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程正在準備牛奶。

當然，是給林旭準備的。

但他似乎并不需要做了。

隨著叮鈴哐啷的聲音響起，父母全都整裝待發(fā)。

林嫻女士為了這來之不易的看望機會花費了護膚的時間，跟王媽在一旁打包所需物品。

林臨先生也有些急切地走來走去，不停看著腕表。

林程看著興奮的林女士，將手中的牛奶放回原位，回了房間。

不一會兒，大門傳來聲響，是他們出發(fā)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到那邊是探視臨界點。

他喝了一口手邊的飲料，胃里又是一陣抽痛。

他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打開電腦。

一打開，電腦立刻彈出連線申請。

看著黑色的頭像，林程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點擊接受。

頁面快速跳轉(zhuǎn)，代碼不斷翻飛。很快，畫面重新恢復，而周邊電力系統(tǒng)已經(jīng)改朝換代。

還是黑暗的房間，屏幕的幽幽藍光勉強照亮了他的臉。

“什么事，zero。”

他笑：“我還以為你這次不準備再跟我聊了呢。”

zero縮在衛(wèi)衣帽下，聞言眼皮掀了掀：“有正事。”

林程收了笑，不自覺轉(zhuǎn)動手表：“你查出來了？”

zero緩慢地點頭：“他是在來你家之前已經(jīng)換了，出院前十天有反復蘇醒沉睡的現(xiàn)象。”

林程腿一伸，椅子劃出去一小段距離：“……提前了。”

zero點擊著屏幕：“嗯。”

“你的監(jiān)控那邊也有出現(xiàn)他和系統(tǒng)爭吵的現(xiàn)象。”

林程轉(zhuǎn)動手表的手一頓，猛地抬頭看向畫面：“你看我的監(jiān)控？”

zero停下搜索的動作，盯著他看，良久，他嘆口氣：“你對他的情感過界了。”

林程避而不談：“你最好沒有看見不該看的。”

zero搖頭：“我當然沒有。但你知道我們出去的希望很渺茫，不要對任務者動情。”

林程嗤笑一聲：“那又怎樣，我敢賭他會帶我們離開，而且就算他離開我，我也能承受得住。”

zero沒再理會，重新敲起鍵盤：“……他現(xiàn)在身體情況惡化了？”

“嗯。”

鼠標的點擊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著，異常冷清。

“根據(jù)以往數(shù)據(jù)推斷，他應該是要離開了。”

林程拳頭緊握：“我知道。”

zero皺起眉頭，看向屏幕中的人：“你的情緒已經(jīng)被嚴重影響了。”

林程轉(zhuǎn)過頭半晌，才再次開口：“我知道，不用你說。”

突然，電腦鏈接出現(xiàn)一條代碼。

zero仔細地觀察了一番，聲音嚴肅：“任務者開始行動了。”

林程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zero不得不提高音量喊他“等等。”

林程停下腳步，半轉(zhuǎn)身看他。

zero道：“是那程小姐的事情，你最好別摻和，兩頭出問題。”

林程安靜地聽完，邁開的步子更加大了，幾步就離開了房間。

zero看著空蕩蕩的屏幕畫面，嘆口氣，關(guān)閉刪除了鏈接。

房間重新陷入黑暗，他跨過隨意堆放的雜物，來到一個相框前，輕輕撫摸照片：“看來，再過幾次，或許就能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