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的劍
“原來你們藏在這里。”這聲音粗嘎,顯然是眼前的殘鴉追蹤她們而來。
姜燃心中驚訝不已,殘鴉是五級妖獸,相當于金丹期,而她自己只是筑基巔峰。
清風派是劍宗。
劍宗講究一劍破萬法。
姜燃的劍也不是籍籍無名,而是清風派十大名器之一的太阿劍。
相傳是清風派的建派掌門所留。
太阿,威武之劍。
姜燃總覺得自己還是有點王霸之氣在身上的。
姜燃覺得她一直有種不服就干的內核在。
而且,除了她自己,她覺得,她誰也不服。
現(xiàn)在茍住,也只是實力不濟,韜光養(yǎng)晦。
她看了一眼閉目調息的千山雪,一股氣貫在胸口,她的劍驀然出鞘。
她再也不是剛剛進入天玄界的小白。
她的劍刺向殘鴉,身姿旋轉,招式利落,讓人目不暇接。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姜燃看了許多小說,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所以她已然練就身如閃電,隨風縈回,婉若游龍,翩若驚鴻的身法。
雖然姜燃劍招快如急電,但是殘鴉卻不以為意,竟然直接迎上來了姜燃的劍。
殘鴉如此動作,倒把姜燃給整不會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它是輕敵,還是有其他陰謀。
太阿劍在殘鴉的胸口刺出一個窟窿,姜燃馬上后退幾步,才發(fā)現(xiàn)原來殘鴉也是有毒的,它的毒血順著刺中它的地方流淌下來。
刺啦一聲,仿佛要腐蝕太阿劍。
雖然太阿神劍也是神兵利器,但是殘鴉的血還是讓太阿劍的表面燒出一層黑色,動作間也有了一點卡頓。
姜燃不能再后退,因為后面還擋著千山雪。
所以她腦子急轉,想到之前收服的牽機異火。
所以姜燃不再猶豫,又從掌心燃起黑色的異火。
牽機火焰一瞬間遍布太阿劍劍身。
牽機火焰燒的太阿金光閃閃,不僅把毒素蕩去,好像讓太阿更加有生機了。
火生金。誠不欺我!
姜燃壓下興奮,持劍而上,又傷了殘鴉一次。
殘鴉也不見慌亂,利爪狠狠朝姜燃的面門抓下來,姜燃往后退兩步,猛然想到千山雪在后面,又堪堪止住動作。
只聽聞刺啦一聲,五道抓痕出現(xiàn)在姜燃肩膀上。
毒素順著姜燃的傷口,順著血液往身體里流去。
真疼,姜燃吞下一顆解毒丹。來不及療傷,此時的她忘記了身上的傷,握緊手中的太阿,堅定的看著眼前的殘鴉。
渾身的靈力盡數被她抽出,灌注于太阿之上,刺骨的劍意從太阿蔓延至整個山洞。
太阿是神劍,只是姜燃此時修為太低無法發(fā)揮出它的實力。
殘鴉看著姜燃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手中舉著燃燒著火焰的太阿劍,它看得出姜燃此時有些不對勁,但是五級(金丹期)的修為給了它底氣。
在它看來,姜燃只不過是一只火力大一點的螻蟻。
它嗤笑一聲:“造型倒是擺的挺像的。”
話語落下,殘鴉再次揮動比金屬更硬的爪子,那泛著毒氣的爪子,還有一瞬就要落到姜燃的頭上。
“就是此刻。”燃燒的火焰就像流動的瀑布,姜燃的劍在空氣中發(fā)出音爆,太阿劍在火焰中更加靈活。
此時此刻,姜燃的眼中的世界似乎變得模糊,她的腦海中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輕輕撥動。
太阿如同半掛在虛空中的赤紅火球,陡然炸開。
殘鴉只覺得眼前一白,整個人都被牽機火籠罩了,高溫把眼前的景物都扭曲了,它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擊中了,只知道,身體熱的厲害,仿佛血液都被燒滾了起來。
一口鮮血吐出來,落在地上還帶著白氣。
昏迷之前,它看到姜燃握著太阿,脊背挺得筆直,快要和太阿融為一體。
而姜燃也從那種玄之又玄的境遇中脫離出來。
恍然間,豁然開朗,那層始終阻礙她的薄薄白紙,被輕輕捅破,一個嶄新的世界浮現(xiàn)在她面前。
以前她是姜燃,是打工人姜燃,修真者姜燃,而這一秒鐘,她終于變成了,劍修姜燃。
姜燃舉一反三,火焰是火靈子,那么水呢,剛剛的火焰就像瀑布一般,那么水呢?
在她眼中,那些細如水霧的火焰,不是識海中那紅得發(fā)黑的牽機火焰,而是透明的水火焰。
姜燃收起牽機異火,然后拿出一顆水靈石,瘋狂吸收其中的水元素。
一朵朵,晶瑩剔透猶如水組成的火焰,它們微微跳動著,透明無色。
不是識海深紅色火焰的狂野妖異,這些透明的水火焰,姜燃心念一動,就變成冰晶附著在太阿上。
姜燃手中握著的“冰晶”劍在緩緩上揚,周圍所有的水元素都瘋狂地朝冰晶劍涌來,隱約組成一朵碩大無比由水組成的“火焰”!
詭異的水形火焰一形成,姜燃震動吃力的手臂迅速變得穩(wěn)定異常!
劍勢也仿佛失去滯礙,陡然加快!
轟!
小小的“冰晶”劍,挾著無數水元素形成的水形火焰,狠狠地斬向天空!
一朵巨型隱約火焰的水流,轟然逆勢指天而上,駁雜不純的水,此時卻是跳躍如火,充滿暴烈無比的氣息!
這朵巨大無比的水形火焰,其實就是一道由無數劍意支配約束的暴烈水彈!
就這一猶豫間,飛快上升的水形火焰陡然炸開!
下方姜燃看著天空中那的那朵美麗至極的水形火焰,她想笑,但渾身靈力耗盡,眼前一恍惚。轟,水形火焰在天空炸開,無數的水傾泄而下,把千山雪沖醒,也把姜燃淋成了落湯雞。
姜燃沒管自己的狼狽,看到昏迷的殘鴉,趕緊補刀,補完刀生怕它沒死絕,還用牽機異火燒了一遍。
別說,真別說,一股燒鳥的味道,就差點孜然了。
姜燃也不知道自己咋的,一天腦子就兩個事情,這東西值不值錢,這東西能不能吃。
她這才抹了把臉,把殘鴉的妖丹收起來。
雖然殘鴉死了,但是,她全身靈氣匱乏,連用靈氣蒸干水氣也做不到,有點力竭,還有點餓。所以她手動給自己換了衣服,還問千山雪需不需要,不過她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蒸騰水氣不過是小菜一碟。
太阿劍是威武之劍,適合至剛至陽的劍意,剛剛冰晶附著在上面害怕對太阿劍有損傷,看來自己需要一把適合自己的飛劍,姜燃心中嘀咕著。
她很快便把這個問題丟到一邊,飛劍昂貴,特別是品質好的劍,不是她能買得起的。就算買得起,她也肉疼。
不過她現(xiàn)在既然領悟劍意,師門怎么著也要賜自己一把飛劍才說得過去吧。以她掌門父親的收藏,挑一把自己合適的飛劍,應該不難吧。
“師姐!”姜燃還在打坐恢復靈力的時候,太華山的弟子終于趕到了橘洲城。
他們趕緊來到自家?guī)熃忝媲埃匆妿熃阈稳堇仟N,身上還有血窟窿,心疼不已,直把丹藥往她嘴里塞。
千山雪此時恢復許多,精氣神也好多了,看來是把姜燃的話聽進去了。
“姜師妹,上次遇到你也是救我,我們之間緣分深厚。”
“嘿嘿,那救命之恩?”姜燃喜歡千山雪的真誠正直,所以和她說笑起來。
“自然下輩子自然結草銜環(huán)。”千山雪自然看出來姜燃和她說笑,帶著點親昵與她玩笑。
“我又不丑,怎么不是以身相許啊”姜燃不依。
“終身大事要跟師尊做主,那姜師妹要跟我回師門才行。”千山雪笑眼彎彎。
“好,等我回去,一定去太華山做客。”
“那就說定了。”千山雪立刻說道。仿佛害怕姜燃反悔一般,連忙把她住哪座峰都跟姜燃說好了。
“對了,姜師妹,那邊和恐鴉對陣的。。”千山雪還沒說完,姜燃就眨了眨眼。
千山雪讀懂了姜燃的意思,立馬噤聲。
太華山的其他弟子也不知其意。
姜燃和千山雪相視一笑,好似有了彼此的小秘密。更多了幾分親密。