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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城是城的城

第五章:好吧,我承認了。

我醒了,依然從那汪春水中醒來。這些天總是能夢見這江春水,像是我本就屬于這春水,已經融化進去變得和它一樣。

我逼著自己回到寒冷的現實里,房間窗簾被我拉開,一整面的落地窗透過我眼睛,向我舒展著城市的風景。我家住30層,我喜歡站在高處向下望,倒不是喜歡這種睥睨眾生的感覺,而是喜歡看著龐大的城市,在這只屬于我的房間里,變得渺小。車流開始匯聚成,他們坐在車里心情復雜地按著喇叭,是在催促,是在奔向他們新一輪地亡命之旅。每當在這個時候我慶幸自己地工作,不用每日和他們擁擠地走向相同的生活。

我不慌不忙的開始洗漱,做早餐,今天沒我的課,我可以不用去學校,這讓我很開心。學生們對面藝考依然整日面如死灰,心跳幾乎一整日都保持在100左右,這是他們沒有辦法必須面對的現實,雖然我也很著急,但依舊沒有辦法。只能和他們一起面對。

門鈴在這個時候響了,我打開門,是天揚。

“早晨好,成北。今天有時間嗎?我好無聊,約了林江,他沒有時間,他說他今天一天的專業課,他要收拾那幫小兔崽子。說你今天沒課,讓我來問問你。”她不慌不忙的走進來“用脫鞋嗎?”

“不用。”我把門拉上。

“你在做早餐啊,能給我做一份嗎?”她坐在廚房前的吧臺上。

“你想吃什么?”我問道。

“有面嗎?我想吃西紅柿雞蛋面。”她趴在冰冷的吧臺上。

“有,我給你做。還有吧臺上冷,別這樣趴著,要不去沙發上吧,有毯子自己蓋著,我剛把暖氣打開,別著涼了。”其實我是不想表露出她坐在這兒會讓我分心。

“我可以放點音樂嗎?”她把毯子披在了自己身上,將自己陷進沙發里。

“隨意。”我走過去把音箱打開,連上了手機,“諾,想聽啥自己放。等會兒我們就在這兒吃。”

我從冰箱里拿出兩顆番茄和雞蛋,燒水,燒油,打開抽油煙機,開始做了起來。其實我不是經常做飯的,當時裝修房子的時候,我只是覺得房子里應該有一個廚房,所以我將什么東西都購置齊全,但它們就安靜的躺在那兒幾乎沒有被我使用過。

伴隨著音樂,我切菜的節奏仿佛不自覺地融入了進去。刺啦的一聲,下鍋,絲滑的蛋液成型。當我把面挑出來放進碗里,點上幾個蔥花,得意的看著我匆忙完成的作品。端著碗轉身,走向了她。她還是那個動作,沒有動過。

“面好了。”我想弄出一點聲音,打破這寂靜,想讓她動起來,不要看上去像是一件成型的會呼吸的雕塑,只是安靜的擺在那兒。“好久沒做飯了,希望不會太難吃。”我打趣地說道。

“不會的。”她拿起一個抱枕放在地下,從沙發里坐了上去。,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著。

“有想去的地方嗎?”我一邊吸溜著面條,在心里說還好不算太難吃。

“沒有,就是想出去,不想窩在家里的,碼字好辛苦的。本姑娘創作遇到了瓶頸,小帥哥,可不可以陪我出去找找靈感。”她開心地說著,像是恢復了一些生機。和剛進門時的那種小心翼翼的神情截然不同。

我被她的語言逗樂了“可以,那今天我就聽姑娘吩咐,任姑娘差遣。”

她的笑聲逐漸放肆,一根面條,從她的嘴里愉快地飛翔到茶幾上。

吃完了面條她說:“我先回家換身衣服,弄好了給你打電話。車庫見。”

“好的,我也收拾收拾,在車庫等你。”我送她上了電梯。

我換好衣服,收拾了一些短途旅行可能會用到的東西,背著包下到了車庫,提前打開了車上的暖氣,想著等會兒上了車不至于太冷。

手機在躺在我口袋里響了起來我按下了接聽“我收拾好了,快到車庫了,你呢?”

“我已經在車庫了,等你。”然后掛掉了電話。

“想好去哪兒了嗎?小帥哥。”她的聲音是有活力的,臉上的沒有過多的修飾,頭發隨意的披在肩上。她沒有帶任何東西,仿佛這不是出行,而是只是簡單的出一趟門。車庫里的冷的像冰窟,她縮成一團朝我揮手向我走來。

“我剛看了一個地方,我覺得還不錯,上車給你看看。再決定。”我給她拉開了車門,上了車。車里是暖暖的,我算是做對了。“真舒服。來我看看你找的地方是哪兒。”她開心地說著。

“這兒,離市區大概100來公里的一個古鎮,沒有被開發的太嚴重,沒什么人。還可以爬山看日落,我查了查那邊的天氣,貌似還不錯,運氣好的話應該可以。”我翻出剛剛找到的信息遞給她說著。

“可以啊,走吧,出發。”她像個還沒長大的女生,用力的手向前一揮,然后朝著我燦爛的笑著。

在這個時候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了她,可我是不會承認的,盡管在那天之后我早已動心。我不想承認這種突如其來的感情,也不想相信這種突如其來涌上來的愛意。更不會覺得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我姐和我都會碰上這種天大的好事兒。至少現在的我是這樣覺得的,所以我必須克制著自己的沖動,只當是一次好友的旅行。

車沿著城市的邊緣開著,好在不是周末也不是早高峰,城市也經歷的工人們清掃變得整潔靚麗,很順利的上了高速。太陽正好從車的正前方閃耀著升起。車里放著歌。

風景從城市過渡到了工廠,煙囪里升起不絕的白色煙塵,我想起了小時候,我哥對我說“天上的云是這些煙囪制造的。”那個時候我哥沒有被生活雕琢成一個脾氣暴躁的人,那時的他很溫和。“真的嗎?那烏云也是那些冒著黑煙的煙囪制造的嗎?”我瞪著大大的眼睛我哥說。“是的呀!真聰明河河。”我的哥哥捏著我的臉。

這是我記憶中我哥最溫柔的樣子。

“哎,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我哥跟我說,天上的云是這些煙囪制造的,對此,一直到小學畢業我都深信不疑。”我轉頭對天揚說道。

“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小時候你這么可愛啊。”

“小時候嘛,啥也不懂,就覺得我哥是天底下最喜歡我的人,總是從幼兒園把我偷偷帶出來,帶著我去玩兒,總給我買好吃的。誰知道長大后變得那么暴躁,動不動就罵我。”我委屈的說著“有時候我懷疑我哥是不是被人換走了。”

“不行了,我要是被笑死了,你可是要負責任的,這我可得告訴我的編輯,到時候讓她來找你算賬。”她掏出手機,打通了電話。

“喂,童童啊,我要被人逗得笑死了,她叫成北是我們市藝術高中的美術老師,記得到時候找不到我找她算賬。”她吱吱的笑著。

“好,我一定記得,把他電話給我,到時候我一定找他算賬。”電話另一頭的傳來了聲音。“對了,大小姐,東西啥時候交給我啊,我快被我們主任催死了,求求你趕緊寫吧,至少隨便先交點東西給我,讓我交個差吧。”

“哎呀,我這不是靈感枯竭了嘛,這會兒那個要把我笑死的人,正準備帶著我去找靈感呢。不說了,我盡快給你吧。拜拜親愛的。”她趕緊掛掉了電話。

“這些編輯啊,就像生來就是統治階級,剛掌握了一點權力,就去剝削生產勞動力。”她以一種找老師告狀的神情向我說著。

“你的編輯催的你很緊嘛?你剛剛簡直就像是和家里人撒嬌的樣子,真可愛。”我說完就后悔了,‘可愛’這么肉麻親昵的詞我怎么會就這么脫口而出了。

“哈哈,其實還好啦,只是這次實在是拖太久了,我要是這周再交不出來,她得拿著刀上門來找我了。”她焦慮的說“我可不想讓她來家里嘮叨我,所以啊,小帥哥,今天只有麻煩你咯,帶我出去我玩兒一玩兒。寫不出來的話我也會跟她說,是你的原因,到時候她拉著我提著刀上你家門,可別怪我哦!”然后沖著我的胳膊來了一拳。

其實我是沒有想到的,那天聚會上那個安靜,懂得在適宜的時候打破沉默的會讀空氣的人,在私底下里是這么的……,好吧我還是只能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有時候我恨自己的辭藻匱乏。對此我感覺應該去找成西補補課。

晃晃悠悠的車,在快接近中午的時候到了這座小鎮。

我和她下了車,背著我的背包,走進了這座小鎮。小鎮的街上沒有什么人,很多街邊的門戶都關著,很安靜,沒有風,只有偶爾傳出的孩童的玩鬧,還有我們倆走在青石板路上的聲音。走了不一會,路過一座碩大的,由古老石頭壘成的牌坊,上面的字已經看不清楚了。這時我聽見了河流的聲音,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是一條奔騰的河流,在這座鎮子旁穿行。

“我餓了。”她回過頭,眼睛撲閃的望著我。“我們去找吃的吧。”然后拉著我的衣袖拽著我走。

不遠處有一家冒著熱氣的飯店,飯店里稀稀疏疏的坐著幾個本地人,我們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大姐很熱情的招呼我們:“兩位要吃些什么呀,這些是我們的特色菜,看你們的行頭是來旅游的吧,我們這古鎮可是很少有人來,歡迎歡迎。”

“謝謝大姐啊,就按你說的那些給我們上吧。我快餓死了。”天揚用一種慘兮兮的語氣對大姐說。

“好嘞,稍等,人不多很快就好。”大姐瀟灑的轉過身“老頭,一個蔥爆羊肉,一個炒蕨菜,一個魚湯。快點的,客人餓得不行了。”

然后我看見了,一個不算精明的女人,用衣角給忙碌的看上去有些笨拙的男人擦了擦眼角的汗。

這是一種生活的氣息,一種升騰而起的煙火氣,我心里最喜歡的氣息,一種來自于生命純粹的樣子。生活本就該是這樣,簡單中有些復雜,忙碌但又怡然自得。

“菜來咯,好好享受吧。”大姐端著熱騰騰的菜走過來。

“真好吃,成北快吃啊,等會小心被我吃完了。你就沒得吃了。”她一邊不停地往嘴里塞菜,一邊跟我說。

“好的,是挺不錯的。”我也餓了,實話實說。

一頓飯下來,我倆攤在椅子上,摸著肚子。我指著她笑著:“你看看你,吃成啥樣子了,和那天一點兒也不像。”

“你好意思說我,你也是一樣的。”她看著天花板說。“等會我們去哪兒啊,我可爬不動山了,我現在只想躺著。吃了飯就困。”坐起來托著腮“在家就不不會這樣,就算到了很晚也不睡不著,現在不就吃個飯么,怎么就困成這個樣子了。”一邊說一邊打了一個好大好大的呵欠。

“成北,我們去找間旅店吧,我實在困得不行了,昨晚幾乎只睡了兩個小時,我感覺我再不睡覺就猝死了。”說完把我拉起來。我結了帳跟著她走了出去。

我們倆在小鎮上散著步,沿著河流的反方向走著。終于在轉過一個街角后,找到了一家可以住宿的地方。

我們開了房間,挨著的。房間還不錯,有一個大大的陽臺,樓頂上還有一個赤裸的天臺。

“成北,我先睡會兒,醒了給你打電話。”她從陽臺往房間走去。

我也準備睡一會,我關好了窗拉起了窗簾,房間從明媚變為昏暗,只有從窗簾底部的縫隙透過而來的光,提醒我這還是白天。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一點光亮,因為我覺得寂靜的黑,不該被光亮侵擾。閉上了眼,耳邊是窗外奔騰的河流。還有逐漸熱鬧起來的小鎮人民吵嚷的聲音,自行車的車鈴,小孩兒們跑跳玩鬧的聲音就這樣,伴著我入睡。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簾的縫隙已經沒有了光線,我知道天黑了。我在休息的時候好像總是晝伏夜出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好像從我高中決定開始藝考的時候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覺得只有在黑夜中不被打擾的時候,才適合創作,雖然那個時候我自以為很有想法的創作,在現在看來只是潦草。

我拿起手機一看,有幾通未接來電,是天揚的。我起身穿好衣服,撥了回去。

“喂,天揚你在哪兒呢?你是出去了嘛,我睡著了沒有聽到,不好意思啊。我現在過來找你。”我匆匆的走下樓梯。

“你從我們住的地方一直往前走,看見一個叫‘紅色不是紅色’的牌子就進來吧。”她掛掉了電話。

我小跑著過去終于看見了這個‘紅色不是紅色’的酒吧,酒吧很小,沒有很多裝飾,只有幾張桌子,掛著一些帷幔,說不上來的是什么顏色,它不是紅色,但它是紅的。作為一個美術老師,居然只能這樣形容一種顏色,真是可恥,我在心里想著。站在吧臺里面的是一個男人,留著絡腮胡,胖胖的,帶著眼鏡,嘴里叼著一根煙。而天揚坐在窗邊,眼神盯著窗外。我走了進去,酒吧里有一臺老式的黑膠唱片機,咿咿呀呀的唱出聽不清歌詞的旋律。

走了進去,和老板面對面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我走到天揚對面坐下。

“你來啦。”她毫無波瀾的語氣,回過頭朝我說道。完全沒有了白天的樣子,那種天真的愉悅的生命力,像是從她身體里唰的一下被抽了出來。

“嗯。你來了多久了啊。”我問道。

“一個多小時吧,我醒了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沒聽,我就自己一個人出來轉轉。”她撥弄著被子里的吸管。

“你要喝什么?”老板走過來。

“和她一樣的就好。”我點燃煙對他說。

老板沒做回答,走回了吧臺。

“不好意思啊,睡得太死,沒有聽到。”我順著她的眼神望去。

她沒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望著,望著河對岸地那個亮著燈的地方,其實就是幾戶人家,只有幾戶,在夜里顯得格外明顯。許久,她說:“成北,你說為是什么總是在夜晚降臨的時候會這樣讓人感到害怕呢。”

我說:“可能是因為它是黑色的吧,而光亮只是黑夜中的點綴,一旦熄滅,黑暗侵襲而來,籠罩四周,而我們孤立無援,只有鋼筋水泥的呼吸和我們心跳的聲音。原本這些微不足道的聲音不足以讓我們恐懼,但在四下無人的黑夜里,這些聲音像是鬼魅,不止不休,所以我們才會感到害怕吧。”

“說的真好,就是這樣。”天揚對著我苦笑道。

我們倆就在這樣的夜里,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沒有說什么話。

出了酒吧,深夜里的小鎮,安靜的讓人害怕,又是這種難以名狀的恐懼。天揚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我脫下我的外套,搭在她身上。“謝謝。”她重新裹了裹衣服,朝我說著。

“沒事兒,別著涼。”我陪著她漫無目的的走在這座死一般的小鎮里。終于回到了我們的旅店。我把她送到了房間門口,正準備回頭回我的房間,她拉住了我,“今晚陪陪我好嗎?我不想一個人呆著。”

“好。”我回應了她。

那晚其實我們什么都沒做,我坐地下,她攥著我的手。我就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臉,用手撥弄開她散落在臉頰上的頭發。還是那天晚上在車上時不經意地呼吸,零落自然地柔軟。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枕在床沿睡著了。清晨的時候,我醒了。天揚看著我,笑了:“醒了呀,早上好。”

清晨的小鎮是透明的,蒙著薄薄的霧。她起身隨意拿了件外套披在了身上。走出了陽臺。

“我們回去吧,今天說什么也得寫點什么了,不過好在腦子里有了點東西。”她恢復了那種愉悅的模樣。“謝謝你成北。”

“我什么也沒做,陪陪你而已。這是我的榮幸,大小姐。”我自然的笑著說道。

“你又一次成功的逗樂了我。走吧,和本小姐回家。不,應該是送本小姐回家。”爽朗的笑聲充滿了房間。

好吧,我承認,我喜歡她,喜歡她的可愛,她的誠摯,她自如地變幻的情緒,總之我想我是徹底的愛上了她。這是認識她這些時間來,第一次承認自己的情感。這讓我如釋重負。

我是你的江湖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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