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幾天時間,李臨也將自己查到的線索告訴了訾中淵,家庭情況以及來訾府之后的日子。
“主君,玉姨娘會不會真是為二少爺祈福?”
訾中淵坐在太師椅上,靜靜地望著李臨。
李臨自知僭越了,縮頭不敢多言。
訾中淵此時疑惑不已,玉芙蓉原來和那孽障感情很深?
“你說說,玉姨娘和二少爺情深的原因是什么?”
“是,主君。”接著變細說玉芙蓉在娘家如何,又被父親怎樣給嫁了出來。“二少爺雖然花心,但確實對玉姨娘很好。”
又將玉芙蓉得知二少爺去了后,如何難過,都悲傷昏倒了的事情說了。
訾中淵能想到這件事,確實是昏倒了。
“也罷,這女子若真的想為那孽障祈福,去了就去了,二少爺的那些姨娘通房也要趕緊打發走。”訾中淵說到這兒心中一片怒火。
那孽障本來就不是他的兒子,受人之托,本以為將他養大成人,教他知書懂禮,卻不想和他那喜新厭舊的戲子爹一樣,都是吃里扒外的,朝中地位不穩,很大一部分是被那些諫臣給打壓的,大多把柄都是因為孽障。
要不是早年那人與他有恩,不然他早就與這孽障斷掉關系,扔出府外,讓他自生自滅了。
“是,主君。”
出了主君房門,李臨立馬吩咐人手,叫人通知二少爺的那些姨娘通房,讓她們聚集在前廳大院中。
過了一炷香,人已到全,李臨看到了那些姨娘,頭確實也大了很多。
“各位娘子,如今二少爺已故,主君不忍各位娘子繼續等待,徒增華發,故而今日要告訴大家,銀兩身契已然備好,早日出府……”
“等等,李管家,我等卻是不知這銀錢幾兩,歸在何處啊?”一為容貌艷麗,卻又張揚不已的女人大聲嚷嚷。
底下眾人也開始猶豫,開始交頭接耳,也開始迎合了起來。
“對呀對呀,我們雖是妾室通房,卻也是二公子親手帶進來的,銀錢無所謂,可我們歸去可怎么嫁人啊。”
一些女子想起那迷茫的未來,開始抽噎了起來。
“各位娘子放心,銀兩自是備足的,大家出府也可以靠著這銀錢做營生的,至于說二少爺帶進來的,家主也知道此事,若是有各不走的,這身契可就說不準了,保不齊在春月樓,當然,我是說保不齊。”
春月樓誰人不知,是京城最時興的女支院,下面女子一聽臉都白了,這就是胡攪蠻纏了,奈何沒有權,反抗都是微弱的。
等到那些女子離去的差不多的時候,李臨看見遲遲不動的玉芙蓉,慈眉善目的說“玉姨娘可有疑問?”
玉芙蓉也上道,立馬詢問自己能否去給二少爺祈福這件事情,得到肯定答案后,一臉乖巧的感謝李臨。
說這些話的時候,玉芙蓉和李臨沒有避開旁人,大大方方的。
李臨內心愉悅,誰都希望遇見情兒少還懂得感恩的人。
等玉芙蓉看見陪在身側的丫鬟不見時,也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臉開心的走向自己的小院子。
丫鬟煙霞本是大少爺院里的,想起自己和云初姐姐生活時多么開心,有時還能時不時遇見大少爺,現在好了,被大少爺指派到這個玉姨娘身邊,本以為要一直這樣下去,哪能想到李臨的這些操作,更讓她驚喜的是,玉芙蓉要去尼姑庵了。
走過長廊,尋得一方小門,進門,求見大少爺,關于玉姨娘。
“怎么了,玉芙蓉出什么事了?”訾懦一臉郁氣。
“少爺,玉芙蓉要出家了。”煙霞急忙說出了玉芙蓉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
訾懦煩躁不已,這女人是自己要去的,呵,好的很,她以為就可以一了百了,怎么可能。
心中計上心頭。
“郭三,來,隨我去見父親。”主仆二人起身去找訾中淵。
一路步伐急迫,需要從自身利益出發,還要綜看全局。
此時訾中淵正在休息,腦海也不得閑,正在反復推測朝中大臣的用意,太子已定,安心等待便是,為什么江太傅要對自己說,完事小心,小心什么,他也沒做什么事情啊……
李臨進來看見訾中淵緊鎖的眉頭,也不敢耽擱“主君,大少爺來了。”
嗯?懦兒?
“叫他進來。”訾中淵起身收拾好衣裝,坐在屏風外的軟榻上。
“父親,身體安康。”
“好孩子,有心了,一切都好。”又不明顯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看見他發絲微亂,氣息不穩。
“不知我兒找爹發生何事啊?”
訾懦沒想到老爹這么敏銳,也不再拖延,直接問出“父親,可是放出二弟姨娘通房出府了?”
像是沒想到長子也在意這件事情“是啊,早日出府,也是為那些女子好。”
“父親做這些事情是正確的,但我有一個人要說與父親。”
“誰?”
“玉芙蓉。”
接著,訾懦說了玉芙蓉的出身:官宦人家之女,雖說是個小官,卻也是官,本來訾中淵在朝堂舉步維艱,這時候再傳出打發官宦人家的女子出府,難保她爹安穩,眾口鑠金,怕是又得圣上不喜,這也就罷了,若再加上揭露紈绔子的事情,被人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壓住的事情被揭露到眾人面前,誰也得不到好處……
如此一說,訾中淵驚出一身冷汗:是了是了,這玉芙蓉雖然是個小官的庶女,卻也要看她家人愿不愿意接受這種作為。
“我兒認為為父該如何做?”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應該想的是如何留下玉芙蓉。
“父親,不必擔憂,懦兒已經想到方法了。”
于是就將玉芙蓉和那二少爺的感情加以潤色,為亡人盡孝,來壓住玉芙蓉。
訾中淵一想也是這個理由,放手讓訾懦去干了。
訾懦出門就立馬吩咐人堵住玉芙蓉的小院子,嚴加看守。
等到玉芙蓉出院時,發現,院門外面站著一排小廝好想她一出門便被緝拿。
她的成果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