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家。

甫一進門，沈昭棠就被沈玉山的臉色嚇了一跳。

他黑著張臉，眼神落在她身上時，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爹，您安好啊。”

沈昭棠行了個禮，嘴角掛著淺笑，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

她抬起頭，目光坦蕩地落在一旁的沈晝雪身上，她靠著沈長風，哭哭啼啼地抹著眼淚，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還不跪下！”

沈玉山用力拍了一下旁邊的八仙桌，怒喝一聲。

沈昭棠眉頭一挑：“我沒錯，為何要跪？”

說完，她不顧沈玉山的憤怒，看向沈晝雪：“反倒是妹妹，明明是我大喜的日子，先是支走了哥哥和父親，后來又公然去我的婚禮上搶親，倒是稀奇得很！”

一旁的沈長風皺皺眉，話語中帶著不贊成：“晝雪病了，我身為哥哥，理應去照顧她，你要是連這些事情都要爭，實在是沒有當姐姐的氣度。”

說完，他有些欲言又止：“婚禮的事情確實是晝雪做得不對，但是她還小，不懂規矩罷了，你又何必動氣？”

沈昭棠冷哼一聲，轉身看向他：“沈長風，你身為兄長，和自己的妹妹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沈晝雪聽她這么說，當即從沈長風懷中掙脫出去，為自己辯解：“嫡姐，我和哥哥是兄妹！雖然我是庶女，但我也有自己的尊嚴，不容許你隨意踐踏！”

她臉色本就帶著病態的白，此時說話時更是搖搖欲墜，但偏偏又是一副倔強的樣子，讓她帶著一種反差的別扭感。

沈長風心疼地看著她。

“你不要自責，是她心思污濁，何況——”沈長風眼神一凜，語氣變得不善，“毀了這次婚禮的分明是沈昭棠！”

他犀利地看向沈昭棠，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當初是你想盡辦法嫁給五皇子，現在又毀了這場婚禮？你到底在發什么瘋？”

沈昭棠覺得有些好笑：“沈長風，當初是誰費盡心機將我送到謝方夷的床榻上的？”

見她毫不掩飾地說出來，沈長風臉上有些掛不住。

畢竟這事做得不光彩。

他知道兩個妹妹都喜歡謝方夷，但是他并不希望沈晝雪嫁給他。

他有自己的私心。

幾人的爭執被沈玉山打斷，他臉色鐵青地看著沈昭棠：“逆女！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

沈昭棠毫不畏懼地與其對視：“我何錯之有？”

沈玉山被氣得心口疼，捂著胸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沈晝雪連忙倒了杯茶遞過去，替沈玉山順下去這口氣之后，她才開口：“姐姐，你若是不嫁，直說便好，為何偏偏用這種方式？有的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沈昭棠不耐煩地打斷她：“沒有為什么，就是好玩。”

“什么？”

“既然做不到讓所有人都滿意，那就讓所有人都不滿意。”

沈昭棠無所謂地笑笑。

沈晝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厚臉皮的話，她停頓半天，磕磕絆絆地說道：“姐姐，你是嫡女，你的身份尊貴，所以做事也有底氣，自然不像我這種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