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做朋友也可以啊。
可是真正喜歡的人,怎么只甘心和他做朋友。]
接下來的一個月內,許陌霧突然就忙了起來,在學校的時候見不到他,約他出來他也是一致地拒絕,說他有事情很忙。
肖怡桉給謝玫發信息:【他這是什么意思啊?】
兩個小時后,她才收到謝玫的回復:【這段時間確實比較忙,要實習了,忙的事情很多,他不是故意避著你的。】
肖怡桉:【好吧。】
她在群里看到了畢業生雙選會招聘志愿者的活動,肖怡桉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報名,那天,應該可以見到許陌霧了吧。
室友們聽她報名也都報了名,經過了幾天的培訓后,明天就是正式的了。
翌日清晨,他們志愿者在圖書館門前集合。
志愿者顧名思義是幫助有需要的人,那穿著肯定要怎么簡單怎么方便怎么來,肖怡桉就從臉上花了功夫,畫了一個偽素顏妝。
肖怡桉偷偷給謝玫發了信息,說她來當志愿者了,問她許陌霧今天什么時候來,謝玫特意去問了問許陌霧,但沒能得到準確的回復,所以這一天她都在期待。
一上午都沒有見到許陌霧,肖怡桉期待的心慢慢降了下來,劉靜安慰她:“別著急,說不定一會兒就來了。”
肖怡桉點點頭,但愿吧。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肖怡桉看到了謝玫的身影,她瞬間激動起來,猜測許陌霧不久后肯定會過來。謝玫打趣道:“看見我過來那么激動啊?”
肖怡桉猛點頭,咧開嘴傻笑:“當然激動。”
謝玫看她眼神一直往她身后瞟,知道她的意思:“別急,馬上就來了。”
果不其然,不出十分鐘許陌霧就走了過來。
肖怡桉握著一瓶礦泉水,準備隨時出擊,等他走近拍了一下謝玫的頭,“還過來干嘛?不是找好工作了么?不嫌累啊?”
謝玫:“來看看怎么了?年輕人就是要多運動。”她朝肖怡桉使了個眼色,意思讓她采取行動。
肖怡桉把手中的礦泉水遞給許陌霧:“喝點水吧。”
“謝了。”許陌霧接了過來,“你在這志愿者啊?”
“嗯。”肖怡桉應。
肖怡桉:“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忙著實習的事啊。”許陌霧露出疲倦的表情,這一天他一直在面試面試再面試,好在的是被他心儀的公司錄取了。
“你們是不是馬上就要去實習了?”
“嗯,下個月就走了。”
肖怡桉愣了下,那么快?她一直以為他們下個學期才走,這都快月底了怎么辦?她是不是要盡快采取行動了?
“那你星期六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吃個飯?”肖怡桉主動說,她怕許陌霧會拒絕,“謝玫學姐我們幾個一起?”
還沒等許陌霧開口,謝玫就替他答應了:“沒問題,一定去。”
許陌霧無奈,“干脆我的時間你都給我分配好了。”
“那也不是不行。”謝玫接話。
-
很快就到了星期六。
顧淑云收到肖怡桉要在今天告白的消息,及時趕了過來,她的原話是:“我好姐妹的重要時刻,我怎么能不在場呢。”
肖怡桉接到顧淑云后就和她一起去了餐廳,她到的時候謝玫和許陌霧已經提前到場了,依舊是湘菜館,只是這次一開始就點了幾個不辣的菜。
謝玫招呼她們:“快過來坐。”
許陌霧今天興致不是很好,很少說話。
顧淑云偷偷比口型問肖怡桉:“他怎么了?”
肖怡桉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她發信息給謝玫,但她也不知道。
許陌霧時不時地打開手機,像是在等什么重要消息。
吃完飯后他們是打算去KTV,她們已經布置好了,肖怡桉的室友們都已經提前到達,準備完畢。
許陌霧想拒絕,但是謝玫態度十分堅決,非要他去,反正也沒有那個人的消息,他也就跟著去了。
到了KTV,為了活躍氣氛,謝玫先唱了一首歌,她喊許陌霧:“一起來唱歌啊,光坐那里多無聊。”
許陌霧還是拒絕,他現在干什么都沒有心思,不斷地陷入那段回憶,微微皺眉,有散不盡的憂愁。
顧淑云在旁邊不斷給肖怡桉打氣,鼓勵她勇敢一點,待會兒可不能臨陣逃脫。
肖怡桉點頭,很快就到了她準備要告白的歌,是那首《我們》。
她有些緊張,深吸口氣,跟著唱了起來,這首歌她從初中就開始練,她聽了無數遍,再跑調的人調也能差不多跟上了。
許陌霧聽到前奏的時候就抬起頭,看了過去。
像是意識到什么。
他聽著肖怡桉柔和的聲音,很溫柔,很符合她的氣質。
唱完歌,他們很給力的熱烈鼓掌。
肖怡桉輕咳一聲,眼睛盯著許陌霧,緩慢開口:“我有些話,想對某個人說。”
“許陌霧,我喜歡你很久了。”
正在這時,許陌霧手機響起電話,他看了一眼,臉上出現少有的慌亂,“我去接個電話。”說完就出去了。
謝玫安慰她:“沒事,可能是有些急事。”
顧淑云也跟著附議。
但肖怡桉就是隱約感覺到,她的暗戀要結束了。
沒過一會兒,許陌霧走了進來,他直接走向肖怡桉,“謝謝你的喜歡,但是我對你沒有別的意思,你適合更好的人,我也有喜歡的人。”
意料之中,肖怡桉想。
肖怡桉強顏歡笑,聲音哽咽:“那做朋友行嗎?”
“好。”許陌霧應了一聲后,跟她們說了一聲有事就匆匆離開了。
肖怡桉看著許陌霧的背影隨著關上的門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淚流不止。
他就是不喜歡我。
謝玫作為許陌霧那么多年的好友,也不好意思繼續呆在這,安慰了她幾句之后,就以去看看許陌霧怎么回事的理由先走了。
顧淑云抱著肖怡桉,拍她的后背:“別難過別難過,喜歡你的人多了,咱不缺他一個。”
肖怡桉痛哭,話都有些說不清:“可是……我,我就是,只想,只想讓他喜歡我。”
“除……除了,他,我,誰都……不想要。”
可是感情這事,誰都說不準。
顧淑云好想把自己變成月老,把許陌霧和肖怡桉用紅線系在一起,系兩個死結,讓他們永遠在一起。
可她現在只能用這些蒼白又無力的話安慰她。
劉靜往她手中遞了一瓶啤酒:“喝,喝醉了就不難過了。”
肖怡桉拿起啤酒就往嘴里灌,一邊喝一邊哭,妝都花了,顧淑云給她擦著淚擦著鼻涕,還好肖怡桉酒量不行,喝了兩瓶啤酒之后就暈睡過去了。
顧淑云和室友們一起幫忙給她抬回了宿舍,喝醉后的肖怡桉很乖,不亂說話也不會做什么出格的行為,只是眼角的淚一直流,眉頭還皺著,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她很難過。
肖怡桉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多,頭傳來劇烈的疼痛感,她坐起身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天的全部事情。她行尸走肉般地下床洗臉刷牙,室友們都不敢打擾她,提前給她買了飯放在桌子上。
她坐在位上,也不管什么,只是一個勁地往嘴里塞,吃了一點后突然放下筷子跑到了廁所,開始狂吐。
劉靜拿著水過去,拍她的后背:“怎么了?吐成這個樣子。”
肖怡桉勉強露出一個笑,“沒事,就是有些反胃。”
吐了一會兒好受多了,肖怡桉就又躺回了床上,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可是控制不住那些畫面一個勁地在腦海里浮現,也忍不住鼻子發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肖怡桉警告自己,不許再為他哭了,也不許再喜歡他了。
可是,還是好難過好難過。
肖怡桉緩了好幾天,才緩過勁來,前兩天謝玫來找過她一次,跟她道了歉:“桉桉,對不起。”
肖怡桉搖頭,“他不喜歡我又不是你的錯,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的。”
謝玫沉默了兩秒才開口:“你記得他高中時談的那個女生嗎?她回來了,許陌霧還是忘不掉她,就又在一起了。”
“其實,我當初鼓勵你去追他,也是不想看見他一直為一個不確定的人停留,想著你那么可愛,應該可以走進他的內心,可是我錯了,對不起。”
肖怡桉打斷她:“你能給我講講他們的故事嗎?”
那天許陌霧出去之后就打車去了學校,“師傅,快一點,我有急事。”
她回來了。
早上刷朋友圈時看到她發的車票信息只是有隱隱的期待,她剛剛直接打了電話過來,說她很想他,過來找他了。
當時他們分手只是因為成績下降的問題,她的父母對她的管教很嚴格,不允許她成績退步,要她什么都要做的最好,知道她談戀愛后把她關在了房間里好幾天,不給飯吃,直到她說出跟許陌霧分手。
她太小,反抗不過,只能順從。
她忍痛和許陌霧說了分手,高考報志愿的時候想報東濱大學,但是她母親死活不同意,說她一意孤行的話就斷絕關系,甚至還以死相逼,她沒有辦法,只能去了離他最遠的學校,學了不喜歡的專業。
經過三年時間,她終于可以自由選擇,就第一時間來找了許陌霧。
還好許陌霧還在等她,沒有放棄她。
肖怡桉聽完之后,笑著點點頭:“那就祝福他們吧。”
既然他身邊有了人,她就不會再去打擾他。
許陌霧,這一生漫長,再也無我。
-
后來的一段時間內,肖怡桉像不記得許陌霧這個人一樣,不再提起他任何一件事情,也不再打聽。室友們也很小心地避免讓那個名字出現。
肖怡桉雖然說要和他做朋友,可是用心喜歡的人怎么可能只甘心做朋友,所以她忍痛刪除了許陌霧的好友,以免自己忍不住去打擾他的生活。
再次見到許陌霧已經是大一下冊即將結束的時候。
又是一年盛夏。
肖怡桉跟著室友一起去上課的路上,有說有笑的,她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肖怡桉下意識道歉,一抬頭是許陌霧。
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已經很多天沒見到過他了。
室友們一下子噤聲,大氣都不敢出。
許陌霧看到是肖怡桉,也有些驚訝:“好巧啊,我一回學校就碰見了,跟你介紹一下,我女朋友。”
肖怡桉故作鎮定,看向他牽著的女生:“你好。”
“你好啊。”女生彎唇笑著回復。
“來拍畢業照?”她問。
許陌霧點頭,“是。”
肖怡桉“嗯”了一聲:“上課要吃飯了,我先走了?”
“好。”
肖怡桉聽見女生問許陌霧她是誰,許陌霧隨口道:“我們高中的校友。”
肖怡桉笑了笑,對自己有些無語,她擦了擦手中的汗,就不該有沒有可能的期待。
室友們小心翼翼地繼續剛才的話題:“……晚上還一起去吃飯嗎?”
“當然去啊。”肖怡桉說,“我好餓,一會兒上完這節課就去吃。”
室友們:“好的。”她們看肖怡桉這樣,應該是放下了吧,由衷地替她開心,人生大好青春,怎么能都浪費在一個人身上。
劉靜問:“今天李陽怎么沒來陪你上課?”
“什么叫陪我來上課,別亂說。”肖怡桉瞥了她一眼。“他自己也報了這門課的。”
劉靜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也沒再繼續說。
說到這了,肖怡桉也有些奇怪怎么沒見到李陽,發了信息問才知道,他發燒了。
肖怡桉給他點了一些藥,讓他注意休息。
那個彈吉他你學長消息又發了過來。
不再關注許陌霧之后,她的桃花一下子來了不少,還有人當面給她送花表白,這個學長也堅持了很長時間,說除了她誰也不喜歡,她很明確地說過,她不喜歡他,讓他趁早放棄。
肖怡桉知道,她心里裝不下別人。
起碼現在不會喜歡上其他人,她還要一些時間釋懷,具體多久,她也不知道,可能很快,也可能需要很長時間。
總不可能需要一輩子釋懷吧,她就不相信她能記他一輩子。
這一釋懷,就是三年時間。
直到今天接到許陌霧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