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國遼闊的國土之上,總有一些普通游客無法游覽的地區。位于我國西北那茫茫沙漠之中,就屹立著一座看似荒廢的建筑殘骸。
就算通過目前最先進的衛星系統查看該地,也是平平無奇,而這樣一個看似尋常的地方,就是游客們永遠無法到達的區域。
因為在這斷壁殘垣之下,掩藏著現如今全世界范圍內,都數一數二的運載火箭研究中心。
這是一座盡數掩藏在地下的研究院,這里守護著一代又一代的大國太空夢。一個又一個科研人員,在這里創造出屬于大國自己的尖端科技。
本該井井有條的研究院,從昨天最高領導人林惠安老師突然‘精神失常’后,就變得有些混亂了。
“林老師...您這,我們能查的都查了。監控您也看了,您提供的資料我們也查了。要不您再檢查一下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造成了您...”特殊作戰部隊的李副隊長,看著眼前認真翻看調查記錄的女士,嘴里的話實在說不下去了。
“李隊長,我已經經過了全方面的身體檢查,以及心理咨詢。我非常確定,我身理心理都沒有任何問題,所以現在你們要做的是,立刻開始尋找許老師一家三口。”林惠安眉頭擰緊,太陽穴因為一直緊繃的心神,開始酸痛。握著資料的手,不自覺用力。
林惠安看著對面一臉擔心的李隊長,“我知道,現在你們都覺得我的心理出了問題。可是我無比確信許興安一家是真實存在的,她是我的同窗好友,更是這個基地的總負責人。”林惠安堅定的看著對方,語氣不自覺嚴厲了起來。
“林老師,你才是總負責人...”李隊長很憂愁,據說林老師昨天下午突然問她項目組里的研究員,“許老師怎么還沒回來,她今天收假,按理應該到基地了”。
這個問題直接把研究員問傻了,整個基地就沒有一個姓許的研究員...
因為林惠安的重要性,她這邊問題一出,立馬引起了各方注意。駐守在外的醫療機構立馬到達基地,為林老師的身體健康保駕護航。
相關的調查小組立刻成立,李副隊長就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昨天事發之時,大部分人都覺得林老師可能不幸患上了阿茲海默癥,李隊長就是這其中一員...
“林老師,你也看過這些傳回來的調查記錄了。基地內的監控視頻,從來沒有出現過‘許興安’,也沒有出現過她的丈夫王學軍...您提供的手機號碼,通訊公司也證實了從沒被使用過。我們也去往了您提供的她家的地址,那個小區確實存在。但是...沒有找到她們一家生活過的痕跡...”經過了一整夜,林老師提供的信息越來越詳細,李隊長現在也覺得這件事有點離奇。
一個人的腦子里不可能憑空虛構出,信息如此詳細的一家人,林老師甚至連夜畫出了這一家三口的素描畫像。
“現在只有您提供的他家養女,這邊的調查還沒有完全結束。最晚下午兩點就會傳回消息。”李隊長把桌上翻的凌亂的紙張,稍加規整。從中拿出林老師給出資料里,屬于‘許興安’女兒‘許知語’的那一頁。
林老師給的資料顯示,‘許知語’今年16歲,孤兒出生。在其兩歲時,被‘許興安’‘王學軍’夫婦收養。
現在高中在讀,可是李隊長派出去的人,今早傳回來的報告是,林老師提供的學校里根本就沒有一個叫‘許知語’的同學。
時間剛過去不到24小時,在國家機器的飛速調動之下,調查小組能查的都查過了。
只剩下最后一個地點,地處我國南方邊境的一所孤兒院。這所孤兒院已經廢棄,調查人員沒能在第一時間找到負責人,又因孤兒院多年前的紙質資料,沒有整理成電子版,目前還沒傳回消息。李隊長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昨天剛接手任務時的輕松,他期待著是否真的能傳回有用信息。
這件事情的發展太過離奇,林老師口中的‘許興安’研究成果卓越,這些年以她為主的團隊,攻克了很多個航空航天領域的技術難點,是我國不可或缺的人才!現在‘許興安’的研究成果還在,但是都被更改成了林老師的成績。
而‘許興安’消失的像沒有存在過一樣,如果她是真實存在的,那她絕對是我國目前航空航天領域的第一人。
這件事引發了上層的高度關注,紛紛猜測是否存在他國勢力,以不為人知的手段綁架我國科技人才。
下午兩點到達之時,李隊長準時收到了調查人員傳回來的消息。簡短到只有幾行字的報告上,最醒目的就是一張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中有一個干瘦的小女孩,雙眼無神的看著鏡頭。
調查員為照片添加了注解,此照片為孤兒院調查回訪拍攝。領養人信息缺失,當時回訪登記信息姓名為許知語…
李隊長立馬拿出林老師畫的一家三口的素描圖,其中‘許知語’那一張進行比對。
“知知...”接過平板電腦看到照片的林惠安緊繃了一天的神經,在這一刻,終于放松。
她昨天發現許興安師姐消失,并且所有人都不記得她了的那種荒謬,打開手機甚至連許興安的電話號碼,都消失無蹤的無措,終于在此刻得到了片刻緩解。
“現在開始找,知知既然存在,那么一定能找到他們三個!”林惠安語氣異常堅定的頒布了任務,旁邊愣神的李隊長立馬做出反應。
李隊長看著和素描畫像有五分相似的女孩照片,覺得這件事的詭異程度再次升級。他頭皮發麻的,如實向上報告了此事。
圍繞著‘許興安’一家的深入調查正在展開,國內更多的尖端人才安保措施升級。
而事件中的許興安一家,到底去哪了呢?
時間倒回到昨天上午,許知語也不明白地處帝都小區的家,怎么會突然發生地震?地板跳動的仿佛游樂園里的大擺錘。
地面開始搖晃那一刻,許知語立馬抱起了她那身高只有一米六、體重只有八十斤的柔弱母親,沖去找她那瘸了腿的父親。
許家房屋只有兩層,建造之初就考慮過防震設施。只要不是超過十級的毀滅性大地震,這房子不會出問題。就算真的塌了,因為特殊的建筑材料,也不會壓死人。所以知道這些信息的許興安自在的被女兒抱著跑,她腦子里還在思考,這場地震的合理性。
正在幫妻子整理行李的王學軍,在地震開始的第一時間就拿起身旁的拐杖,艱難的往屋外走。他和沖進門的許知語撞了個正著,強烈搖晃的地面加上三人相撞,一家三口立馬全躺地上了。
三人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左右搖晃的地板就變成了上下搖晃。四分五裂的房頂頃刻間砸在了三人身上,許興安感受著房頂砸下來的力道。
“這絕對不是...我選的輕型...材料。”頂著劇痛的許興安,說完這句話就失去了意識。
許知語在房子塌下來那一刻,試圖撲到她媽身上。可是剛剛的顛簸,讓二人位置拉遠,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的身體消失在廢墟之下,緊接著自己也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許知語看到的是碧藍的天空,感覺到吹在臉上的風,非常的粘稠。風里像含著極重的水汽,但離奇的是她竟然感覺很舒適。
被墻壁壓塌的脊柱,此刻還有些幻痛。她醞釀了一下,才從地上坐了起來。
坐起來后入目皆是黃色的枯草,細細軟軟的草長的有半人高,環顧四周,了無人煙。
“媽?爸?你們人呢?”她大喊一聲,沒有人回答,應該說沒有任何聲音,蟲鳴鳥叫仿佛沒有存在過。
許知語單手撐地,一用力站了起來。
視野開闊之后,目之所及全是一座座形狀怪異的小土坡,土坡高度不高目測就幾十米到一百多米,近處的土坡全都長著許知語身邊這種黃色的枯草。再遠一些的地方,則能看到點綠。
她茫然的看著這壯闊的美景,天空藍的不真實,藍的甚至有點泛綠。許知語甚至看到了,不遠處有細小的點點熒光浮動,這不真實的場景,讓她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是飛蚊癥嗎?”這樣的想法很快被她否定,飛蚊癥的特征是眼前有飄動的小黑影,或者金色的點。
絕對不是現在她看到的這些,從遠處向她飛來綠色的光點,那光點之后甚至還跟著綠的接近透明的巨大人形。
“?”許知語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未知生物,這才反應過來。對于未知的恐懼,讓她下意識轉身想躲。誰知一轉身就踏空了,她整個人往下跌落。
人在墜落的時候,會有很多下意識舉動。許知語也一樣,她在墜落的第一時間,就伸出雙手,緊緊扣住了巖壁的縫隙,還沒來得及剪掉的手指甲,和石頭表面接觸的瞬間,隨著她身體的下落,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身體穩穩的掛在山壁上之后,許知語調整了姿勢,腳踩到了一塊凸出來的山巖,整個人像一只壁虎一樣,緊緊的貼在山壁之上。
她向下打量,這一看腳下竟是仿佛深入地心,看不到盡頭的深淵。無盡的黑暗看久了,只會讓人產生畏懼。許知語收回眼神看向對岸,那里竟然有人工開鑿的樓梯...
大概看了兩眼她決定還是先上去,手臂一使力,她整個人立馬往上竄了一大截。
就是許知語本人都被驚到了,她對自己的臂力是很自信的,但是眼看著自己瞄準的下一個落點被自己輕松飛過,還是挺震驚的。
四五米的距離,她竟然一躍就上來了。許知語迷茫的看著自己的手臂,而剛剛被她躲避的綠色小光點,已經到達了她身邊,那滲人的高大綠色人影也消失不見了。
她緊張的打量著這莫名出現的光點,那巨大的人形是什么暫且不論。這光點,莫非是螢火蟲這種夢幻生物?
許知語作為一個從小到大沒離開過城市的姑娘,還真沒見識過活生生的螢火蟲,影視資料上倒是經常出現。
她見這玩意兒沒有任何攻擊意圖,只是繞著自己飛。猶豫片刻,還是湊近了光點,想要看得更清楚。
誰知這光點最中心,是純度高到刺眼的熒光綠,沒有任何生物的存在。也許是浮動的光點,沒有表現出任何威脅性,這讓許知語勇氣大爆發,好奇的伸手去戳了一下那光點。
摸到光點那一刻,剛剛還圍著她飛的光點,瞬間像排好隊似的一個接一個的從她的手指頭鉆進了她的身體。
許知語被這詭異的景象,驚的往后退去,光點竟跟著她往前進。
她默默的感受著光點進入身體之后,自己是否有什么異樣。等幾十個光點都從她手指頭上消失之后,她也沒覺得哪里痛或者不舒服,正想放下心來...
“知道那是什么嗎?你就伸手摸。”熟悉得聲音響起,打斷了還在發呆的許知語。
“媽媽!”許知語立刻回頭看向來人,緊接著便是一聲帶著疑問“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