,此時的柳影并未察覺,但在清影這個第三者視角卻看的一清二楚。在到后來天界的君王忌憚柳影和同柳影一起征戰(zhàn)的朋友。于是便開始大肆鎮(zhèn)殺。最后只留柳影一人。而柳影也在六龍的幫助下神魂離體,來到亂界,在這里清影看見了清貍。也是柳影與清貍的初識,此時的柳影已退去一身稚氣,留下的是幽深的眼眸和深沉的心機。柳影先是借走了清貍的水凝珠,又去到龍界找到了龍母,在龍母的幫助下回到亂界,最后就是那場與臨文的大戰(zhàn),至于更多細(xì)節(jié),清影讀不清,頭腦劇痛,昏厥了過去。
在此時眼,清影已經(jīng)回到了長蘆峰。在他人口中得知自己是向宗門發(fā)出了信號,后來宗門弟子到時只見昏迷的清影,便帶了回來。
幾日前,受傷的林媛率先回到九仙宗,報告此次經(jīng)過。
主殿內(nèi)宗主居于高座之上,“你說清影勾結(jié)妖物?”
女子頭埋的更低,“是,弟子親眼所見,還被那妖物重傷。”
“好,下去吧,此事我會派人去處理。”
不久掌門就叫去了其二弟子。一位白衣,身子挺拔的男子就進入玉清殿內(nèi),男子對高臺上的男子拜了拜。
“師父。”
“有人聲稱清影勾結(jié)妖族,你去調(diào)查一下吧,若真如此,將其緝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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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微動,清影坐在那個樹下的石凳上,手指輕敲著石桌,時不時抿一口茶。思考著昏迷前的事情。清影聽說林媛早幾日便回了宗門,思考自己如今的處境,在記憶中他認(rèn)識了那天那只猛虎,他在那個時候一直跟隨著柳影,可如今那個猛虎卻不見了蹤影。清影確信那只猛虎可以相信,對了他的名字“雷霄”。
之后幾日清影一直都待在長蘆峰,以免打草驚蛇。那日在場之人除了林媛便就是那個自稱臨文的人了。
握在白玉茶杯上的手,漸漸泛紅甚至變紫。他想不明白,原來從一開始就是欺騙。枝丫上的小雀雜亂的鳴叫。似是嘲諷,似是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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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命令調(diào)查清影的弟子就叫做林旭,玉清峰二弟子,是同輩第一。收到宗主的命令,林旭先是詢問了林媛情況,據(jù)林媛所述那日是清影勾結(jié)那只猛虎重傷了她,林旭是不信的,因為清影也回來了,并且是昏迷被帶回的。但也不排除是自導(dǎo)自演。但之后林媛又說出了清影似是有一個親人,那個親人有點不正常,林旭也聽下了。
一切還有待調(diào)查,下山之前林旭向師尊索要了至寶照妖鏡。根據(jù)描述,在附近幾城尋找著清貍的蹤跡,
清影在聽到有人正在找清貍時,自己的心不免被抓了一下,他沒想到會連累到清貍。
不過多日,林旭就找到了清貍,雖然清貍早有防備,但照妖鏡的威能也不可小覷,雖不能對清貍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但在鏡中還是顯示出了她的九尾狐本身。在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時,清貍果斷出手想要留下那人。但沒有戲水在身旁,對那人的所能造成的傷害總是有限。何況那人還有護身的法寶,讓他跑了。
回到宗門,林旭立刻向掌門報告了此件事。
在長蘆峰,幾名弟子找到清影,并把他帶到了玉清殿,清影師傅聽聞此事也是迅速趕去了。
“清影你作何解釋.”男人的語氣很平靜。因為要是清影自愿斬斷與那妖物的關(guān)系,憑他同輩第一的身份,有恃無恐。
清影沒有說話,而是清影的師傅出口,“其中定有誤會,我先帶他回峰冷靜些時日吧。”
掌門自然不能強留下清影,因為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而他身為宗主而言清影很有天賦,心性也好,他也是不想失去這個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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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長蘆峰,清影沉默的又坐在那石凳上,“師父你是地仙,那九仙宗是就意味著有九個地仙嗎?”
老頭沒有回答,但清影知道這就是默認(rèn)了。
多日清影也在思考著是去是留,當(dāng)初清貍是對的。如果我果斷與林媛斷了,也不會有這么多麻煩。那一夜,長蘆峰下雨了,很沉寂。
第二日,清影找到了老道。
“她是我的親人。”
“人妖殊途。”
“放屁!”
“徒兒啊,你資質(zhì)好,若是絕口不承認(rèn)與那妖....與她的關(guān)系,你自身無虞。”
“讓他們別找了,我受罰。”
老道抬眼,“受罰?你可知罰的是什么?”
“死?”
老道哼了一聲。
“又如何。要是你們想抓到她,定會死人的,而且若是抓到,我也定會走的。”
“執(zhí)迷不悟。”老道無奈,他為這徒兒感到可惜,幾日前宗主得知清貍妖力高強就出動了五個峰主。
二人還未說完,清影的師弟就來稟告那大妖被擒住了。清影眼睛微睜,他知道清貍定會不敵,但沒想到這么快。
推開擋在他身前的師弟迅速朝著山下走去,剛下長蘆峰,就有一柄利劍立在自己面前不遠(yuǎn)處,抬頭一看與當(dāng)初一起上山的少女有七八分相似,但眼前的更成熟了。
“師兄。”少女開口那一刻清影也就確認(rèn)了。
“回去吧。”少女在山上也是聽聞了此事經(jīng)過,又聽大叔建議,前來勸清影回去。
清影沒有止步,而是繼續(xù)走,在走到與那女子并肩時,那股清冷的聲音再次襲來,“師兄,再往前一步,日后我們就是敵人了。”
清影淡笑,像是釋懷,“朋友也好,敵人也罷。謝謝你能來。但我不能失去她。你也好,大叔也罷,我們之間的情,還不及她。”
清影說的很絕情。他不想給自己,給任何人留下一絲念想,也不想或許在來日有人因為這留情而失去性命,盡力殺死對方就好,不然會愧疚的。
二人身影漸漸拉長。
到了玉清殿前,清影看見了清貍,她被其他人的利劍狠狠架住了脖頸,身上紅白的衣裙也染上了殘破的血跡,面容憔悴。
宗主見清影來,自己動手已來不及,立刻喊道離清影近的人,“攔下他!”
清影聽此,迅速向前沖去,揮手便推開了前來的弟子,再一揮手,兩道靈力襲出,擊飛了那在清貍身邊持劍的弟子,再揮袖,將戲水珠拋出。
“清貍!”
清貍見自己掙脫了枷鎖,立刻抬手召回戲水,一個珠子在空中瞬時變?yōu)榱艘粭U藍(lán)色長槍然后被清貍死死的握在手里。清影也來到了清貍身前,將清貍護在身后。與大殿前的人形成對峙之勢。
“清影你要判宗嗎。”
清影望著高臺上的人,歸屬感也是有過的,但,“對不起,我從不屬于這里。“
清影看向身后的人,“還能走嗎?”
“那也比你強。”一語多管。清影聽出了別樣的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