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翹了翹腳，喚了一聲：“003。”

“老大，我現在有名字了”，錢顏嘆口氣，“我叫錢顏。”

“003。”

錢顏無奈：“在，老大。”

001勾了勾嘴角，將手往前伸。

錢顏牽著手貼在自己額頭，十足虔誠的姿態。

不發一言，辦公室中流淌著兩人許久未發的情愫。

這是兩人獨有的交流方式。

許久，錢顏緩緩睜開眼，抬頭便對上001帶了些溫和的雙眼。

聲音不由自主哽咽起來：“老大……”

001抬手替他拭去眼角的濕潤：“我沒事。”

錢顏簌地站起身：“他們怎么能這么做，你的身體……”

話沒說完，001打斷了他：“003。”

錢顏抿著唇，神情不忿。

001轉了轉椅子：“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實驗員003都不在了，我也該去找他了。”

錢顏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握緊成拳。

001強制性將他的手張開，果不其然，已經是血跡斑斑：“照顧好自己。”

“雖然，沒有我，你估計會過得更好吧。”

錢顏沉默地盯著自己的手掌。

001揉揉他的頭發，轉身向外走去。

手剛觸上門把手，身后便傳來沙啞的聲音：“……老大，喻繁，你從來不是累贅。”

001低頭笑笑，反手揮揮，漫不經心道：“知道了，我先走了。”

門一開一合，光線進入，又消失。

錢顏看看滲血的掌心，又看看桌上堆積的文件，低頭不知在想什么。

再次出來，中轉站的氛圍明顯好了很多，至少在001的眼中是這樣的。

諂媚的笑容讓統心情愉悅。

回到系統空間，001降落在布丁沙發上。

隨意地翻看了一下畫面。

001驚訝地挑挑眉。

咦，已經回去了嗎。

畫面上，林旭被精心打扮著，像一個優雅脆弱的王子。

林旭聽到腦內的聲音，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露出了星星點點溫和笑意。

設計師看清他的表情，有些驚訝，負責了這位少爺這么久，第一次見他笑，看來這次的裝扮很受小少爺喜愛啊。

“速度挺快。”001敲敲布丁沙發。

“……謝謝夸獎？”林旭在腦內回。

001點點頭，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

從系統面板調出劇情。

001不由得撇撇嘴，這又是多少年前的狗血劇情了，錢閑還真是舍不得花錢買點好的。

身為真少爺的林旭在經歷了父親拋妻棄子，母親重病去世等等一系列折磨后，終于在一天好心地救下昏倒在路邊的老婦人并熱情獻血后回歸豪門。

然后就是真假少爺不斷的爭吵陷害，降智般為了爭奪父母的寵愛做出無下限的蠢事。

看得001生理不適。

真是，無腦文。

想著，不由得罵出了聲，林旭聽著腦內的聲音：“怎么了？”

001丟開劇情，淡淡回：“沒事。”

然后就沒再說話。

沉默蔓延，只剩下設計師不停擺弄著林旭的頭發的沙沙聲。

林旭還算是適應這種沉默，畢竟十幾年也就這么過來了，但莫名地還是想要親近這個系統：“我還沒問你，我該怎么稱呼你？”

001抬抬眼：“你倒是新奇，還有心思問我叫什么。”

看林旭低下眉眼，001才隨意地說：“001。”

林旭疑惑：“這是你的代號嗎？”

001沉默片刻，否認：“不，這就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